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问话时，你要撒那么容易被拆穿的谎言？”

“时间差，我是想打个时间差，既然我是由卫龚介绍认识的杜纯，那之前犯下的事儿就落不到我头上了。其实为什么我要带着卫龚玩儿，就是为了有一天他能帮我这个忙。他在我这儿的用处，就是这件事。”

吴鸟深吸口气说：“跟纯哥扯不上关系，那杀人的罪名也不会被重新挖出来。只是这事儿太突然了，我还没来得及跟卫龚通气，其实王狗这人胆小，跟在我旁边的时间不长，我知道他办事儿不靠谱，可被抓时身边只有他，这才让他去传话。没想到这小子这么不靠谱，连去都没去。”

“最近你如果又想起了什么，可以随时找狱警，或是让人通知我。”

我说着将本子放回到背包里起身。走出审讯室后，先前我让去抓王沟的人警卫回来了，凑到我身旁小声说：“这人跑了。”

“跑了？”

我疑惑。“听他母亲说，吴鸟被抓后，他就匆忙跑回家收拾了衣服，要了些钱说要出城躲一段时间。”

警卫解释道。“吴鸟被抓，他便第一时间跑了，看来这人很可能也参与过犯罪。”

我走到窗边，看向窗外想了想，接着说：“找，把这人给找出来。”

“好，我安排。”

警卫回答道。我从审讯室这边离开直接回了办公室，刚一进屋周函昀便拿着一张纸条过来交给我，随后说：“孙生找到了，这是地址。”

“这么快？”

我接过纸条看了看。“早上我给分局的人打了电话，让派人去你说的那个酒馆问问。一打听，酒馆伙计就知道问的是谁，这孙生如今也常去那家酒馆，说是昨天还喝到了半夜十点多才离开，家就住酒馆附近。”

周函昀回到座位前说：“孙哥、吴勇他们都去各忙各的了。”

“他俩今天调查什么？”

我询问。“孙肖汉带几个人去杜盛凶案现场了，说是在附近走访一下，看是否有人在出事前见过杜盛。”

周函昀喝了口水，接着说：“刚才吴勇回来说，他见乔奉天时，从他口中听说了一个人，说是外号叫什么来着？”

“鬼操剑曹正渡。”

董莉补充了句。“对，就是这人。说是乔奉天在当刺客时，听过这人，武器是一把长剑，清末年间到处与人比武，还曾设过擂台，武功一般，但乔奉天并未与之交过手。”

周函昀看向我说：“之所以提起这个人，是因为不管是在擂台，还是与人比武，他赢的概率并不高。但有个奇怪的点是，只要不是在众目睽睽下的比武，而是暗地里签下生死状的，他却总是能赢，而对方无一活口。”

“这是为啥？”

我有些不解。“没人知道，但是有传说，说是曹正渡练的是鬼剑九式，但其实这剑法前九式看着平平，奥秘就在这第十式里，因为第十式是暗式，见不得光，他的外号鬼操剑也是这么来的。”

周函昀停顿了下，随后说：“有人猜测，他腰间藏了一把细剑，落败求饶之际，抽出此剑，趁人不备一击毙命。也因为见不得光，所以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从来不用最后这招。”

“原来是阴招。”

我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下。“乔奉天本身也学武，所以知道这件事，曹正渡就高调了一阵子，后来就没他消息了。民国后更是没听说他在江湖上走动。有人说他离开北都了，也有人说他被人看上，当了杀手。反正挺神秘个人。”

周函昀靠在椅子上说：“吴勇去查这个人了。说是去当年他摆过擂台的地方附近问问，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他是觉得杀杜盛的人，有可能就是这个操刀鬼曹正渡。”

“高调了一阵子又突然销声匿迹，怕是隐姓埋名了。”

我稍微休息了一会儿，然后起身：“我去见见孙生。”

走出办公室，我骑着自行车去了从周函昀手中拿到的地址。来到小院停好车，见大门开着便走了进去。来到里屋顺着窗户朝里面看了看，见有个男人正躺在炕上睡觉。厨房的门也开着，缕缕青烟顺着门飘了出来。跟着青烟飘出来的还有菜香，此时还没到中午就已经开始做饭了？我走过去，见一女子正在灶台忙活。女子看上去并不大，应该十五六的样子。她并没察觉门前站着人，于是我伸手在门板上敲了两下，引起女子注意，见她看向我才说道：“请问这里是孙生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