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关节处传来针扎似的疼，不算厉害，只是疼了两三下，等她停下笔，左手去捏发疼的右手无名指时，这根手指偏偏又不疼了。她捏着无名指骨上，那一节长在皮肤下黄豆粒大小的肉瘤，有些恍然。自从吃了盛临川开的二代药之后，她的无名指已经很久没有痛过了。这是吃服药两个月以来，第一次感觉到痛。她又想起白天在三医院问诊，男医生说的话，说她体内肿瘤标志物有点上升趋势。难道是……“怎么了，是不是你手上不舒服？”

在她发愣间，前面突然飘来余承淙的询问声。余未晚赶紧抬头，正好对上大哥关切的眼神，“右手在疼？”

“不是啊，”怕大哥担心，余未晚下意识否认，故意甩了甩捏着铅笔的右手，“是画线稿画累了，没有天天练，手腕已经没劲了，休息一会就行。”

余承淙的视线还落在她的右手上，听完她的解释，才缓缓点头，“好，那休息吧，明天再画。”

余未晚囫囵点头，不想被大哥看出什么，赶紧放下铅笔，把画架也挪走，然后推着大哥的轮椅离开了画室……翌日。付卫东9点的时候就准时到了，进屋后也不坐下，就一直立在客厅入口，等候余未晚收拾好，跟着他下楼去六医院接受心理辅导。等余未晚换好衣服，吃过最后一顿神经抑制剂后，付卫东才迈开脚步，走到余未晚身边，抬手朝玄关处做了个请的动作。余承淙一直坐在轮椅上，目送余未晚离开。等余未晚和付卫东离开后，付卫东的手下，较为个矮，却有一身腱子肉的二峰走了进来，推着他的轮椅往防盗门外走。从出门，到乘坐电梯下楼，余承淙都很沉默。他行动不便，是这个叫二峰的，把他从轮椅上抗起来，塞到车子后排座椅上，又把轮椅折叠好，放进后备箱里，然后开车驶向之前他一直被关押的那件城区区的私人医院里，接受每天的康复训练。训练室只让专业的护工医生进去，二峰和其余两个打手，只能守在走廊外面，抽烟聊天。康复训练室里，余承淙在服侍和专业护工的指导下，穿上了两三百万的医用骨骼机器人，撑住了全身，在ai机器的带领下，才能站住身体，在室内模拟走路姿态。旁边，女护士拿着一个小手册，随时记录余承淙的各项数据。而这个女护士，正是从他在医院里醒来后，就一直照顾他，每次看到他，多说两句话都会有些拘谨羞赧的单纯女护士——汪静。穿好医用骨骼后，余承淙以喝水为由，支开了在旁协助的护工，然后特意穿着骨骼机器人走到汪静面前，压低声音，“我之前让你联络的那个人，他今天来了吗？”

“来了，我让他在这层空闲的vip病房里等着呢。”

“带我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