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个人知道,而立那头,我会亲自去叮嘱他。”
我哥不用担心,他比谁都贪生怕死。谢知非在心里回了一句,又道:“其次,朱家我去不得,别院人少清净,三位大哥就往这里来吧。”
“好。”
朱远墨点点头。“最后……”谢知非揉了揉眉头,想想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就祝我们好运吧。”
这话一落,屋里的气氛又沉下来。朱远昊实在受不了这股子沉默,从怀里掏出三枚铜钱,往地上一扔。两枚铜板一正一反。第三枚在地上转了十几个圈后,竟然立住了。他惊得不知道说什么:“晏姑娘,你看?”
晏三合走过去把那枚铜板拿起来,“不用看,也不用测,一切即在人为,也在天定。”
“说得好。”
谢知非拍了一下掌,“有一个当年的人,可以先去拜访他一下。”
晏三合:“唐见溪。”
谢知非看着晏三合,眼里有光射出,这丫头总能和他想一处。没错,就是唐见溪。他虽然做了隐士,但他和太子怎么说也是同门师兄,并且褚言停是参与到了太子起兵谋反的。唐见溪虽不关心太子的事,但一定会关心褚言停的一举一动,毕竟褚言停在他心里,是完全不一样的存在。“晏姑娘,唐见溪是谁?”
朱远墨问。“先太子的师弟之一。”
晏三合:“我解上一个心魔牵扯到的人。”
“怎么?”
朱远墨暗暗惊心同时,觉得有必要多问一句:“上一个心魔也牵扯到先太子的事?”
这话,问得晏三合几个同时微微一怔。是啊,怎么又扯到了先太子?“上一个心魔只是扯上了一丁点。”
晏三合没有多解释,“这一个,是直奔先太子而去。”
朱远墨一听这话,顿时哑巴了。“唐见溪那个人……”小裴爷不确定的摇摇头:“未必肯说吧。”
“我去,他应该肯说。”
晏三合扭头问谢知非:“我可以去吗?”
谢知非想了想,“你和朱二爷一起去。”
晏三合一下子就明白了带朱二爷的用意。唐明月估摸着快要生产了,孩子的八字如何,怎么起名,将来的运道如何,都是朱家人的拿手好戏。朱远钊也知道自己能派什么用场,“我还能帮他们看看风水。”
晏三合:“谢知非,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谢知非:“三天后。”
晏三合:“为什么非得等到三天后?”
因为你刚刚醒,身子还弱;因为你查起心魔来,比拼命三郎还要拼命;“我说三天后,就自有三天后的道理。”
谢知非视线落在晏三合身上,眼神很委屈,“你答应我什么的?”
好吧,好吧。都听你的!晏三合在他的眸光里静了一会,“那就三天后。”
“朱二哥。”
谢知非头一偏,“你明儿一早就出发,一个人,雇车,在永清县一个叫悦来客栈的地方等着晏三合。”
一个先走;一个后走;这样就不会引起人注意。晏三合这才明白谢知非为什么要自己等三天,果然用了十分的小心。朱远钊一点头:“我和大哥再商量商量,找个好点的理由出京城,毕竟我娘刚走没几天,我这会出远门,会引起怀疑的。”
“暂时就先这样,各自散了吧。”
谢知非起身,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坐下道:“朱大哥,天市宅子里的五具尸体,先不要动,就这么放着。”
朱远墨一惊,茫然看向自家两个兄弟。他刚醒,还不知道这桩事情。“还有,半年之内连抬三具棺材出去,朱家这会在风口浪尖上,这是朱大哥要小心的一桩事情。还有一桩……”谢知非停了一下。“陛下那头朱大哥要想好说辞,若是陛下起疑心了,不如就以太太过逝,丁忧个两年,把钦天监先交出去。”
朱远墨一听这话,心下大骇。这些日子他忙着心魔的事,衙门里已经有些日子没去了。按华国律例,双亲去世,为官者需得丁忧三年。钦天监这一行特殊,无需丁忧,但连抬出三口棺材,确实稀罕。旁人倒无所谓,陛下那头一定要小心应付。谢知非一看朱远墨的神色,就知道他听进去了。“晏三合,三天后我想办法悄悄送你离开,这几天你哪里都不要去,好好在别院养身子。”
他的目光在晏三合脸上停留片刻后,转过脸看着裴笑。“明亭,你跟我走。”
朱远墨跟着起身:“老二、老三,我们也回去。”
谢知非:“朱大哥,你们从后门走。”
“对!”
裴笑:“以后你们都从后门走,前门太引人注目,咱们得分开,”朱远墨看着裴笑,轻声道:“回头我给小裴爷也画张符,小裴爷一定要随身带着。”
小裴爷半点不客气:“顺便还得帮我们家的宅子看看风水。”
朱远墨:“不用看。”
小裴爷:“为什么?”
朱远墨:“裴太医和小裴爷的心善,就是你们裴家最好的风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