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配他,委实低了一点。谢知非:“可是陛下赐的婚?”
“是陛下赐的婚。”
赵亦时轻咳了一声:“但我那好皇叔在这件事里头,也下了不少的苦功夫。庶子的心,一个个的都大着呢。”
难怪。汉王怕是在陛下面前不停地提起了先皇后,陛下怀念发妻,于是便赐了这门亲事。谢知非:“什么时候大婚?”
“最多半年,等钦天监算个好日子。”
赵亦时说完,偏过头看了裴笑一眼,“你这话多的人,今儿个怎么一言不发?”
裴笑桌下的脚,碰了碰谢知非的,“我在想,什么时候轮到我和谢知非。”
堂堂皇太孙,只是配了一个吴家三女。他们俩呢?兄弟啊,别怪我没提醒你,你把晏三合看得这么重,连命都能豁出去,别到头来……早做打算吧。早做打算这四个字对谢知非来说,没有太多的用。一个人的心如果是坚定的,那就什么都拦不住。他别的不知道,唯一知道的一点,遇事就是像今天这样,不管不顾的站在那丫头的身后,不求退路,孤注一掷。谢知非眯起眼睛,“如果这门亲事怀仁你真的不满意,不妨再去求一求陛下。”
赵亦时没有料到谢知非会说出这种话。能求吗?君无戏言啊!再者说,那是他的皇祖父,他有今时今日的地位、身份,靠的就是皇祖父的宠爱。“来人,拿酒来。”
“是,殿下。”
梅娘端上酒,赵亦时一声不吭的自斟自饮。所谓皇太孙,二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看着风光无限,贵到了极致,谁又知他其实是个连自己的婚事都无法主宰的可怜人。连喝数杯后,赵亦时“啪”的一声放下酒盅。“去别院。”
三个字,让谢知非和裴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别院里。晏三合心不静,在练字;李不言不静心,在练剑。朱青匆匆走进院里,“李姑娘。”
李不言收了剑,“晏三合在书房。”
“不找晏姑娘,找你。”
朱青上前低语道:“殿下已经在路上了,一会就到别院,三爷让我过来给姑娘说一声。”
见李不言还呆呆的,他咬咬唇,又低声道:“殿下今日刚刚被赐了婚。”
“赐了婚……”李不言神色有些呆呆的“那就是有妇之夫了。”
朱青一怔。“人来了,你让他在花厅稍等一下。”
李不言低头看了看身上,“我一身的汗,洗一洗再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