大将军也知圣旨不是儿戏,他不论心中怎么想,也只能恭敬的下马,连同他身后一众将士一同接旨。“臣刘云飞接旨!”
江休心中冷笑,自己也算是有备而来。这刘云飞想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可是想错了地方。毕竟他现在可是有着皇权傍身。刘云飞想要获得更大的权柄,就不可能公然违抗皇命。江休见众人下跪,双臂展开,将手中圣旨缓缓打开,朗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大将军平定叛乱有功,特奉上大将军刘云飞食邑两千户,并册封为右营卫将军,领兵右营,战事紧急无需进境面圣,即刻接管禁军右营!”
“钦此!”
浩浩荡荡的读完圣旨。刘云飞低着头,高举双手,“臣刘云飞领旨谢恩!”
江休将圣旨递到了刘云飞的手中,朝后退了两步。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与刚才截然不同起来。主动露出一丝善意的微笑,将大将军扶了起来。“大将军近来可谓是履历功勋。”
“陛下可是十分看好您,也十分相信大将军的能力,相信大将军定能击退敌军。”
“这次陛下将禁军右营交到大将军的手上亦是代表着陛下对你的新任,相信大将军定不会辜负陛下的期望。他先前分毫不让是为了让大将军别看轻了自己。但说到底。两人之间也无仇怨,江休更不会选择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与大将军结仇,反倒要主动抛出橄榄枝与大将军交好。大将军接过圣旨后站起身,脸上的表情始终那般凝重,眉心的川字纹像是刻在了他的眉心一般,无论何时都透露着一股令人难以靠近的威严。“臣多谢陛下了。”
“此番定不会辜负陛下的信任,我刘云飞定会以最快的速度绞杀敌军,让他们不敢再犯!”
江休笑着点头,朝大将军抱拳道。“在下定将此话告知陛下。”
他身子距离大将军又近了些,用低几分的声音冲着大将军说道。“此番在下随时名义上的监军。”
“但大将军在军中多年,切勿因我而有何变动,还是按照大将军以往的行事风格领兵即可。”
“若是有什么事情,大将军也无需顾忌什么。““我能理解大将军的苦心,所以定然会在陛下面前为大将军美言,绝不会让什么风言风语传到陛下的耳中。”
大将军张开粗大的手掌拍了拍江休的肩膀,板着的脸终于放松了些许。“那就多谢了。”
他向来瞧不上太监。但他觉得江休比寻常太监要好的多,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更重要的是,自己一介武将,极容易因军中的事情影响到陛下对自己的意见。若是再有人吹耳边风,可谓是烦的很。所以即便不管他心里如何想,面子上的功夫也的做到了免得落人口舌。更何况眼前的江休还有意的与自己交好。江休笑了笑,“大将军言重了。”
“你我本就是同路人,何必说这些呢。”
大将军也不是矫情的人,翻身上马坐在马背上轻声道。“我还是得进京一趟,调兵需要虎符,尤其是平桦王那边的兵马,若是没有虎符这些人可是不会认得。”
江休叹了口气,脸上也变得凝重起来,一本正经的朝着大将军说道。“将军莫要进京了。”
大将军的脸上当即浮现出怒容,眉头的川字纹都拧在了一起,身上弥漫起一阵肃杀之意。这是经历过沙场铁血才能磨练出的气质。他身后的将士都是他手下忠心耿耿的精兵强将,此时也与大将军的杀意呼应起来。这些精兵一言不发的站在大将军的身后。可身体显然已经变得紧绷。“给我一个解释。”
大将军惜字如金,口中吐露着寒言。江休又叹了口气,脸上的表情像是回忆着什么,无奈的说道。“陛下来时特意说过让你直接去接管禁军右营,不仅仅是因为前线战事吃紧,更是为了大将军考虑。”
“所谓一山不容二虎。”
“平桦王想要独揽专权,将禁军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您若是回京只怕是会受到追杀。”
“毕竟您现在还没有接管军营。”
“若是您死在了路上……”这话听着是在咒大将军,但大将军也是经历过无数生死的人,哪里会在乎这些。他当然听懂了江休言语中的意思。大将军冷哼一声,脸上阴鸷的仿佛能拧出水来,拽着缰绳的手微微用力,座下的马也在原地来回踱步。“一个藩王,手是不是伸的太长了!”
江休见自己的话有了作用,心中暗笑,脸上却是没有表露分毫,接着拱火。“大将军您也知道。”
“平桦王的藩属地也在战事边缘,故而他的手中一直有着许多禁军,这一来二去的想必早就将那些禁军当成了自己兵了。”
“您这突然出现,他眼里岂能容你。”
大将军怒火中烧,他本就是个烈性子,哪里能听得了这些话。“一个藩王莫要把自己看的太高了!”
“眼下尚且如此,再过两天等他羽翼丰满,是不是要篡位了?”
“大将军!”
江休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注意自己的言行。“平桦王自然是早有异心。““不然又怎会如此。”
“所以我等还是先去军营,待您接下了禁军右营的军权再说。”
大将军也不是个不管不顾的莽夫,知道眼下只能需要暂时忍耐。“好!”
他调转马头,正欲离去,江休的声音却将他叫住。只见几个太监手中捧着些东西。“此去尚城镇,我为诸位准备了些金银。”
“小小薄礼,望将军与一众将士势如破竹。”
大将军没说什么,毕竟这又不是自己的钱,他哪里自然是来者不拒。站在他身后的将士们见大将军没说话。也十分明了的将这些钱财收入了囊中。钱不多也不少。最起码他们对江休的印象不像之前那般了,毕竟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多少也要给几分面子。“那就多谢了。”
大将军简单到了一声谢,一扬手中缰绳,一行人便浩浩荡荡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