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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我的童年逝世了(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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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B在被教训一顿后会对孙二娘失去兴趣,但结果和我想的恰恰相反,B似乎很享受这种被征服的感觉。于是乎我换了一招,又模仿B的笔迹给孙二娘写了封情书,刚好暑假里又看了还珠格格,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自然也被我加了进去,我再次趁无人的时候塞进了孙二娘的抽屉里。这次的结果又大大出乎我的意料,这次B没有被揪着耳朵连说一百句对不起。放学的时候B鬼鬼祟祟的靠过来对我说:“好兄弟,你先走,班花约了我一起做作业,你懂得,嘿嘿嘿。”

我突然觉得B被传染了猴子的那股猥琐劲了。我放不下心,偷偷的留下来观察情况,孙二娘没有再揍他,真的和他一起做作业,做完了还互相道别。等他俩走后我才从校门溜了出来,看着B蹦蹦跶跶的回家去,这个世界这么复杂的吗?我第一次问自己这个问题。往后一连几周都是如此,我终于忍不住好奇问他,“你和她?咋每天在一起做作业了。”

B嘿嘿笑道:“开始我不是被她揍了一顿吗,后来她告诉我是我给她写了封骂她的信,不知道是哪个挨千刀的陷害我,我平时也没得罪谁啊!不过,她说又收到了我写给她的情书,她被感动到了决定和我在一起,我真的好好感谢那个写情书的哥们,对了,是不是你啊?”

我这时没心思回答他的问题,“这啥玩意还在一起,我们不才五年级吗?”

见我不作声,B故作深沉的说道:“是谁也没关系了,现在我的愿望实现了,哈哈哈哈。”

B和她走的近了,班上男生也很少受欺负了,不少人私下里都和我说,“你这朋友真行啊,孙二娘都能拿下,我着实是佩服的脑壳撞地。”

“你就不能有文化点吗,叫五体投地。”

“害,我这不是一时没想起来吗?就是表达一下敬佩之意。”

说实话,我也挺佩服B的,他的脑袋里装着的,已经超过五年级了。五年级的上学年过去后,母亲决定跟着父亲去市里的一家纺织厂上班,我便也跟着去到了市里小学继续读完我的五年级。离开的时候B还泪眼婆娑的送我,说以后再也见不到我了。“我是走了,不是死了。”

我无语的不想搭理他,因为这几个月他都和孙悦在一起(自从孙二娘不欺负我们,我们也没有再叫她的外号,都直呼名字了),除了抄我作业的时候几乎都不找我。我还是接受了他送给我的分别礼物,是一把木质的小刀,他知道我喜欢舞弄那些刀枪棍棒。农村的孩子又有几个不喜欢的呢,要是早点给我,方圆十里的油菜地都得遭殃。我到了市里,入学的时候却受挫了,学校要收五千块钱的择校费,当时我父母两个人的月工资加起来才两千出头,我清楚的知道五千块钱意味着什么,家里不吃不喝三个月才能凑齐这五千块,“爸,我回去读书吧,反正爷爷奶奶都在家里面,我一个人会做饭,能照顾好自己的”。父亲看着我叹了口气,“孩子,你不用管了,我和你妈想想办法就是了,家里还能少你的读书钱吗?”

父亲愁了几天,最后也不知道怎么凑齐的五千块钱,送我进了学校。换了新环境每个人可能都会有点不适应,尤其是对于一个十岁的孩子来说。以前在乡里读书时我的成绩还能排到前三,到了市里就是吊车尾那个,老师每堂课讲的东西我也记不住多少,每次放学时老师都会将作业做得差的人单独留堂,我是老师的常客。加上父母在厂里两班倒也没怎么管我,我的成绩愈加恶化了下去,后面竟然连及格都成了奢望。班上同学也有各自的小团体,我在其中也显得格格不入,平时没人会找我说话,好在厂里面有几个朋友还合得来。他们和我一样,都是跟着父母过来的,我们每天放学了就凑在一起玩。我们最喜欢的就是去宿舍顶楼探秘,宿舍顶楼有个小杂物间,里面堆放着各式各样废弃物品,半截的相框,缺件袖子的厂服,没有线板的插头,断掉的旗杆等等,这里厂里面是一个废弃的杂物间,对我们来说就是一个藏宝阁。每次去总能发现一些不一样的新鲜玩意儿,记得有次我们就在里面发现了一个破洞的帐篷,我们用它在楼顶的露台上搭了个秘密基地,好吃好玩的都存放在里面。印象最深的还是一人凑了两块钱,去逛了次沃尔玛,在里面逛了很久(主要是一两块钱的东西确实不好找),买齐东西结了账,去附近的体育馆,坐在单杠上面晃着腿分享。好景不长,我成绩愈来愈糟糕的事还是被老师通知了父母,父亲是上完夜班过来的,乱糟糟的头发,穿着洗的发白的厂服,手上破了洞的手套还没来得及脱。父亲一来就向老师道歉,说自己平时太忙没有管好孩子,希望老师能多多关照一下,说着说着掏出了一叠皱搭搭的百元大钞要给班上捐班费。学校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家长可以向老师捐班费,而班费就用来建设班级项目,什么图书角,绿化带之类的,在班里受欢迎的也是那几个捐的多的学生。我捏紧了拳头,心里很不是滋味,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但还是红了眼眶。回去路上父亲也没有怪我啥,只是让我好好学习,能学懂多少就学懂多少。以前都是父亲给我辅导功课,不过到了五年级很多东西父亲就不会了,父亲初中没读完就回家种地了,父亲说是自己贪玩不想学了,后来从爷爷口中才得知是因为那是家里穷,父亲前面又有三个姐姐,都因为没钱念完小学就没上了,父亲不忍心给家里增添负担才没有读下去。而母亲是因为外公重男轻女思想太严重,上小学时就被叫停回家带妹妹弟弟,顺带洗衣做饭了。我的父母在读书这件事上从没有亏待过我,现在我都能记得父亲在办公室的窘迫模样。从那天开始我就开始努力学习起来,慢慢的我也发现学习这些东西也挺简单的,临期末前的一次测验我破天荒的考了90分,也没有再被老师单独留堂补作业,班上同学慢慢的熟络起来,上下学也有同学会等着一起。“叮铃铃铃铃,请考生停止作答.....”我的期末考试结束了,我的五年级也结束了。我原本以为会在市里读完小学,结果母亲怀孕,回乡下待产,我也跟着回到了之前的学校。在市里的期末成绩考的还不错,数学成为班上几个满分的之一,语文也靠前列,班主任还打电话问我父亲怎么没去报名,彼时的我已经在乡下学校开始上课了。也就是在六年级的元旦,我的弟弟——出生了,第二年,我的外公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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