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院的一处大楼下,两名马家家丁正在站岗。突然,黑夜里闯出一道人影,人影一闪,一名少年出现在两名家丁背后,他大手一切,一名家丁脖子大痛,然后猛地昏倒了。另外一人还没反应过来,一把寒光闪烁的匕首逼在了他的喉结上。“好汉饶命。”
“快说,马祖在哪!”
“别杀我,马祖就在后面的小院内。”
砰。这名家丁脖子一歪,也昏倒在地。牛三永扫视一眼四周后,便踏风而入,向一间厢房飞去。小院的一间厢房内,烛光摇曳。一张小桌后,马祖正抱着一名美娇娘在亲热,二人如同干柴烈火,欲罢不能。“慢点嘛,祖少爷,您什么时候娶翠儿?”
“我的心肝宝贝,等少爷我休了那几个黄脸婆就娶你。翠儿,本少爷今晚要大展雄风,让你好生快活。”
“嗯嗯,少爷好坏。”
“好一个风流快活的三世祖,你杀了我牵儿妹妹,还有心情在这儿放荡自我,你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今日我牛三永要大义灭亲,杀了你为牵儿报仇。”
砰的一声,大门被牛三永一脚踢碎,吓的翠儿尖叫,她连衣服都来不及穿,便被马祖一掌推开。马祖飞退,并从床头拔出一把赤铜宝剑,这把宝剑剑柄上还雕刻着轮回二字。马祖一脸警惕的望着牛三永,他眼珠子转来转去,不知在思考什么阴谋诡计。“三世祖,就凭你这点能耐,也敢对我出剑?还我牵儿命来!”
牛三永冷笑一声,他一脚踢出,一条长凳飞起,向马祖迎面撞去。马祖挥剑就砍,长凳四分五裂。然而没等木屑落地,又有一张凳子横扫而来,正中马祖右臂,马祖叫痛,赤铜宝剑从他手上脱飞儿出,扎进了一根木柱内。牛三永踏桌一跃,就到了马祖近在咫尺处,他双拳连击,打的马祖鼻血狂喷。“三永表弟,手下留情!我不是故意杀牛牵儿的,是那个乱党,他将牛牵儿做挡箭牌,我才误杀了牛牵儿。”
“强词夺理,你为什么要在飞镖上涂上鹤顶红?明知道牵儿身在贼手,你为什么要冒险出手?”
“冤枉啊,我也是想救牛牵儿啊。”
“冤枉,我叫你冤枉,死不悔改的畜生。”
啪啪啪......牛三永左右开弓,狂扇了马祖十几个耳光,打的他变成了猪头,马祖惨呼不止。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柱上的赤铜宝剑突然发出一声剑吟,紧接着,马祖毫无征兆的栽倒在地,他手脚抽筋,七窍流血,嘴中发出不像人类的兽吼声,这一幕吓的牛三永六神无主。忽然,宝剑上绽放光辉,一波无形气浪荡开,牛三永被一股神秘大力重重击飞,从窗户处滚出了厢房,窗子碎了一地,蜡烛也被劲风刮灭。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赤铜宝剑咣当一声,从木柱中飞出,并围绕着马祖翩翩起舞。牛三永看的目瞪口呆,就在他手足无措时,小院外突然出现十几名带刀护卫。牛三永转身看了一眼,不敢再做停留,他纵深一跳,飞上了房顶,然后逃进了黑夜当中。皓月当空,月光洒满大地,枯萎的草丛里虫儿欢唱。大风骤起,给燥热的大马镇增添了些许凉意。夜已三更,大马镇西庄。牛三永靠着月光穿过一条小径,回到了牛家老宅。“三永哥,你回来了啦。”
“少爷。”
“牛公子。”
柱子眼尖,立刻看到了牛三永衣角的血渍,不禁担心的问道:“咦,少爷,你身上有血。”
“哥,你受伤了?”
牛三永笑道:“一点小伤,不碍事,大家都没事吧?”
“我们都没事。”
阿强问道:“少爷,粮食就藏在东家老宅吗?”
“不,马家被烧,粮食少了一半,马六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等这个老家伙发现后,一定会让三世祖全镇搜捕咱们,粮食藏在老宅肯定不安全,再说了,南王的乱军指不定啥时候就会占领大马镇,粮食必须运出去。我知道一个藏粮的绝佳之地,柱子哥,你还记得上次我们采药时发现的那个山洞么?”
柱子道:“少爷,你说的是大青山背后的那个山洞?我记得,我还记得你给那个山洞起了一个名字,叫什么来着?好像记不得了。”
“阎王洞。”
“对对对,就是阎王洞。”
阿强道:“少爷,大马镇南北两门都宵禁了,咱们怎么将粮食运出去?”
“嘿嘿,问到点子上了,大家知道本少爷为何要让你们把粮食运到西庄来吗?”
阿福道:“少爷,你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们吧。”
“大马镇年久失修,西庄边的城墙处倒了一个缺口,现在大马镇守军疏于防范,这个反向压根儿没有人巡视,咱们只要将缺口处清理一下,就可将粮车运出大马镇。巧的是,那儿直通大青山小径,上山的路虽然崎岖难走,但马车勉强能穿过山坳。”
“牛公子,既然如此,咱们立刻行动吧。”
一个小伙子说道。“嗯,现在离天亮只有两个时辰了,必须抓紧时间,都跟我走。”
于是,在牛三永的带领下,车队很快来到了西庄城墙边,众人一顿手忙脚乱,发了一顿饭功夫后,才将塌陷的城墙处清理开一条通道。随后,车队顺利的穿过缺口,来到了一条小径上,很快,车队消失在大青山背后。进入一处山坳后,牛三永等人才停下脚步。牛三永说道:“柱子,从这儿开始,马车上不去了,大伙都把马匹解开,用马驼粮,山路难走,多打几个火把,这儿是大青山背后,大马镇看不到火光。阿强哥,你带两个人沿路返回,用竹枝扫掉马车印,以防天亮后,有人追踪。”
“好呢。”
“呦呦,你先留在大家身边,三永哥先回一趟家,将马家大院发生的事告诉我爹和大伯,说服他们连夜离开大马镇。”
“三永哥,要是三叔带兵抓你怎么办?”
“放心吧,呦呦,没这么快,马家正忙着救火呢。”
牛三永自我安慰的说道。“好吧,三永哥,你千万要小心,我在大青山等你。”
“嗯嗯,我走了,各位,拜托大家照顾好呦呦。”
“牛公子,放心吧,您请保重。”
“大家保重。”
牛家酒楼后院,大堂内灯火通明,四阿公等数名牛氏长辈和牛德等人正在商量事情,而牛德夫人和三永娘则带着几个丫鬟在守灵,烛火照亮着灵堂,牛苁在给牵儿烧着纸钱,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诅咒着马祖,牛德夫人眼角流泪,从未干过,浓浓的悲伤氛围笼罩着众人,压抑的心情,无法用语言诉说。牛善道:“南王乱军随时会打到大马镇,听说乱军奸淫掳掠,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咱们牛氏和大马镇的乡亲必须早做准备,依我看,离开大马镇向南逃才有生路。”
“三弟,你是从哪儿听说的?消息靠谱吗?”
牛德问道。“大哥,是三永救的一位老伯亲口诉说的,消息的真实性应该靠谱。”
四阿公道:“哎,故土难离啊,咱们牛氏的基业都在大马镇,这可如何是好?”
“四阿公,我爹说的对,留在大马镇只有死路一条,即使不被乱兵害死,也会被活活饿死,那些逃难的灾民,您老都看到了。大黎国边疆下雨了,东波湖一带水位上涨,咱们逃难去东波湖,那里有鱼,有野菜和树皮,大山里有野兽,怎么说,乡亲们还有一线生机。只要能活下来,将来某天,咱们仍然可以重返故土的。”
就在这时,牛三永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