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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门外日本医院的四层洋楼上,合木阳子正端着茶杯看着楼下,她转过身对走进她办公室的王纯笑了笑:“你带来的病人怎么样了?”
“多谢婶婶介绍的大夫,仔细做了检查说并没什么大事,开了一些西药应该很快会好起来的。”
合木阳子看了看窗外那人,那是个中年男人礼帽长衫看上去有些消瘦,他的身边这会站着一个年轻的女子,似乎正在说着什么接着两个人就朝着医院门外等着他们的一辆黄包车走去。 “这是我母亲让我带给您的。”
王纯把手上拎着的一个木匣子放在合木阳子的办公桌上。
“你母亲,是我见过的最可爱的中国女子。”合木阳子走到办公桌边看了看那个精致的木匣子,便拿起来爱不释手的说道:“是静冈茶!她就知道我会喜欢。”
“我母亲说,婶婶来中国也有几年想必很久没喝到过家乡的茶了。”
合木阳子就笑了笑:“走吧,今天跟我到家里去吃。”
“也好,我也很久没见到叔叔了!”
王纯眯着眼睛笑了笑,尽管她也在天津,叔叔一家也在天津,却很难得聚在一起,尤其是王纯现在的工作很忙,时间就更少了。
两个女人一到家,就听到书房里曹田次郎生气的责备着谁。合木阳子让王纯在客厅坐下,很快就回房换了一身和服出来。她托着木屐走到曹田次郎的书房前,轻轻的扣了叩门。 “进来!”听到曹田次郎的允许,合木阳子这才轻轻推开门进去对曹田次郎说道:“纯子来了,正在客厅等着见你。”
曹田次郎嗯了一声,起身走出书房,合木阳子跟在他身后,小声说道:“我今天见到那个人了。”
“谁?”
“纯子的未婚夫,带了一个女孩去看病,说是他的外甥女,” “那个男人,哼!”
见曹田次郎出来,王纯便从沙发边站了起来,她鞠躬说道:“今天来看看叔叔和婶婶,来的冒昧打扰了。”
曹田次朗还是很喜欢自己的这个侄女,便和颜悦色的问道:“你来看我们随时欢迎,倒是一直不来你父亲来信问起,好像我这个做叔叔的不关心侄女一样。”
“叔叔,又和我父亲通信了,他说什么时候来没有。”
“最快八月,最慢也不会等到入冬的,我想很快会来的吧。”
曹田次郎想了想,之前运回日本一大批棉花,一定要在入冬之前给士兵运来棉衣和过冬的储备,这一进一出曹田太郎便可以从军需上赚上一笔。一想到这里,他的嘴角微微翘了了翘。
王纯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他的父亲在生他的气,上次临走之前对她说要让她自己处理好这个事。从上次父亲走到现在,父女之间还没有过正事的通信。 “你的那个男人打算什么时候娶你?本来这个事情不该我这个当叔叔的插手,但是我们不允许也不接受中国男人对我们大和民族女人的轻视。你明白?”“他要等群青成亲!”
王纯咬着嘴唇轻轻的说道。
“什么!”曹田次郎一拍桌子:“他们中国人不是讲究老幼尊卑吗,为什么要儿子先成亲。”
王纯知道,这会跟自己的这个一口流利中国话,却留着大和民族鲜血的叔叔说什么人家是明媒正娶之类,恐怕立刻就会激怒自己的叔叔。她忙解释道:“其实这是我自己的想法,毕竟等他儿子结婚搬走,我们在办事就方便了许多。”
曹田次郎的神色缓了缓:“我还是不喜欢这个张春明,还有他那个儿子。现在我们已经查到,有人正在给抗日份子提供化工产品。TJ市能数的上的生产化工的厂子也就那么几个,希望没有他们的参与。”
王纯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这是木屐声响起,婶婶合木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却在此时反回:“饭菜已经准备好了。”
他对着曹田次郎鞠躬说道“我邀纯子一起在家吃饭。”
“我来看看叔叔就好了,就不打扰了!”
王纯站起身恭敬的回敬道。
“等一下吧,小雅应该也快到家了。”合木阳子笑着说道。
“小雅,他也来了吗?”王纯抬起头惊讶的问道。
“来了有段时间了,他的中文和他父亲一样好。”王纯想起这个调皮的弟弟就笑了笑:“他已经毕业了,竟然也来中国了。”
说起儿子曹田小雅,曹田次郎自豪的挺直了胸膛:“是的,他毕业之后就来了中国,在大连也呆了几年,天皇下令每个中队都要配备一名译员,小雅已经为帝国筛选输送了许多优秀的译员,这次又调到这里,就是为了扩大我帝国在中原地区的实力做准备。”
王纯的眼睛眯了眯,就想起这个弟弟学会的第一句中国话完整的中国话就是:“漂亮的姐姐,我们交个朋友。”
“是的,小雅怎么还没回来?!”
曹田次郎左右看看,然后叫来自己的秘书问道。
“少佐说今天要见几个好朋友,中午就出去喝酒,要不要我去找他。”“去哪里找?”
曹田次郎瞪了秘书官一眼,抬起手腕看了看:“五点半了,怎么还没回来。”
警察局里负责调查核实几个人身份的警员拿着公文袋进了办公室,喊着报告敬礼之后便将公文袋放在治安科科长彭晋武的办公桌上。 彭晋武把翘着搭在桌上的腿放下来,撇了一眼那个警员,就对电话里说道:“玉林兄,你就别调侃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租界里的事更难管,不跟你说了我这还有事,行,我回去路过春明那就去数落他去,重色轻友的东西。”
“什么事?”
放下电话彭晋武沉着脸问道。
“这是下午发生一起斗殴案的涉嫌人员身份资料。”“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你们队长怎么教的你们?”
彭晋武喝了一口茶,顺手将那公文袋打开,拿出一沓笔录的资料。
这一看他就把资料往桌上一拍,站在桌边楞了一下:“快,快带我去看看人。”“振生哥,他们怎么放了那几个人了?”
坐在警局走廊上的张芳叫着余振生问道,她有些紧张,这是她第一次进警局,也是第一次叫余振生哥。
“他们不也没抓我们吗!”余振生捏着自己的手腕,他的手疼的厉害,尽管已经立秋北方天气凉爽许多,他还是头上在冒着冷汗。
张芳耸耸肩:“谁知道呢,彭叔让我们在这等,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一边是天津几大银号之一的刘家,一边是日本的翻译官曹田小泽。彭晋武是亲自下场,几乎是用了浑身的力气,好在他那圆乎乎的脑袋里还有点东西,又好在那张平时好吃好喝的嘴里还有个三寸不烂之舌。 这件事传扬起来,不但对这位小泽翻译官的名声不好,对小泽的父亲是日军负责军辎中佐,眼下也在争取天津商界的支持,本来就是误会又发生在日租界,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好在这位翻译官还年轻,又承认自己和朋友喝了酒。现在酒醒了自己也在担心被父亲教训,便带着那两个朋友由彭晋武亲自送出了警局。 彭晋武将擦汗的手帕揣进口袋,回到警局的走道对着张芳说道:“你们两个,惹谁不好!”
这是余振生第二次听到这话了,他忍着疼问道:“彭叔,那人是谁啊!”
彭晋武用手指了指余振生,这要是换做张记其他伙计,他真想一巴掌打上去,放着地上的祸不惹非得惹天上的。可余振生不是一般的伙计,他是个有亲叔叔在市政厅做事的伙计。这个张春明啊,敢让这人做伙计,他的多大的胆子。 张芳忽然哎呀一声,之前他们被分开问话,然后就是让他们两个在这里等,现在她才注意到余振生的手:“振生哥,你手怎么了。”
“小拇指好像断了。”
余振生忍着疼,依然握着手腕,小拇指已经肿起像是手上握着个小胡萝卜。
彭晋武一皱眉接着就展了展眉头,张春明的意思不会是?他朝这少男少女看了看,哼的又似在笑:“嗨,这事闹的,走,彭叔带你两上医院。”曹田小雅是捂着脸回的,一进门曹田次郎就冷脸问着情况,其实在合木阳子和王纯进门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这个事了。合木阳子急忙给曹田小雅检查伤口,见没什么大碍,只是鼻梁骨有挫伤,要修养几日。 “又是张春明!你看上的是他的女儿?”
曹田次郎阴森森的问道。
此时一旁的还未来得及走王纯,心都提了起来,喉咙好像被棉花堵着一样。她紧张的看着自己这个依旧淘气的表弟。 “本来不是,不过那姓张的女孩子很能打,我后来觉得更好!”曹田次郎点点头,转头盯着王纯说道:“你是说八月十六,你那个男人的儿子成亲,看了我要准备些贺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