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了，方算赢。”

“O——”夏悠悠一句OK几乎蹦了出来，话锋又一个大拐弯，“——哦。”

萧启所制的飞行棋在原规则下增加了真心话大冒险，木盒里还有炭笔和宣纸可以重新定制真心话和大冒险。两个人分别写了十个想要问对方的话和想要对方做的事，便裁成小纸条折叠。双方的真心话问题和大冒险混在了一起，若小飞鸟踩中相关的陷阱，就按照陷阱内容选择真心话或大冒险。虽然自己也有可能抽中自己所写，但夏悠悠没手下留情，赌的就是刺激，玩的就是心跳，主打谁比谁更倒霉。游戏开始。夏悠悠状若随意地闲聊问，“这般新奇玩意儿，是白芸教你的吗？”

萧启也轻闲道，“从前也是我教你的。”

“……”半天下来，夏悠悠先踩了陷阱，小格子上写着大冒险，她便只能抽大冒险。抓了个小纸条打开，是萧启的字迹：「坐在萧启腿上玩游戏至结束」。夏悠悠一把揉皱了纸条捶桌，气哼哼地撇了撇嘴，她就知道萧启会趁机耍流氓！萧启饶有兴致地问道，“抽到了什么？”

“你的梦想！”

夏悠悠轻哼起身，拎开萧启搭在桌上的手臂，侧身坐在他腿上，“继续。”

萧启嘴角抑制不住地往上翘，把手臂一收搁回桌上，宛如圈抱夏悠悠一般，拿起骰子轻轻一掷，也踩中陷阱，小格子上写着真心话和大冒险二选一。他懒得动作，也想趁机与夏悠悠谈心，便选了真心话，抽起一张打开是夏悠悠潦草的字迹：「细说白芸的过往。」萧启原就有意叫夏悠悠想起过往，得知她没有厌恶，还想了解一二，倒是更高兴了，毫不避忌地道：“初相识时你七岁我十岁。”

“我们是在疗养院见的面，我是你法律上的哥哥，继母因你的事儿流产，父亲忙于政事，又要照料继母，恐防待你疏忽，就把你交给我照顾。”

萧启忆起过往笑道，“算起来你还是我养大的呢——”“……”不要算起来！虽然他口中的白芸不是自己，但听着怪别扭的！夏悠悠拧眉回头，便看到萧启眼中悠远的怀念和复杂的痛苦，怔愣之际就听他继续缓缓道：“也正因为你是我养大的，我视你为亲妹妹，没能第一时间回应你的爱意，让你一步错步步错，精神失控下误杀至亲，痛不欲生自厌自弃地自我了断。”

萧启垂眸看着她道：“把我也扔下了。”

他明明在笑，可夏悠悠却觉得他眼中的难过如黑夜漫漫下坠的小雨丝，拼命挣扎着依然砸得粉身碎骨，愤然落进地里又无力脱离痛苦的钳制，一点点地沉进深渊里，一点点地被刺骨的寒风掩埋。夏悠悠的胸口像是发胀的气球，被人猛然扎了一下，憋得生疼。萧启捧着夏悠悠皱成一团的脸儿蹭了蹭，“我的父母亲是政治联姻，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即使他们和亲戚待我都十分爱护，但我一直觉得没有归属感，觉得整个世界都像是虚幻的梦，直到你出现。”

所以，就算白芸执意龟缩在她自己的小世界里，困着他却要忘了他扔下他，他也不会再放开她的。“……”夏悠悠清楚地捕捉到萧启眼底一闪而过的癫狂，合理怀疑这厮疯起来，真的会砍断她的手手脚脚关在这个与世隔绝似的地方，虽然心急得厉害，但还是揪开萧启的爪子提醒道，“我是夏悠悠。”

噫！万万没想到自己玩儿剩下的替身文学，有一天会成了这样热辣的狗血泼在头上！萧启不愿与她在名字上争论，“嗯，到你掷骰子了。”

几番轮转，夏悠悠又踩到陷阱了，小格子上写着真心话和大冒险二选一，便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真心话，抽起纸条一打开是自己的字迹。萧启因抱着她，也看清了上面写着的是：「觉得失去什么最可怕？为什么？」夏悠悠写这一条的初衷是想引导萧启多讲白芸的事儿，既然自己抽中，倒也没胡扯糊弄，“失去自我最可怕，按照他人所想成为他人想要的那种人，仿若扯线木偶，麻木地活着，到了最后不知道自己是谁，活着有何意义——”白芸，医药集团总裁，是她妈妈想要的女儿，而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当妈妈把她带进大家族争权夺利你死我活的漩涡里时，她根本没有选择余地。只能逼迫自己成长逼迫自己优秀逼迫自己超越他们，被争斗被恨意被欲望被麻木的野心，一步步推着爬上顶峰。一路走来，不想失去的始终失去了，最想拥有的却始终得不到。谁能想到她的初恋姜正安，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们费煞苦心刨的大坑呢。谁又能想到，姜正安是她是所有兄弟姐妹们同父异母的兄弟呢。那时候，夏悠悠真的觉得世界崩塌了。而姜正安，为了他重病的妈妈，不得不听话地接近她，一步步地把她推进深渊。恨吗？一开始当然恨。她恨白家所有人，连同把她扯进漩涡的妈妈。也是种种怨恨让她逐渐失去自我，甘于在妈妈的野心和欲望里沉沦。飞机失事时，临死前，夏悠悠甚至觉得庆幸和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