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张宣纸右下角画出相同的一盘糯米团子,只是其中一颗掉在高脚盘下。第三张宣纸上,掉出来的糯米团子点了眼睛,描了兔耳朵和小尾巴,可爱地拟人化,却透出一股初为人的怯懦。又在第四张和第五张以及第六张宣纸的右下角画出小肉团倒在邬优怀里,血淋淋又惨兮兮,最后在夏悠悠怀里爬起来的模样,仿佛怯懦地探寻世界,却磕磕碰碰伤痕累累。接着夏悠悠又在第七张宣纸的右下角画出小肉团刚刚朝自己灿然一笑的模样,周遭还点缀着几颗璀璨的星星,仿佛所有苦难都成了耀眼的光。小肉团聚精会神爱不释手地一页页翻看,喜欢得满眼都是星星,笑意不止地指着首页上的两个大字,困惑问道:“娘亲画的明明是团团,可这里为什么写着「聆风」呢?”
夏悠悠笑道,“团团有了自己的理想,是个大孩子了,自然少不了表字——”说着又提笔在聆风二字下方的左侧位置落下一行小字,“倾心聆听,风骨峥嵘,聆风便是给你取的字,可喜欢?”
小肉团心花怒放地咧开嘴角道,“喜欢!”
夏悠悠算着时间回厢房给萧启喂药,再往盛瑟的纱布上洒药水叫膜粉保持湿润。小肉团看着躺在地上担架,从头到脚插满银针,还焦黑模糊的萧启,又惊讶又一言难尽的复杂,她家大爹爹还能变回正常人吗?她家娘亲可是顽固的看脸派呀!只喜欢养眼的帅哥美男呀!!“娘亲,大爹爹真的没事儿吗?不会落下什么后遗症吧?”
原来人被雷劈后是这般模样,黑呼呼丑焦焦的。“具体问题还要等他清醒后方可得知。”
夏悠悠道。小肉团又打量躺在床上的盛瑟问,“这又是谁?”
脸敷着药和纱布,完全瞧不出模样儿来,可这人竟然躺在床上,而她家大爹爹却摊在地板木架上,到底是什么时候在哪儿跑出来的野男人?“一个喜欢养小狐狸儿,忽悠小姑娘儿,坏但又没有坏很透的守财奴。”
“……”夏悠悠看着小肉团惊悚到皱起来的小脸儿忍俊不禁,不再逗她了,“他叫盛瑟,大概可能或许应该是我失散多年的哥哥——”假设盛瑟是身穿的失忆的姜正安,那他失散的妹妹应该是身穿的失忆的白芷,而不是魂穿的自己,如今这混乱,到底算怎么回事呢?小肉团的惊悚瞬间变成了惊讶,“!!”
娘亲竟然还有失散多年的哥哥?!夏悠悠掏着药一抬眸,便见小肉团一溜烟扑到床边上上下下打量盛瑟,好笑地摇头道,“宝儿呀,他这副模样,你能瞧出什么东西来?这人最是喜欢忽悠你这样唇红齿白的小姑娘卖命玩儿,少接近他跟他扯上关系,不然被卖了还帮着他数钱儿呢!”
小肉团眨巴眨巴大眼睛,“那他岂不是很会做生意?”
盛瑟这名字也很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你的关注点很清奇很危险惹。夏悠悠把又转头盯着盛瑟的小肉团的脑袋扭过来,“你吃了早饭,兔子们呢?”
小肉团一下子被转移注意力,“啊!忘了!”
咋咋呼呼间,连忙跑下楼去后厨寻蔬菜喂隔壁厢房的野兔们。一窝野兔被小肉团小心地藏在床下底,小肉团把竹笼子拉出来的时候,野兔们警觉地惊醒,钻着争着往甘松身后藏,许是杂乱的嘶鸣把辰月吵醒了——辰月睁开迷蒙的眼眸,便见一个眼熟的小身影,抱着一只野兔眼巴巴地看着他,想起身却提不起力气,勉强动弹还觉得伤口刺刺麻麻地疼,隐忍地倒抽了一口气儿哑声道,“是你?”
他认得这小女孩儿是曾来过小倌馆,还想替自己赎身的香朗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