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任战神就是应龙,斩蚩尤杀夸父平天下。”
果然!这个世界的基本构造和山海经有关!夏悠悠琢磨问道,“萧启不会就是战神应龙的转世吧?”
都是战神,萧启这穿越者还是被神剑选中的救世主,那座雕刻着应龙的奇幻宅子也是萧启一人发现的,按照狗血套路,八成跟萧启脱不开关系呀喂!应如闻嗤之以鼻地道,“怎么可能?应龙扶持黄祖帝执掌天界时,萧启还不存在于天地之间呢!”
“十万年前的事情你也知道得这般清楚,如闻大师现如今几岁了?”
凤争忍不住问道,早有听闻修炼成神可与天同寿,只是万万没想到与贤妃多有牵扯的青莲宇住持如闻竟是隐世高人。应如闻喝着茶慢条斯理地道,“我投身至人间,已有三百五十载。”
“可如闻大师看起来只有三十岁的样子。”
凤争诧异不已。“修炼也讲究天赋,有的人三五七年便可领悟别人三五七十年方能明白的术法,修习到一定程度,甚至可保青春不老,几百岁几千岁仍是这副模样。”
应如闻不甚在意地道。凤争动了动枝桠作的手,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压惊,便听夏悠悠忽然问道:“萧启是哪个仙神转世吗?下凡历劫什么的?轩辕剑现世又意味着什么呢?这一人一剑的存在会间接导致我走向灭亡吗?”
要是到了最后,她和萧启之间只能活一个,那——“萧启是黄祖帝第七代昆孙,也是首任战神应龙用肉身祭天后,以一缕残魂之姿收的最后一个弟子,他算是九重天上最后一任战神。”
应如闻像是讲老旧故事般慢悠悠地道:“轩辕剑只是下界人的称呼而已,本名应该叫夏禹剑,是萧启的父亲夏禹以三族大战后惨死的六十万血灵和自身肋骨所打造,寄托厚望,寓以圣道和平,当年萧启夺下夏禹剑,成为第十二任天帝——”“因夏禹剑前身是黄祖帝轩辕氏所制,所以也被称作轩辕剑,历经千万年流传,便有了「得轩辕剑者得天下」的说法。”
应如闻转着茶杯道:“萧启乃天神,因一念之差成了魔,破坏神殿间接捣毁混沌的封印,以致混沌残暴吞噬生灵,毁天灭地,此番造下大孽犯下大罪,虽并非他本意,但这滔天浩劫是事实——”“应龙觉得弟子此番罪孽乃因她所致,便将赠予首徒的护心鳞一分为二,一半封印萧启元神里的心魔,投进凡尘历劫,洗涤心灵暴戾与悔恨,另一半重新封印混沌,最后以仅存的一缕残魂化作大地,滋养万物重生——”应如闻忽然莞尔一笑,意味深长道,“师尊明明没有修炼过任何术法,虽然说很大程度上是断灭镯庇护了师尊,可师尊施法借助五行灵力的时候,不觉得特别得心应手吗?”
夏悠悠细思而头皮发麻地嘴角抽了一抽,“我不会就是这条凄惨的应龙吧?以肉身祭天以残魂化地——”伟大又惨烈,她都不知道自己竟然可以是这么无私奉献的人惹!应如闻道,“师尊一生以匡扶正义拯救苍生为己任,从未懈怠半分,无愧于天和地了,如今岁月漫长,尽管做自己喜欢的事便是,我执意告知师尊前尘往事,并非想以此作限制,只是希望师尊心里有个谱,萧启也好夏禹剑也罢,尘世的仙门玄宗再凶恶卑鄙,都不足以毁灭师尊——”夏悠悠早在回京前就已经坚定自己此生的信念了。不能躺平,那就卷到老天爷都给她让路为止。认命那是不可能认的。就算这恶心的命数逼得她只能独自行走,她爬着苟下去也要逆天而行!掀了这劳什子灾星祸种的命数!“嗯!”
夏悠悠坚决地颌首,接着问道:“萧启是应龙最后收的弟子,那你应该就是应龙的首徒喽?除了你和萧启俩人,应龙还有别的弟子吗?而且你和萧启算是师兄弟吧?就这样把萧启交给神霄派教养没问题吗?”
纵观大局来看,萧启渡劫成功,方能叫一切划下完美的句号?应如闻道,“如今这样正好步上正轨。”
因他召唤夏悠悠时,阵法出了一点儿差错,叫时空生出裂缝,不同时空的死灵在勾魂时交错了,误打误撞下导致不少死灵穿越空间借尸还魂,搞得每个时空的地府一团乱。他这段时间便一直以另外身份,在地府重置秩序,修复错误和漏洞,把借尸还魂后祸害人间的死灵抓回地府,该受罚的受罚,该投胎的投胎,也给机缘际会下已经重生和穿越的人,制定一套新规则。应如闻摇了摇手指,夏悠悠身上的集梦铃和断灭镯便有所感应地灼热颤动起来,他在夏悠悠狐疑不解的目光下补充道,“师尊除我和萧启,还有一名弟子玄武,因寻九重泉被打回原形,神力离散,一半寄宿在断灭镯,一边寄宿在集梦铃。”
“……”夏悠悠满心复杂一言难尽地摸摸发热的集梦铃和断灭镯,大胆推测道:“是你们用转生术救了我?可我最后一缕残魂不是已经化作大地,滋养万物的重生了吗?任何人的残魂碎魄也可以以此法转生吗??”
应如闻道,“当然不是谁的残魂碎魄皆可逆天而行,师尊忘了施法时需要用你的血吗?只有你的血方能开启此禁术,我与玄武花了许多功夫方寻到师尊当初随手扔进尘世的半根情丝为阵眼,一点点地收集与师尊神识有关的东西,方冒险而行——”他避重就轻地隐下最重要的一点。她的灵肉皆化作天地弥散,若想逆天转生,自然需要以命换命。他们已经尽最大的努力减少牺牲了,当初开启此禁术亦是出于自愿的原则。夏悠悠沉吟问道,“那有什么法术可以招魂吗?”
说罢垂眸看着石桌上的锦盒。如果可以,她还是想见颜畅笙一面,亲口告诉他,自己不是邬优,不是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与他重新认识一遍。应如闻完全(宠)没辙(溺)地摊开掌心,“把他的遗留之物给我。”
夏悠悠掏出那只裂纹紫玉笛子交给他。随即,应如闻起身,于乾坤袋抓出一把金光灿灿的十二环厚重禅杖后,在地上画了一个繁复的法阵,把裂纹紫玉笛子放在阵眼,又插上三支竹签香,以法术点燃便摇动禅杖施法。整个法阵亮起白光时,禅杖的顶端忽然升腾出一支金刚杵!应如闻嘴中念念有词,阵眼中的裂纹紫玉笛子便慢慢地凌空而起,缓缓地发出黑绿色如火焰的光。可只是一瞬间而已,裂纹紫玉笛子就毫无‘生气’地跌回阵眼里,竹签香也燃烧殆尽了,紧接着整个法阵稀碎地消散了!“这算怎么回事儿??”
夏悠悠又迷惑又紧张地看着应如闻。应如闻难得地拧紧了眉头,兀自喃喃:“怪不得那家伙至今不见踪影呢。”
食指轻轻一挑,阵眼里的裂纹紫玉笛子便回到夏悠悠手上了,接着又用禅杖画了一个法阵道,“师尊稍等,我去去便回——”话音未落,身影就在法阵里消失了!夏悠悠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的新法阵便如烟尘那般消散殆尽了,茫然又担忧之下只得连喝三杯茶压惊。可直至天黑了,留下‘去去便回’的应如闻还是没有踪影,再一次紧紧地握着裂纹紫玉笛子不安地叹气儿的时候,就听凤争道:“颜二公子是个大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