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你，是我闯你闺房之时，第二次便是皇上赐婚。两次见你，给我感觉完全不同，包括现在……让我觉得是见到了三个人。”

洛璃歌捏着树叶的手指微微一颤，心中惊疑。他从方才开始讲什么空心、神佛，是在试探她吗？轻轻碾住叶片，她不动声色道：“所经历的事情不同，人自然也不一样。”

“那怎么办？”

夜冥玦摸索着下颌，“我更喜欢第二次所见的你。”

那时洛璃歌才刚穿来，不知道收敛锋芒和性子，自然更鲜活活泼些。洛璃歌平静地撩起眼皮：“那我建议你，去找一个这样类型的姑娘，九月初九，你和她完婚便是。”

夜冥玦笑意逐渐敛起，凝视着洛璃歌，仿佛要将她给看穿一般。从前他还能猜测到洛璃歌的心思，她也确实好猜，但现在，他是越来越看不透了。也不明白她答应嫁自己，是因为真的有意，还是别的什么。黄昏落日染红一片霞云，金粉的光打在洛璃歌侧脸上，为她勾勒出一道柔和的弧度，可她安静的眉眼间，却有曾化不开的愁雾。夜冥玦能感觉到她没有那般开心，她将所有刺都收起来，眼里的鲜活慢慢化为一层静湖，成熟、稳住，却也没多少欢愉。薄唇微启，他正要说些什么时，一个小姑娘忽然跑过来，咧着唇角甜甜一笑，奶声奶气道：“哥哥姐姐，你们都来这里这么久了，怎么都不系红绳呀，是不是忘记带了？”

洛璃歌一怔：“系红绳？”

“是呀，来到这里的、像哥哥姐姐这样年轻的人，都是要系红绳的。”

小姑娘将藏在身后的两根红布条递过来：“诺，正好我有，送给粗心的哥哥姐姐，许好愿绑在树枝上，空心大师会保佑你们的，我也会祝福哥哥姐姐，你们就多了一份护佑呢。”

看着她灿烂的笑脸，洛璃歌眼眸温柔下来，忍不住跟着笑。夜冥玦将那两条略显粗糙的红布接过来，看着并不整齐的边缘，不禁问道：“哪里撕的？别是偷你家大人的吧？”

“才、才没有……”小姑娘嘟嘟嘴，心虚地转动着眼眸：“是、是小虎输给我的！他扮演坏人，被我们找到证据了，本就要受到惩罚的！”

说着话，她用力点点脑袋，像是给自己找到了好借口：“所以，我扯他衣角不是做坏事，大不了，就将他的祝福也加上，让他做一回好人！”

不远处，穿着红衣服的小男孩看着这边，委委屈屈的样子。洛璃歌被逗乐了，弯起眼眸笑着道：“我看他好像不愿意祝福我们呀。”

“才不会呢，他愿意的！”

小姑娘连忙摆手，将小手握成拳，“他要是不愿意，我就去惩罚他，他一定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