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份。方映雪只能委婉道：“陛下所言不假，奈何这工具实在难以制成，民女也寻不到能仿制的工匠了，若非如此，定会给陛下一份。”

“是吗？”

皇帝听了，却将信将疑，他更多是觉得，方映雪或许碍于身份低微，找不到好的工匠。于是，皇帝招手对身边的大太监吩咐道：“你去，将宫内工艺最精巧的工匠寻来。”

方映雪无法阻止，却也只能暗暗在心中摇头。这些工具若真是那么容易制成，她也不必大费周章地和美团系统交换了。奈何皇帝想要折腾，她也就默不作声，总不好非要争论说，这东西独一无二，来驳斥皇帝吧？不多时，宫中转为皇室制作瓷器的工匠便赶到。皇帝指着方映雪的那些仪器，问道：“你来瞧瞧，这些东西若是让你仿制，你能做成几分？”

宫中的工匠只看了一眼，便头皮发紧，却还要硬着头皮观察，免得皇帝觉得自己不够尽心。然而看到最后，工匠也只能摇摇头，万分无奈道：“回禀陛下，这些工具瞧着，应当有特殊的制作材料与制作工艺，恐怕得请教这工具的主人，才能直达如何制成。”

于是，皇帝的目光又落到了方映雪的身上。方映雪知道，自己这时候总要抛出些什么，思忖再三道：“实不相瞒，这些东西制作起来的确比较困难。”

“不过，虽说我寻不到合适的工匠重新制成一份，却是知道制作的步骤和用料。”

“既然陛下感兴趣，我自然愿意献上制作步骤，想来之后陛下定然能够寻来能工巧匠，如此一来，也算是两全其美。”

“民女虽说出身地位，但是也想为陛下，为国家分忧，若我的这些工具能够让陛下觉得有用，那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听了这话，皇帝果然满意了，对方映雪生出许多好感来。胡掌柜却渐渐有些慌了。这方映雪在他面前，就像是个硬骨头一样，怎么在皇帝面前，竟有如此油嘴滑舌？方映雪如今已然讨得了皇帝的喜欢，之后……胡掌柜忍不住暗暗看向三皇子，却发现对方目不斜视，全无回应。胡掌柜暗暗咬牙，心中积攒怒气。而一刻钟的时间过去后，皇帝心中对谁的产品更好已经有了决断。他对照着铜镜内自己的面容，满意道：“朕觉得，方姑娘的东西，的确是最好用的。”

身旁的宫女用温热的湿帕子为皇帝擦拭面庞，众人肉眼可见，用了杭志正和胡掌柜产品的地方，与寻常并没有什么变化。毕竟胡掌柜更擅长一些粉饰面容的胭脂水粉，而杭志正的东西更多是需要长期调理。只有用了方映雪产品的那块肌肤，看上去细腻白皙了许多，而看不见的地方，皇帝自己也能感觉到清清凉凉，毛孔打开的舒适。若再用自己的指尖触碰一二，更能感觉到比平日里干涩紧绷的状态好了很多。“此次比赛，依朕的看法，便是方姑娘胜利了！”

皇帝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俨然是对方映雪的产品满意至极。然而这话一出，立刻引来了其余人的不满。胡掌柜张了张口，险些想说出什么，可目光一看到周围的大太监和宫妃，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皇帝，顿时便软了骨头。而杭志正自然也不服气的，但他心中还害怕着昨日的事情万一被捅了出来，固然也不愿在今日与方映雪气什么冲突。在宫内，还是要学会审时度势，既然此时皇帝看好方映雪，他再不乐意也要避其锋芒。淳贵妃心思回转，想要弥补与方映雪之间的关系，于是在此时主通道：“既然陛下都这么说，我便也想请求方姑娘为我也特别定制一套，若功效好，本妃同样重重有赏。”

这话方映雪听在心中只觉得虚伪，且商品交易本是平等的事情，怎么到淳贵妃这里，反而像是她施舍给自己的一样？方映雪皱着眉头，正要说些什么，不远处却传来了一串笑声。福安郡主任由宫女为自己提着裙摆，款款前来，脸上带着纯真的笑意：“实在抱歉，淳贵妃今日的想法怕是要落空了。”

“方姑娘的产品，要先给本郡主，恐怕短时间内，没空为淳贵妃定制了。”

淳贵妃拧着眉头，没料到福安郡主前来，只佯作温和笑着道：“小郡主也看上方姑娘的技艺了吗？不如本妃先行试用，若效果好了，之后再让方姑娘也为你定制一份。”

福安郡主轻哼一声，才不应这话，转而看向方映雪道：“我与你昨日便说好了的，你要为我定制一套，我用以送给母亲，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我昨日在燕云台时碰到了郡主，郡主对我手中处理材料的残渣感兴趣，想请我定制。”

方映雪与福安郡主对视，二人相视一笑，方映雪暗中感激福安郡主的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