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奇迹，就是我说的这次，当然是由他有意而为之，但不可否认，除了有人围观外，还有人愿意上前跪拜祈祷，什么远离病痛，希望家庭和睦，发家致富，生意火爆了。反正各种愿望，每次祈祷结束都会有人往乔达摩跟前扔钱，小的铜子，大的碎银，一些大户人家甚至扔金元宝。钱都扔在了石栏里面，也没人会上前抢，即使是小混混、无赖，也是对佛祖有敬畏之心的。”

孙自昭抽了口烟，喝了口茶，歇了口气后说道：“乔达摩白天打坐诵经，风雨不误，围观的人也都排出了胡同，几乎全天人都不断，直到晚上才散去。据说他那阵子白天可以不吃不喝，至于晚上……咱就不清楚了。后来就是推翻清政府，民国成立那几年，那段时间乔达摩不在出来打坐，城内百姓也人人自危，没人去理会这个活佛了。他再次出现，是在民国二年，那年他的确做了一件普度众生的事儿。众生算不上，我觉得只能算是好事儿吧，他再次菩提树下打坐，然后将所有钱财全部放在了石栏内，旁边立了个牌子，写着‘每人十文，自觉领取’，当时刚经历过战争，饿殍满地，这十文如今看上去不多，当时却也足矣救了不少人性命。就连曾经不在相信他的信徒，这次也得了福音。听说当时现场并没有人看着，每个人都很自觉，只拿十文。石栏内的钱币一天天见少，那段时间是没人知道乔达摩怎么想的，他不仅白天，晚上也在菩提树下打坐，整个人虽清瘦，却并非失了佛相，很多人都觉得乔达摩即将悟道成真佛。”

“他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我想催快些进度。“家财散尽那夜，讲述者说那夜起了瓢泼大雨，天空电闪雷鸣，就如乔达摩出生前那刻一样。这个讲述者就是乔达摩邻居，他担心乔达摩，所以找出蓑衣、斗笠，打算过去让乔达摩穿上，他记得轻轻处处，自己刚走出家门，突然闪电从天而降，据他描述那闪电犹如飞云掣电，从天边飞速落下，直接劈中了菩提树，顿时电光四射。”

孙自昭深吸口气，微微闭眼，似乎是在想象当时场景，而后说：“讲述者双眼被晃，短暂失明，他也没敢走出自家院子，直到过了会儿，双眼复明后，只见院外大火冲天，那棵菩提树着火了。他急忙走出院子，这时周围邻居都已经从家里出来，矗立在瓢泼大雨之中，而本来风雨不误坐在菩提树下诵经打坐的乔达摩已经不见了踪影。”

孙自昭微皱起眉头，深吸口气说：“周围邻居纷纷下跪，在雨中恭送乔达摩悟道成佛。”

“不可能是真的悟道成佛，难道那晚有人抓走了他？”

我也微皱眉头。“就看人们选择相信什么，但事实证明大家选择相信的，就是乔达摩在那个夜晚飞升了。被雷击中的菩提树因此也有了特别意义，人们都想要一块，据说可以驱邪、有了雷击木，妖魔邪祟不敢近身。这个讲述者跟周围邻居一商量，他们将树放倒，制作成了各种随身佩戴的饰品，比如拇指大的小筐，小木剑，以及发簪等，对外出售，靠这棵木头赚了不少钱。而后有人专门拿着雷击木做噱头，凡是被雷劈过的木头，都会遭疯抢，然后制作成各种，甚至木枕，据说睡在上面不会做噩梦，更不会梦魇。你没听过这件事，应该听过雷击木吧？至今还有人拿这个做噱头。”

孙自昭视线看向旁边，然后拿起一个木戒指，上面雕刻着图案，紧接着继续说：“这就是讲述者过来时送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