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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一番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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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琦璐搀扶着朱鸿轩慢慢走出那片竹林。

不远处的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具死尸。

尸体有十七具,奇怪的是,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充斥着诡异。

在江湖上,死人并不可怕,朱鸿轩见过的死人,何止千百?

一个人死之后,留着笑容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事,如果在离开人世的那一刻,你觉得安然,就会走得很安详。

可是这十七人是被别人杀死的,被别人杀死的人通常都不是自己想死的,所以浮现在他们脸上的表情应该是痛苦和仇恨,而不是笑容。

宾琦璐紧紧握住朱鸿轩的手,她的手冰冷而潮湿。

朱鸿轩也因这些人脸上扭曲的笑容,而有些心神不宁,手掌心不自觉已沁出阵阵的冷汗,但他的脸上依旧保持着镇静。

“鸿轩,这些人为什么连被人杀了都还这么高兴?”

朱鸿轩道:“也许他们觉得死才是一种最好的解脱。”

这样的回答,连他自己都不信,可是他又能怎么回应呢?

朱鸿轩慢慢放开宾琦璐的手,仔细检查了每一具尸体,道:“他们身上没有任何伤口,应该是中毒死的。”

“中毒?什么毒能让人在快乐中死去?”

朱鸿轩正想回答,忽地又看到前边不远处也躺着几具尸体,共有十三具,身上都有明显的伤痕,剑伤。

十三人的脸上也带着微笑。

被人下毒致死的人,也许会在很愉快的状态下死去,可是被人用剑杀死的人,在死前一定是痛苦的,脸上应该留着狰狞的痛楚,而不应该是笑容。

这僵硬的笑容,让人感到无比的厌恶。

——有些笑,比任何一种表情更令人厌恶。

“藤原信织和我比剑受了重伤,”朱鸿轩道:“不可能再杀这么多人。不过我刚才明明听到这里有刀剑撞击和狼嚎声,他应该也参与了这场厮杀,既然他重伤之后,杀不了这么多人,那会是谁救了他?”

宾琦璐道:“看这几个人身上的衣服和装扮,应该不是中原武林中人,而刚才那边几具死尸却是中原人士,会不会是普通的门派仇杀?”

这是一个显而易见的结果,任何人都会如此的推测,但事实往往不会这么简单。

朱鸿轩的直觉告诉他,这一切并不是中原、西域武林间的仇杀,他的直觉一向都是正确的。

“看来得先去趟四川,那里或许会有线索。”

宾琦璐不解,道:“去四川?”

“不错。我怀疑他们身上中的是‘死人蛊’,这是是西域小圣香楼的奇门密毒。”

宾琦璐道:“小圣香楼远在西域,我们为何要去四川?”

朱鸿轩道:“因为唐门和小圣香楼走得很近,我怀疑他们和这里的事脱不开关系。”

一想到要去唐门,宾琦璐就有些害怕。唐门在江湖中非常隐秘,传说外人去唐门,都是九死一残。

“鸿轩,你现在最重要的是避免南北开战,这里的事虽然诡异,但我觉得……”

朱鸿轩道:“琦璐,我和随风,在中原武林有一定号召力,如若开战,这些江湖势力,都能响应,是一股不小的力量。朱棣为了平衡江湖势力,已经和西域秋月盟接洽,小圣香楼就是秋月盟的一个分支,因此我担心他们已经开始侵蚀进来了。”

宾琦璐道:“那我陪你一起去。”

朱鸿轩看着宾琦璐秀丽的脸庞,在月光倾洒下,只见她肤光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朱鸿轩忍不住摸了一下她的脸庞,道:“此去唐门十分危险,我不能再让你为我涉险了。”

宾琦璐捏住朱鸿轩的手,说道:“我更不可能让你一个人涉险。”

朱鸿轩深知宾琦璐的脾性,知道再怎么劝也没有用,只能答应带上她。

月,还在天头。

宾琦璐和朱鸿轩并肩走出竹林。

这是片充满了死人和阴气的鬼竹林,离开了那里,好像就远离了危险。

四川,唐门。

就如其他的大门派一样,在江湖上的地位历经数世,依旧岿然不动。

岁月的侵蚀,乱世的摧残,始终都不能让这个门派从世上销声匿迹。

但它又和其他门派不尽相同,它神秘诡异,在与世无争中独傲一方,于江湖乱世中笑傲天下。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唐门每一代都有绝世高手,世人只知道唐门是惹不起的。

此刻,眼前这片树林之中,就是唐门的总舵所在。

隐世,安谧,却藏着天下人最害怕的东西——毒,世上最毒的毒。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不知为何,朱鸿轩看着含苞待放的桃树,突然就想到了这句诗。

这些桃树给人温馨安逸的感觉,和周遭鬼气森森的气氛,显得格格不入。

他和宾琦璐在大门口等了一个多时辰,仍不见有人出来迎接,这不该是武林大派的待客之道,更何况自己是江湖上人人敬仰的剑神朱鸿轩!

朱鸿轩忽道:“里面一定出事了。”

上前,抬脚,踢门,门开。

这一连串的动作之后,所看到的是尸横遍野,大门里头竟然全是死人,每个人的脸上都挂满了笑容。

不要说宾琦璐,就连久经江湖的朱鸿轩也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大厅,房间,厨房……每一个角落都有笑着死的人,但每处地方所有值钱的东西也都全数不见。

堂堂唐门却只剩下一座由死人看守的空宅。

宾琦璐道:“鸿轩,他们也中了死人蛊。”

声音中已经带着颤声。

朱鸿轩紧紧牵着她的手,让她惊悸的心,缓缓安定下来。

“看来我们还是来晚了一步。”

宾琦璐道:“为什么会这样?”

朱鸿轩道:“唐门门主和他四个儿子的尸体不在其中,他们一定还活着,也许这些人就是他们自己杀的。”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杀自己人呢?凭他们在江湖中的地位,应该不会受人威胁,自毁家业的。”

朱鸿轩异常冷静道:“他们没有受任何的威胁,他们只是与人合作。”

“合作?”

“恩。这些年他们和小圣香楼一直走得很近,他们之间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可是即便需要合作,也不需要把自己门徒全部杀了呀。”

“唐门用毒天下第一,任何人想通过毒药来对付唐门,几乎都是不可能的。”

“除非是他们自己出手?”

宾琦璐不敢想象,究竟是什么原因,会让人做出如此天理难容的事。

朱鸿轩道:“唐门因为暗器和毒药闻名天下,但在中原武林一直被视为邪魔歪道,从太祖时代就备受压迫。”

“所以他们想和小圣香楼合作,对中原门派实行报复?”

朱鸿轩道:“没错,秋月盟盘踞西域,其实一直想要吞并中原武林,一统江湖,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就是将中原武林中有权势的门派全部灭亡。”

宾琦璐道:“我能理解唐门想要报复的心情。”

宾琦璐的父亲剑痴宾骇胜,当年因为练剑入迷成痴,杀人无数,所以也被名门正派围剿而死,宾琦璐从小就被人看不起,如果不是朱鸿轩收养,也许在很多年前就已经死了,所以她竟然有些同情唐门的处境,但是她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接受,为了报复,竟然杀害自己的门徒。

朱鸿轩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道:“人生就是这样,有时候不得不放弃一些重要的东西,才能得到更好的将来。”

宾琦璐道:“我还有一点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不一把火把这里烧了呢?这样就没人会知道门主和他四个儿子没在其中了。”

朱鸿轩道:“这一点我也不清楚,或许是杀完人后,他们遇到了更紧急的事情吧。”

“我们现在要去西域吗?”

朱鸿轩道:“此去西域太过遥远,而且小圣香楼高手如云,我们两个去了也无济于事,先回扬州吧。”

洪武三十一年十一月,建文帝在削了周王朱橚后,派张昺出任北平布政使,谢贵、张信掌北平都指挥使,受密旨,监视燕王朱棣。

燕王朱棣手握重兵、势力最大,早欲谋反。在朝廷致力削藩的同时,他也在府邸北平元皇宫暗地磨刀霍霍、积极备战。

此刻北平城看似和寻常一样锦绣繁荣,实则已是一座固若金汤的铁城。

这时朱棣的眼前跪着两个人,两个杀手。

杀手和刺客之间最大的区别在于,杀手不会顾及自身的安全,而刺客会,所以杀手比刺客更可怕。

跪在朱棣左首的是被誉为“当世第一美男”的铁引秋,很多人都死在他那无形的剑下,而死在他那张俊俏的脸下的女人更是无以计数。

他喜欢杀人,没有任何理由,就好像一个人每天都要吃饭睡觉一样,天经地义。

跪在右首的是西藏密宗的高僧察都喀满,他也爱杀人,但他杀人却有理由。

他要把喇嘛教变为国教,朱棣已经对他许下承诺。

燕王的威仪没有人能够动摇,即使如今他的处境并不好,但燕王毕竟是燕王,他想杀一个人,这个人就必须死,且从不需要亲自动手。

他俨然已经成为了北平城的皇帝,甚至他的果敢刚毅和雄才伟略要比建文帝更像一个帝王。

“本王找你们来,并不是要你们去杀人,而是去找一个人。”

铁引秋微有不满,道:“王爷,找人似乎不是杀手该做的事吧?”

朱棣道:“你们是江湖上有名的杀手,一个杀手太有名了,他就再不适合去杀人了。”

“为什么?”

“因为有太多的人已经认得你们,而且他们还会为他们死去的朋友亲人报仇。所以你们不妨可以换点事去做做,比如去找找人。”

铁引秋道:“这样一来,我们的名声就会越来越小,以致于人们逐渐淡忘?”

朱棣道:“没错。”

“那王爷是要我们去找谁呢?”

“扶桑来的忍者,北条重时。从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也没有人知道他究竟会在哪出现,可本王需要你们找到他。”

北条重时是朱棣爱将,时任左护卫指挥佥事的张玉推荐的,据说在元末时,张玉早先在元朝官至枢密院知院,后随元帝一起逃亡大漠,在大漠中时险些被明军杀死,正是北条重时救了他,但当时北条重时戴着人皮面具,所以他也不知道对方的真面目,但两人聊的身为投缘,于是结拜为兄弟,分别前他们互留了信物,凭信物即使天涯海角,都会前来相助。

这次朱棣特意从扶桑将他邀来,为的就是刺杀建文帝——对于他来说,如果能在暗中杀了建文帝,自然要比自己统兵南征强上百倍千倍。只是这个人过于神秘,行踪不定,就连他也只能知道他大概的位置 。

“找一个人很容易,只是找这样一个人就如大海捞针,如何寻法?”

说话的是察都喀满。

朱棣道:“据线人回报,他现在已经到了开封。只要你们到了开封,自然会有人告诉你们他的行踪。”

铁引秋道:“既然王爷已经知道他在开封,那还要我们去找他,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朱棣道:“我要你们找到这个人,并监视他,不过千万不要干涉他。”

“监视”远远比杀人容易、简单。但对于他们来说,他们宁愿杀人,因为他们是杀手。

帝都,全城戒严。

建文帝的书房中也站着一人,原本是该有两人的,可是此刻朱鸿轩还处在疗伤期,不便参与政事。所以只有展随风来了。

建文帝给他的任务并不算重,只是要他保护自己的安全,不让任何威胁到帝都的人靠近。

北平和帝都的任务虽然看似简单,却又都是非常人所能办得到的,他们的任务看似繁重,却又很开心,开心并不是因为他们是傻子,他们开心只是因为这样的任务至少清楚明了。

而许浩义却是满腹疑惑的去杀谢荣天。

当一个人搞不明白一件事的来龙去脉,却又一定要去做这件事的时候,无疑是最痛苦的。

虽然痛苦,却又不得不做,因为他要了解事情的真相。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隐隐感到谢荣天和帝王之争有着某种微妙的关系。

溪边的神秘人在“聚乐酒楼”找到了他。

许浩义还是坐在那张桌前喝酒,酒是他生命中又一个朋友,与其说是朋友,不如说成是知己更恰当。

每当他感到寂寞时,酒就会在他身边,为他解愁。

但他不会醉,至少他的心始终是清醒的,所以无论何时,他都永远寂寞。

“你终于还是来了,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神秘人道:“我来的越晚,你就能够多活几天,我来的越早,你活命的日子也就越少。”

“既然你对我如此的没有信心,又何必雇我去杀谢荣天,这岂不是很怪?”

神秘人笑了,但他的面具还在,所以看出他的表情有任何的变化,只能听他说道:“三大刺客中只剩下你一人,并非是偶然,你能活下来,也并不是巧合。难道你就对此没有任何的疑惑?”

“我知道这件事的背后一定有个大阴谋,我也知道你虽然不是这件事的主谋,但也脱不了关系。所以有些事我很疑惑,你却很明白,但有些事即便我问了,也不会有人回答我,而有些事,就算我不问,也自然会有人来告诉我的。既然如此,我只需管好我手中这杯酒,又何必多此一问。”

“你很聪明,不过聪明有时并不能算是一件好事。”

“我知道。”

“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这样的人往往容易早死。”

许浩义道。

神秘人道:“其实你不用想得太多,杀谢荣天不是件容易的事,就算是朱鸿轩这样的剑客,仅凭一人之力也无多少胜算,所以机智和冷静是至关重要的,这些你都具备,所以主人才留你到今天。”

他这么回答就是已承认了这件事的背后正如许浩义所言,藏着一个阴谋,而他也是这个阴谋的酝酿者之一。

许浩义又喝下一杯酒,道:“哦?难道仅仅是因为这些?”

神秘人道:“不要把简单的事情想复杂。”

许浩义继续喝些酒,道:“难道和李扬没有任何关系?你和我的这笔交易,如果不是李扬,你觉得我会做?”

神秘人道:“哈哈哈,确实,李扬是一个重要因素,不然恐怕我的计划很难实行下去。”

许浩义道:“你们在下一盘大棋,而我只是一枚任人摆布的棋子,可是我明知自己是棋子,却还不得不按着你的棋局而动。”

神秘人道:“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你随时可以跳出棋局,可是你没有,这是因为你想在棋局中探究背后的真相。”

“你知道?”

神秘人道:“我当然知道,但你永远不可能知道真相,所以我也不在乎你想做什么,只要你能完成我们之间的交易就行。”

“你不是不担心我查出真相,而是不管我能不能刺杀成功,最后我都不可能活着离开谢府。”

“可是你还是接下了这笔买卖。”

“因为我一定不会死。”

无论如何他都不想食言于宾琦璐 。

神秘人冷笑一声,道:“ 三月十五晚上,谢荣天会去少林寺拜会天缘禅师,身边只会带十位门客,机会千载难逢。”

谢府的十名门客,不会有一个弱手,甚至可能是高手中的高手 。

神秘人说完就消失在楼外的人潮中,没了影踪,就像一个普通的路人一般。

——也许最神秘的人,往往就是那些看上去再普通不过的人 。

只剩下许浩义一人独酌,酌他一个人的孤寂。

次日,许浩义又去了北山,他想再看看宾琦璐,离三月十五还有十五天,他怕自己这一去可能再回不来了,可他明知这也许会是条不归路,但就是不肯放弃,他是个奇怪的人,奇怪的无药可救。

还是那个山头,依是那间平凡的小屋。

唯一不同的是,这次他并不是驻足在山巅,这次他终于来到了屋前。

有生以来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

有些话,他不想带着上路。

不管是凯旋之路,还是黄泉路,他都不想有所顾虑。

轻履者行远,他只想这样心胸坦荡,毫无羁绊,潇潇洒洒地去做他自己认为值得去做的事情。

“十五天后我就要去刺杀一个大人物了,也许不能活着回来,所以在走之前,有些话一定要对你说。”

他是个冷漠的人,所以尽管内心澎湃,但表情依旧冷漠如昔。

“大人物?你明天就要去刺杀燕王了?”

许浩义摇头道:“不,我要先去刺杀谢荣天。”

在这个女人面前,许浩义没有任何的保留。

宾琦璐凝视着这个对她一往情深的男人,道:“你必须要去杀他吗?”

许浩义斩钉截铁:“必须 。”

“我并不想干涉你的事,但谢府高手众多,你有把握成功吗 ?”

许浩义转过身去,道:“你是怕我没命活着回来,再去刺杀燕王吧。”

宾琦璐急道:“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真心替你担心,希望你能好好地活着。”

许浩义道:“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无论如何我都会活着回来,我对你的承诺,我一定要做到。”

风吹起宾琦璐的秀丝,让她显得越发清丽脱俗。

“其实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始终觉得对你有太多的亏欠。”

许浩义道:“你并没有欠我什么。我救你,只是因为我喜欢你,以前是,以后也不会变。”

宾琦璐不是傻子,她早已知道,但是话从他嘴中说出,还是让她心头一颤。

她突然觉得这个男人,尽管十二年过去了,还像当初第一次见到时的那个少年。

岁月侵蚀风花雪月,却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印记,但她知道他其实已经老了,心老了。

她不想再有人喜欢她,因为她心中已经有了朱鸿轩。

风,继续吹,往西吹,吹起一缕寂静。

许浩义道:“我知道你心中只有朱鸿轩,我不会有任何的怨言,我只不过是想亲口告诉你,就算没有可能,也请你永远记得我。”

“其实我真的不希望你的剑下再有亡魂,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让你去杀朱棣。”

许浩义突然仰天笑道:“你和朱鸿轩不都要我为这朗朗乾坤尽一份力吗?如若想救一个人,那就必须死另外一个人,这就是江湖。”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剑在手中,不得不杀。

有时候,有些事,有些人,总不能心如所愿的按着自己的意愿去做的。

许浩义也是这样,他并不想杀人,但他又必须杀人,他不杀人,就会有人杀他,一个人在江湖上总要吃饭,吃饭需要银子,而对于刺客,银子全靠杀人,这一切并不是他想要的生活,他想要的只是和最爱的人一起远离俗尘,与世无争。

可是他却不能,只因为他只是苍茫大地中的一粒微尘。

不断的相互杀戮,这就是江湖。江湖永远都是冰冷的。

宾琦璐并没有挽留她,因为她觉得自己不配也不应该,他原来应该去追逐风,不,他原来应该就是一阵风。

她为了朱鸿轩已经求他去刺杀朱棣,有时候她也有些恨自己,既然和他没有可能,又为何还要去让他为自己和自己心爱的人涉险?

她不懂,他也不懂,因为,这世上并不是所有问题都会有答案的。

所有的决定,都是选择,所有的选择都是霎那的决定。

看着许浩义走远的身影,她双手合十,默默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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