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芝也不清楚苍澜的目的是什么,只是无论发生什么事,她的初心是不会改变的。“这件事应该从长计议,你们现在该做的,是想想如何能将瘟病压制下去。”
苍澜的话听着令人茅塞顿开,而林芝却更为怀疑她的用意。从一开始,苍澜似乎就清楚该如何阻止瘟病蔓延,然而她并没有任何行动,而是将信送去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送到太后的手中。即便是在林芝到来以后,苍澜也并未立即现身,而是等待着林芝她们主动前往寺庙。一切的迹象似乎表明苍澜对于瘟病的事情并不上心,甚至到了敷衍的程度。回想后来研制瘟病的药方,苍澜并未对此有任何的质疑,直到林芝拿出能治瘟病的药方,那突然涌上来的难民们就足以说明药方的事情是被泄露出去了。林芝越想越头疼,更不清楚苍澜到底想要做什么。“这件事我想日后再议,芝芝现在需要休息,我们还是让她好好休息一晚,明日再做决定。”
苍澜掌握着大局,吩咐锦一他们去门口守着,有什么情况及时通报,而瑶瑶也被赶去睡觉,养足精神。林芝强打着精神与苍澜强颜欢笑:“有劳师伯了,还要替我们操心。”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本就是你们的长辈,照顾你们自是应该的。”
苍澜抬起的手怜爱的想要放在林芝的脸上,却被她下意识的躲开了。两人之间有些尴尬,好在傅北淇连忙站出来缓和气氛:“我看娘子可能是累了,我先送她回房间休息。”
“好,去吧。”
苍澜挤出一丝笑容,目送着他们离开。外面的难民们日以继夜的守在客栈外面,几乎是寸步不离,就算林芝想要从后门离开换地方也无济于事,整个镇上几乎都是难民和眼线。林芝记挂着苍澜的事情,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只得拉着傅北淇东拉西扯的,说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最后,还是回归到苍澜身上,林芝心中无限担忧:“要是这温病真的是苍澜师伯传染的,该怎么办?”
“目前我们并没有什么证据,而就算是苍澜师伯做出的事,恐怕如今的她也早已悔不当初。”
傅北淇回想刚刚瞧见苍澜脸上一闪而过的愧疚,恐怕在午夜梦回之间,她也会为自己曾经犯过的错误而忏悔,才会选择住在寺庙里。这一切都是傅北淇和林芝的猜测,毕竟他们也不清楚那个所谓的要报复那个村庄的女人是不是苍澜。“师伯,我刚才在外面听到那些难民们讨论瘟病的来源,说是因为一个女人才会变成这样,您有听说过这个传闻吗?”
“这种无稽之谈怎么会有人相信,若是一个女人就能将整个云国乃至晋国都搅动的翻云覆雨,恐怕她的能力不在我之下。”
苍澜神情坦然,面对傅北淇和林芝的试探也没有半点心虚的神色,难不成真是他们猜错了?“好了,你们现在与其在想这场瘟病的起源,不如好好的休息休息,养足精神,之后才能治愈这些难民们。”
“那师伯您也早些休息。”
林芝说完,就和傅北淇一起回房了,折腾了这么久她的精神的确有些不济,还是要多休息一段时间。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以后,苍澜才转身离开,她来到客栈后面的小巷里,看着眼前的难民们说道:“你们到底是谁传出去的消息?若是再被我听到你们议论关于瘟病的来源,休怪我无情。”
“大仙,我们没有说出去啊,我们也是被冤枉的。”
守在后巷的几个难民明显是外面那些难民的领头人,他们此举的目的无非是希望林芝能将剩余的药材都交出来,不然他们根本不够医治瘟病的。当初苍澜找上他们说要一起合作,只要他们能乖乖听话,苍澜就会把医治瘟病的解药交给他们,让他们不必再饱受痛苦。也正是因为这样,苍澜命令他们前来客栈找林芝讨要神药,这些人才会如此趋之若鹜,因为他们都曾感受过这种神药的神奇之处。苍澜瞧着眼前这些被瘟病折磨的难民,眼神中没有丝毫怜悯之情,反而有种践踏蝼蚁的高高在上。翌日一早,难民们依旧还在客栈门口守着林芝,令他们一行人是寸步难移,甚至连客栈的掌柜的都没有办法出去采购粮食。“大人们,你们可得想想办法,不然我这小店可就真的经营不下去了。”
掌柜的亲自求上门来,让林芝他们解决门口的那些难民们。林芝内心也有些过意不去,可这么多的难民她还没有想到办法安置,总不能恶意驱赶他们。“林大人,外面来了一批官兵,把所有的难民都镇压住了。”
锦一一直守在门外,直到瞧见难民们被镇压,才赶紧回来报信。官兵?林芝下意识的看了眼傅北淇,两人对视的一瞬间,几乎就已经猜到是谁在帮助他们。傅北淇和林芝众人起身前去外面,竟瞧见是蒙拓将军亲自前来镇压难民,急忙上前迎接。“多谢蒙拓将军出手相助。”
傅北淇抱拳,对蒙拓将军表达谢意。“傅兄不必多礼,你我相识本就是缘分,虽然在瘟病一事上本将军没有出什么力,但镇压几个难民不算什么难事。”
蒙拓似乎对傅北淇很欣赏,与他称兄道弟,在众人看来已是对他的认可。“将军,还望将军能高抬贵手,千万不要伤害他们。”
林芝上前为难民们求情,担心官兵下手太重,让他们病上加伤。“这位就是傅兄的娘子,林芝林大人?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真非同凡响。”
蒙拓先与林芝寒暄几番,才宽慰她:“弟妹你放心,这件事本将军自有分寸。”
蒙拓转身对着自己的统领吩咐:“将几个带头闹事的抓起来,其余的都遣散到城门口,若有一个不老实的就直接扔回云国。”
“是,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