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不过既然事情已经闹开了，那就不妨闹大一点。当然，除了书院掌握话语权的这些人，还有书院的教书先生们以及只要听到消息的学子们也都聚拢过来。那位推出来扮演被抄袭者的学子叫张辽。这是一位籍籍无名的学子，不过看他的穿着就知道，他条件一般。看来他是被收买了。不过这是周顾的判断，此时具体什么情况还不知道。张辽的容貌还挺出众的。只是因为没有自信，所以看着精神气差了一些，没有什么神韵。“好了，既然人数到齐了，那就开始吧。”
院长有点烦躁，毕竟不是什么大事，竟然将整个书院都惊动了。他对教务长的能力有所怀疑。教务长也看出了院长的不高兴，可是那也没办法，他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他倒是想要看看周顾怎么证明自己的清白。抄袭这种事情是很难拿出证据的，何况他和张辽的那篇策论答案几乎是一致的，只有一些地方做了些许的改动。“好，那我们就开始。”
教务长站起来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声音洪亮地说道。“抄袭是我们鼓楼书院绝对要禁止的。”
“周顾一直是很优秀的学员，可是这一次竟然发现了他有抄袭的问题，我觉得很严重。”
“本来想和他谈谈心，就当是这一次他一不小心做出来的错事，私底下改正就可以，没想到他竟然不承认自己的错误。”
周顾等着教务长把话说完，此时也不好说话，毕竟有几位院长在。他倒是要看看教务长红口白牙能说出什么话来？“你这是什么话？你已经有证据证明他抄袭了吗？既然他有反驳的话那就说明周顾未必是抄袭的。”
一位很喜欢周顾的教员说道。这位教员就是从京城翰林院被皇帝送到这边教书的教书先生。如果他不是那种刚正不阿，不知道溜须拍马的，怎么会从京城被扫到了上饶郡。他欣赏周顾的才华，此时自然也听出了教务长嘴里说出来的那些话，夹枪带棍，原本没有证据，却已经认定周顾抄袭。“周教员，我不是那个意思。”
教务长皱眉说道。京城下放来的这些翰林，他也有所忌惮，毕竟说不定哪一天皇帝想到了，又会召回京城加以重用。“你不是那个意思，是哪个意思？凡事都要讲证据，既然来了这里，那就都拿出证据来。看看是不是抄袭，然后你再说你那套冠冕堂皇的理论。”
周教员可是半点不给教务长面子。教务长气得胡子颤抖起来。“对，周教员说得对，你别说那些没有用的。既然这么多人在这里等着，那就各自拿出证据吧。”
一位副院长也有点不耐烦。他不耐烦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今天是他的休息日。他正在家搂着小妾红袖添香，没想到被人招呼过来。来到书院才听说是因为学员考试抄袭的事情。虽然鼓楼书院杜绝抄袭，可是作为学生哪有不抄的，只要不被抓住，那就是高超的本事。即使在秋闱和春闱中也很难杜绝抄袭的情况，何况现在只是书院的月末联考。“我已经让学员誊抄了张辽和周顾的卷子。各位院长和监理员看一下，他们卷面的内容是不是完全一致？”
几位院长和监理一目十行的将张辽和周顾的卷子看了一遍，先做了简单的交流。“内容确实有七八成意思是完全相同的，而且有的地方遣词造句也几乎一致。显然存在抄袭的情况。”
一位副院长说道。教务长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不过，你怎么证明是周顾抄袭张辽，而不是张辽抄袭周顾，毕竟周顾的才华是有目共睹的。”
另外一位副院长提出了疑惑。这位副院长的疑惑也得到了很多人的赞同和支持。“这位周助教是当时考场的监考，他可以证明是张辽先交的卷子，当时的座位排序是周顾在张辽的后面。”
教务长赶忙说道。周顾的位置非常不利，而且交卷的时间对他也很不利。“周顾这次是你抄袭吗？”
一位副院长看向周顾，有点失望地问道。所有的证据对周顾都很不利，都指向了他抄袭的这个事实。周顾见众人都看着他，然后回答道，“我没有抄袭。”
“我就说他嘴硬，事实都摆在这里，他竟然还不承认。”
教务长说道。在场的众人开始议论纷纷，开始指责周顾。周顾并没有慌张，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不可能不给他申辩的机会。他只要耐心等着就可以。片刻之后，一位副院长看向周顾，“你说你没有抄袭，你可有证据？”
“我能把我的文章一字不落地背下来，张辽可以吗？”
周顾很有自信地说道。“那好，你背出来给我们听听。”
这位副院长说道。“我觉得为了公平起见，还是我和这位张辽同学一起将我们答的卷子写下来比较好。”
周顾看向张辽道。张辽有点胆怯，闪躲开了周顾的目光。“好。”
这位副院长点头答应下来。很快，笔墨纸砚摆了上来，周顾提笔，没有思考，没有停顿，很快就将整篇策论的答案写了出来。张辽就有点头疼了，虽然他在写完之后也默默地背诵了一下，只可惜他背的并不熟悉，写的时候很费劲。即使考试结束后又有人把那篇文章送给他，让他好好地默背下来。可是他并没有将这件事情太放在心上，所以并没有下苦功背诵文章。虽然他竭尽全力将文章写了出来，只可惜有很多地方与原来的文章不一样，遣词造句也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周顾和张辽将各自写完的内容交给了几位副院长和监理。几位副院长和监理都是饱读诗书之人，看完之后便觉得这篇文章应该就是周顾写的。教务长啧啧说道，“这就是周顾心机深沉的地方，抄完了别人的文章，然后再将文章熟练地默背下来，就是担心有人知道他抄袭的事情。”
“各位院长，各位监理，这并不能证明他没有抄袭，反而证明他做了很充足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