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方映雪还在睡梦中,就被人带到了大厅上,眨了眨略显迷蒙的眼睛,打量着眼前的一群人,还有一旁屏风后坐着的人。一看这阵势,她也心里有了谱,打算来场颠倒黑白呗!“现在大理寺的大人们都在这,你就快点认罪吧,好给你和你的娘家留点颜面!”
方映雪还没说话,老夫人就开口了,听那语气恨不得立刻给她安个罪名。屏风后,一个男人听到她的话挑了挑眉,眼里闪过一丝冷意,而他身旁身穿大理寺官服的男人擦了擦额角的冷汗。这宁王怎么非要来凑这个热闹?只希望这位大人不要做些什么幺蛾子出来啊。屏风外的二人还在争论。“方映雪,我带着人亲眼看见你与外男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你竟还要狡辩!”
方映雪听着老夫人的声音,冷冷笑了笑:“老夫人,我生病都生了好几天了,就算偷情也不会在生病的时候偷吧?”
看着老夫人愤怒的眼神,方映雪走向了一旁的椅子,状似虚弱地坐了下来,转头对老夫人说道:“若老夫人不相信我的话,那不如请大夫来问诊,看看我是不是病了好些天了。不然白白被扣了一顶帽子,我也是很委屈啊。”
说着说着,声音就低了下来,还夹杂了些许委屈,似乎真是被人冤枉了一样。这么一来,老夫人也被她的话噎住了,半天说不出什么话来,脸色渐渐沉了下去,越来越难看。“哎呀,都是一家人,怎么会给你扣什么帽子呢!”
方映雪在这个家的二伯母一看老夫人吃了亏,跟她交换了个眼神后走了上来,开口就安慰着方映雪。方映雪端起桌子上的茶水饮着,没去理会二伯母。二伯母脸上堆着的笑容僵了一瞬,很快就又恢复如常:“方映雪啊,你先向老太太认个错,我们好好谈谈,然后我去哄哄老太太,争取圆满解决这个问题,如何?”
方映雪放下杯子,轻飘飘地瞥了她一眼,冷笑一声,避开了她挽上来的胳膊。二伯母脸色一沉,也没像刚刚一样满脸笑容,语气也压了下去:“方映雪,你不是不知道,我们小白是最孝顺老夫人的了!怎么能让你这么顶撞老夫人?更何况,小白马上就要回京了,若是知道你如此对待老夫人,肯定会生气的!你好好想想!”
哼,就凭她这么爱小白,怎么可能不妥协?!二伯母似乎胸有成竹,眼神里都带上了一丝得意。这就有办法拿捏住她了!还能不让她乖乖画押认罪?!“真的吗?小白真的会生气嘛?”
方映雪似乎真的被她的话吓到了,面上一副担心畏缩的表情,跟刚才和老夫人争论时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她装的天衣无缝,连老夫人跟二伯母都相信来,但这时候,屏风后的男人却勾起了嘴角,似乎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可是……可我真的没有做那种事啊……”方映雪的语气突然就软了下来,为自己辩解着,只是时不时地看着门外,心里暗暗焦急。怎么回事?她娘家都没有人来的吗?她哥呢?毕竟从前主的记忆里能看出来她挺受宠的啊!“方映雪,不是你说你有没有做那种事,而是……老夫人跟府里那么多下人都看见了,你也无法反驳不是?”
二伯母看她犹犹豫豫地,又上前加了把火:“而且,你要是一直顶撞老夫人,她必定会不高兴,万一让小白知道了,他也会不高兴的啊,你说是吧?”
方映雪犹豫地点了点头:“二伯母说的也是,容我再想想……”一边装着思考着,一边偷瞄着门外,等着娘家来人。老夫人看她俩这种绕来绕去的说话方式,等的越来越不耐烦,突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她的动静把二人吓了一跳,都看着她。“让你自己认罪都是给你面子,看你如此不识趣,还是让下人帮你吧!”
话音刚落,门口冲进来了几个高大的护卫,手里拿着印泥和认罪书,拽着方映雪的手就要画押。方映雪咬了咬牙,使劲地挣扎着,打翻了印泥和一旁的茶杯,瓷片碎了一地。老夫人在一旁喊着:“快点让她画押!快点!”
方映雪被侍卫硬拽到了地上,手心也被瓷片划得鲜血横流。屈辱渐渐浮上心头,方映雪狠狠咬着牙挣扎着,却始终拗不过几个壮汉。就在她要被抓着手,强制画押时,屏风后的人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