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古寒，你想做什么？”

赵北山看着瞬间反转的古寒，莫名的心惊肉跳，吓的连连倒退。“我想做什么？呵呵呵……”古寒冷笑，手中盲棍打出，只听“啪”的一声，直接就抽在了赵北山的脸上。赵北山“啊”的一声惨叫，摔倒在地。他自然不是好惹的，当即恶向胆边生，就要跑过来跟古寒拼命。可古寒却好似长了眼睛般，在他站起的瞬间又是一棍打出，将他另外半边脸打出一道血花。继续跪倒！“古寒，我，我……”赵北山惊恐，仰望着那个步步走来的瞎子，终于有些怕了。他有些茫然……他和孙远交情极深，与古寒自然也不陌生。但他记得两年前，古寒不是这个样子啊？这个瞎子虽然医术高超，但在其他方面却是个十足的白痴，他们想怎么欺辱就怎么欺辱的。为何现在……竟变的这么恐怖？与以前的“天真可爱”截然不同啊！啪啪啪啪啪啪啪……古寒手中盲棍不停，挥舞的虎虎生风，每一棍打出，都叫人有种肝胆欲裂之感。这还是古寒有意控制，以正常人的水准挥舞的结果。否则，若是他全力出手，怕是不消十棍，就能送赵北山去见阎王。但即便如此，几十棍下去，赵北山也被打残了。他再无一开始的高高在上的傲气，涕泪四流，哭着向古寒求饶惨叫不已。但古寒却无动于衷，只是做个无情的甩棍机器。先前钱为民虽然耍小心机，可到底只是寻常讨论医道，还不到上纲上线的地步，他尚可接受。但赵北山这样明目张胆的诬陷……就有些触碰到他底线了！不做点什么，还真他是个瞎子是吧？！啪！古寒再一棍打出，只听“咔”的一声，赵北山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随后戛然而止。显然是昏死过去了。断一腿……小惩大诫！……“嘶~~”在古寒清理门户的时候，春花楼中，倒吸冷气的声音不断响起。虽然小姐姐们见惯了世面，但终归是女子，即便是大波浪，原本想的都只是揍赵北山一顿出出气就行了。谁知，古寒竟这么霸气的，二话不说就是几十棍下去啊？到了后来，别说春花楼的小姐姐们了，就连四座宾客，都看的眼皮子直跳。古寒身材修长，面貌俊朗，再加上身患眼疾，看起来其实是有些好欺负的。但现在，所有人都不敢小觑他了。“那个小白脸看起来和和气气，原来也是心狠手辣之人！”

“不发则已，一鸣惊人啊！”

一些原本看热闹的人，无形中都对古寒多了几分忌惮。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先前古寒不温不火，好像谁都能在他身上扣个屎盆子。但经此役后，要有人再想对付他，就得斟酌一下了。脾气，有时候还是要有点的！“呼，看到劣徒误入歧途，古某痛心疾首啊！”

“一时失态，还请各位小姐姐见谅则个。”

古寒好似打累了，活动了下筋骨，转过身来，看着大波浪、丽娘等人，笑容十分和煦。大波浪等人嘴角抽搐，古寒先前哪是在教徒？这绝对是在往死里打啊！这个世道，善的怕恶的，恶的怕狠的，狠的怕不要命的。古寒刚刚的表现，便很狠。这么狠的人，饶是大波浪等人都不常见。“古大夫说笑了，正所谓棍棒底下出孝子，赵大夫是您弟子，您怎么打都不为过的。”

大波浪笑容有点勉强，暗暗发誓，绝对不能招惹这个心狠的小白脸。只得好好伺候着。古寒轻笑，不置可否。他今天打赵北山，并不单单是为了报仇，还有把名分坐实的想法。只要师徒名分坐实，赵北山就算被断了腿，也得咬碎牙往肚子里咽着。否则，若是私下寻仇的话，落个欺师灭祖的骂名，在大夫这行就真的混不下去了。“古大夫，我……”小翠还跪在地上，看着古寒的眼神有些怕怕，生怕古寒也会拿他的大棒子教训她。古寒豁然冷笑一声。小翠心头惴惴，立马就哭了：“古大夫，求您打我吧，求您对我进行棍棒教育吧……只要能给我治病，要我做什么都成啊！”

古寒：“……”他只是想吓唬吓唬小翠罢了，实则一个小卡拉米而已，他是要干大事的人，焉会放在心上？谁知，这个小女子竟然这般求他，这让他是答应啊，还是答应啊？“药方我已写好，就在案上，只要按方服药，就没有问题。”

最终，古寒还是放弃了，没办法，谁让他是正人君子呢。况且，胭脂嫂子说过，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主菜还没上呢，不慌！……“今夜医道盛会的医魁得主……是药尘堂的古寒古大夫！”

经过钱为实和赵北山两个小插曲之后，古寒的医魁之名早已深入人心了。再走一番流程后，花满楼的老鸨直接宣布结果，赢的满堂喝彩。“古大夫，这是医魁的花红……”老鸨走来，奉上一百两银票。她虽然上了年纪，但却保养的极好，身上香气有种耐人寻味的绵长味道。闻香识女人。饶是古寒先前已经与数十个小姐姐亲密接触过，也不得不赞叹一声。这个老鸨颇妙啊！老鸨摇着婀娜的腰肢走来，阵阵幽香扑鼻，她打量这个年轻俊俏的小大夫，暗道：“怪不得那些骚蹄子春心泛滥，要是老娘年轻个二十岁，也准得生扑了他。”

她道明来意，说道：“有几位客人想要请古大夫喝一杯，古大夫的意思是？”

古寒知道自己的医术入了某些人的眼，却也不在意，笑道：“日后再说。”

老鸨一愣，她自觉自己处世多年，看人的本事十拿九稳。古寒虽然看起来和气，但必然是个狠渣子，行事又张弛有度，绝不是个真呆子，应该……听的出她的暗示才对啊？能请动她亲自相邀的人，必然是安南城真正的大人物。这样的大人物，古寒……确定要怠慢？她进一步暗示道：“古大夫有所不知，我春花楼往来无白丁，谈笑有鸿儒，一些官老爷和豪侠都喜欢来我这里学习技艺……”“知府大人门下的幕僚，城防军的周将军，武艺高超、神秘莫测的卓大侠……今晚都来了！”

古寒依旧无动于衷，只是意味深长的说道：“是他们见我，还是我见他们？”

老鸨呆了呆，忽然笑道：“古大夫说的是理，那我就找个由头回了他们，等古大夫办完正事，日后再说？”

“愿古大夫心想事成，如愿抱得美人归！”

她知道古寒已经不可用寻常大夫看待，神色越加卑谦。“请医魁古大夫，上阁楼一叙！”

不久后，春花楼顶层忽然传来一个清亮声音。所有人抬头看去。这一刻，不管是高官贵族还是文人骚客，眼中都闪过一丝艳羡与神伤。有人看着古寒步步登高的身影，还失态的大声痛哭起来。更有人发出豪言壮语，想一掷千金，与古寒换取这个春风一度的机会。原因无他，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花魁柳河东，艳冠安南城！……古寒登楼的时候，察觉到了无数或愤怒或嫉妒或艳羡的眼神，甚至还察觉到了无数杀意。他觉得，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自己怕不是早被那群热爱学习的飘客千刀万剐了？“嘻嘻，恭喜古大夫夺得医魁，我家小姐就在里面等你，快快请吧。”

不知多久，古寒再度听到了那个清亮声音。这个声音如同雨后荷花，能够抚平心神，光是听着，就让人有种心旷神怡的味道。很难想象，在脂粉气遍布的风尘之地，竟然有这么出淤泥而不染的人儿？关键这个人儿，竟然还只是柳河东的丫鬟。一个丫鬟都具备如此不俗的气质，那柳河东又该是怎样的风采？“烟儿姐姐，可有心上人？”

古寒早就从丽娘口中知道了一些柳河东的情况，忍不住问道。烟儿噗嗤一笑：“你这人好生唐突，上来就问人家这些问题。”

“人家是跟着小姐的，小姐嫁给谁，谁就是我的心上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