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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锦绣难为 > 第八章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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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丫头想到这档子事,心中都有些悲凉。银杏原先还想着自己要不要也拜一个干娘,但知道幽兰轩的那丫头后,这点子心思叫她捂死了。

她叹一口气道:“有不做人的干娘在前头,我都觉出我娘的好来了。”

竹枝知道她家的事,也不好说她娘不好的,只笑道:“你如今在这里当差,每月往家里拿钱,腰杆子也硬些,你娘说得有理你就听些,没理的话只当没听到才好。”

她知道有些人是光长年纪不长脑子的,好比银杏娘,胳膊肘不朝着自己闺女,反向弟弟家拐去。

又说起下午在缀锦阁的事,竹枝来了气,越说越大声,还是银杏摁住了她,才叫她小声些。

原来是顾棠回去后,竹枝和半夏还在缀锦阁帮着收拾。不留神六姑娘顾梨睡倒在池水边的石凳子上。

胡嬷嬷甚么事也要馋一脚,分明有栏杆拦着,见了六姑娘睡倒在石凳子上,先把竹枝骂一顿:“你们是死人呐,也不看着点儿,六姑娘要是真格跌到水里去,我先回了太太,每人给一顿嘴巴子,再叫人把你们卖了出去。”

往常跟着六姑娘的是松萝和玉溪两个,她们此刻在上头吃酒玩乐,胡嬷嬷不敢说那俩个,倒说上她这个隔房姐姐的丫头了。

何况胡嬷嬷骂得难听,竹枝当时就红了眼圈。还是四姑娘身边的珍眉瞧着情况不对将六姑娘搡醒,半夏又端了醒酒石和酸汤来,竹枝服饰完六姑娘喝了。松萝和玉溪两个才讪讪地过来,扶了六姑娘回去。

银杏听罢念声佛,皱眉道:“这胡嬷嬷的手也伸太长了些,竟管到六姑娘房里去了。”

“她呀,”银杏伸手比了个二,冷笑道:“大太太一早就恼了她了,她在我们姑娘这里也不安分,只想着讨二太太的好。”

原来胡嬷嬷是贺氏的陪嫁丫头,先前也风光过一阵子。但她好吃懒做,做事拿乔,贺氏在胡嬷嬷和李氏的陪房费婆子结为亲家后,就彻底恼了她了。

打发她到听雨阁来,除了顾棠梳头的事,旁的一点不许沾边。胡嬷嬷却自得了意,处处专管做耗生事,丫头们都不大耐烦她。

竹枝又对她道:“我这些话儿你别同宝儿说,她是胡嬷嬷的姨侄女。叫她知道了又要生事。”

银杏点点头:“我每天晚上只有睡觉才回屋子去,和她半句话儿也不说。”

竹枝见状就皱起眉来:“今儿的班怎么排到了你,是不是宝儿作怪?”

“原是她的班的,她说要家去,就和我换了。”

银杏说着,眼眶却红了。

“老的专管生事,小的也仗势欺人。”

竹枝气鼓鼓地,要找桂枝去:“等我去叫桂枝姐姐来评理。”

银杏拦住她:“我知道你为我好,可到底就是换班的事儿,闹完了,我还要与她一道住,那时才不好办。”

宝儿在家中一向娇惯着长大了,到了听雨阁来也是如此。做事没有她,撒钱赏果子倒跑在头里。前些天贺兰芝走,她也跟着去攀交情,谁知贺姑娘都不认得她,闹了好大个没脸儿。

回来闷头又哭一场,银杏也没听见。宝儿就此恨上了,只觉得银杏诚心看她出丑。敬国公府里的人都是一颗富贵心,两只体面眼,等宝儿打听清楚银杏只有个寡母后,言语举动中不免带出些轻视来。

听雨阁的待遇虽好,但丫头们住的屋子还是要自己打扫的,热水也需要从外头拎回来用。这两桩子事从此都落在银杏头上。

重阳节又说与她换班,宝儿笑道:“我等着家去,你家里只有一个母亲,想来不着急。”

把个银杏气个倒仰,但宝儿早告知了莲房,莲房只当她两个商议好了,因此重阳节就叫了银杏过来。

银杏说了这些,转过身来反安慰起竹枝来:“横竖我知道她是甚么人了,以后躲着她些就是,如今我除了睡觉,等闲不回屋去,她就想挑错也挑不着。”

竹枝知道她才刚来,总不好立时就闹出事来。幽兰轩的事还在跟前,贺氏的手段谁也说不准,因此握了银杏的手道:“你闲了时来我屋里,我有空了咱们两个一道说说话儿。”

银杏低头应了。

等到了十五那天,银杏领了两百钱的月钱,她颠颠份量,又细细数了一遍,笑得像偷吃了灯油的老鼠。

她揉揉自己的脸,叫自己的喜色不露在外面,宝儿知道了,又不知说些甚么话。

到底高兴,她将钱摆在床上排开,数完又摸了摸,才取出一百钱来包好。余下的一百钱仍旧放在床底下的大瓮中。

放好了又摇一摇,只听得瓮中铜钱的声音清脆,心想到,不要紧,自己以后会让它满的,到时候就是那种很沉闷的声音了。

可巧宝儿推门进来,银杏收了神色,转过身对她道:“宝儿姐姐,今天原该我值班,你重阳节那天和我换了,该轮到你了。”

宝儿原先只当银杏脸皮薄,后面也不会再提这事,不意银杏却敢点出来。

“我家里虽只有一个寡母,到底要家去看的,姐姐你说这是不是,李嬷嬷也让我带了重阳糕去。”

银杏提一提手里的食盒,里头的重阳糕是那天九儿叫她带回去的,她也没吃,留着给母亲尝鲜。至于说是李嬷嬷给的,纯粹是她狐假虎威。

但宝儿是个欺软怕硬的,听了这话,还只当银杏是在李嬷嬷跟前得脸了。因此闷声关了门出去,力道大得门冃都在发抖。

银杏家去,放了东西先去街上打了两壶酒来,就去敲朱婆子家的门。

朱婆子在屋里纳闷,不年不节的,哪个敲门上来。打开门来一瞧,不是半月前去内院的银杏又是哪个?

这丫头的气派与先前那畏缩的样子大不一样了,朱婆子笑道:“猛然一见倒不敢认姑娘了,这半月过得可好?”

银杏知道朱婆子这是恭维话,但话儿听得她开心,笑道:“还好,我才家来就要找大娘来,这半个月来多谢大娘照顾我娘。”

又将手里的酒肉递于朱婆子:“酒是外头买来的,肉却是里头厨房灶上陆家的亲自腌了又拿松柏枝薰过得,请大娘尝个鲜儿。”

东西倒在其次,朱婆子不意银杏家来还先瞧她,单这份心意也难得,因此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姑娘说得哪里话?我不过得闲时略往你家里坐坐,哪里就称得上照顾了。”

说罢又叫银杏进来喝茶。

银杏摇头道:“我娘还在家中等我,等得闲再往大娘这里来。”

朱婆子又亲自送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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