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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土地上,总是孕育着无穷的生机和豪情。
这是一种炎黄子孙才会有的龙的传人的黄。 展随风在马上。 马不是一匹好马,刀却是一把好刀。 风不大,云不稠,人稀烟疏。 只有一种凄美。 但展随风的脸上还是露出了久违的笑意,这些年,他为了保护建文帝的江山,已经不知熬白了多少发丝,操劳了多少心血,现在他终于走出了那个能令所有人,都萌生对权势欲望的帝都。 他本不是一个喜欢权势的人,奈何他世袭金刀侍卫一职。 有些人的命运,从还未出生时就被注定了,这算不算是一种悲哀? 展随风也到了兰州。 这已是元极顺被陷在村中的第十六天。 传信的屠越生也没有到南京。 他来,是因为担心元极顺,也担心元极顺夺下的令牌。 当他刚走进城时,身后就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他不用回头,就知道又三十四马,正往城中的方向奔来。 三十四匹马上只有十七人。 十七人轮着换马骑,这是在赶时间。 他们想要和时间赛跑。 人和时间赛跑能赢吗? 没有人知道答案,但是他们赢了,因为他们追上了展随风。 十七人骑在马背上,居高临下,把展随风团团围在核心。 马上一人高声道:“请问阁下可是从帝都而来?”展随风没有回答,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一眼,他继续往前走。 马上十七人互视一眼,先前那人又道:“看这气场,想必阁下定是展随风了!”
展随风的眼中仿佛没有这些人,仍然往前走,挡住他去路的马儿受惊,纷纷往后退去。 任何人都有自尊,即便是天底下脸皮最后的人,也受不了被人当作透明人,所以先前那人又说话了,这次他说的都是一些骂娘的话。 展随风突然说了一句话,可这句话让马上的人愈加愤怒。 “我不喜欢抬头仰视着别人说话。”
展随风就是展随风,他有底气说出这样的话,他根本就有恃无恐,在当今江湖中,想要找出一个能够面对面击败他的人,着实不多。 马上人怒道:“今日不论你是不是展随风,都得死在这里!”
展随风道:“众位想要杀我,恐怕没那么容易。”
“对自己太过有信心,有时候未必是一件好事。”
展随风道:“你说的一点没错,所以你们是哪来的信心来杀我?”
“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因为从今以后,江湖上都不会再有你们了。”
马上人一听这话,个个抽出腰间长刀。 这十七人是沈家堡的十七鬼娃,在江湖中虽然不经常走动,但是在边陲之地,却是声名远播。 展随风对他们的举动无动于衷,继续往前走去,当真有一种遇佛杀佛,遇神杀神的气势。 马上人已经出招。 刀已见血。 展随风的身子轻旋,望乡刀自左至右,倾斜着由下至上,一轮轮刀气,竟在顷刻间棒十七人完成了毕生的夙愿。 十七人全死了,死了就变成了真正地“鬼”,这时他们才真正称得上是十七鬼娃。 生和死往往都只在一线之间。 展随风看着十七具尸体,叹道:“有时候对自己太过于有信心,真的不是一件好事。”
就在这时,他深厚忽然传来一阵拍手声,紧接着有人说道:“展大侠好功夫,果然名不虚传,今日得见,当真是三生有幸。”
展随风没有回头,在这兰州城内,没有一个值得他回头的人。 但是他说话了:“你也是来要我命的?”
说话那人赫然便是铁厨刘不信:“凭我?怎么可能是展大侠的对手,拿什么敢要你的命,哈哈哈……” “别告诉我,你是刚好路过的。”
刘不信道:“当然不会是碰巧路过。”
“那你是专程等我?”
“没错。”
“等我做什么?”
“我是等着收尸的。”
展随风微感诧异,道:“你算准了今天这里会死人?”
“这十七个人活着的时候我都不稀罕,死了就更不值得我去替他们收尸了。”
展随风道:“你的意思是要替我收尸?”
刘不信道:“是的,我在这等了好久,你终于来了。”
“看来这里的人,对自己都很有自信。”
刘不信得意道:“若论武功,我怕走不了一招。”
“那你准备怎么赢我?”
“就在你刚才杀人时,你就已经中毒了。”
展随风的脸色依旧冷静:“你在空气中下了毒?”
“我只会烧人肉,不会下毒,所以我只是来收尸,而不是来杀人的。”
展随风略一思忖,道:“毒圣书生也来了?”
“是的,他现在就在你的身后,只要你一动,在顷刻间你就会死。”
展随风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处,紧紧盯着刘不信,忽然间刀光一闪,刘不信没想到他会突然出刀,所以他在霎那间就受了伤。 那一刀快得,都没反应过来疼痛,就已经结束了。 “为什么会这样!”
展随风冷静道:“因为你的眼睛出卖了你。”
“我的眼睛?”
“是的,我从你的眼瞳中,看到了我,也看到了身后的马,却唯独没有看到什么毒圣书生,你是想趁我不备偷袭我,这就是你的下场。”
原来一个在江湖上摸爬滚打几十年傲立不倒的人,真的不会放过任何细微的细节。 刘不信咬牙道:“你别得意,元极顺已经死了,令牌你也休想得到。”
展随风道:“你怎么知道极顺已经死了?”
“因为我亲眼看到几天前有个年轻人,手中拿着‘驱魂’。”
展随风知道元极顺的性子,如果剑在他人之手,那么他一定是遭遇不测了。 “那人现在在哪里?”
“死了。”
“死了?”
刘不信道:“被我杀了。”
展随风仍然保持着冷静,无数个念头从他脑海中浮过,这会不会又是对方在骗自己? 死要见尸。 展随风不再理他,继续西行。 即便是人死了,也一定要找到尸体,好好安葬,因为这是他的爱将。 风沙越来越遒劲。 前路迢迢,总给人一种希望,又给人一种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