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想要见云国国主着实没有门路可言。蒙拓没想到林芝竟然如此大胆,在未经传召的情况下若是私自会见他国君主,轻则以私通治罪,重则将是叛国的罪名。“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若是你与云国国主见面的事情传出去,怕是整个晋国都无人能保住你,就连陛下亦是。”
“我知道,但是现在事态紧急,只要云国主动关闭城门,阻断与晋国的关联,我们晋国才有救。”
林芝知晓云国虽与晋国并非水火不容,可到底是两个国家,君主们自是私下暗暗较劲儿的,更何况林芝还是身为朝廷命官,更是罪加一等。可如今的境况,根本不是林芝一人能说了算的,她能做的就是尽力保住晋国的百姓们,能让云国的百姓们也得到医治,至于会不会降罪的事情,顾不上那么多了。“弟妹家中可有长辈?可有叔伯兄弟?”
蒙拓接连两个问题抛出,让林芝当场愣住,她转过头看向傅北淇,突然想起倪菱和东林西岭兄弟俩,还有他们的妻房。林芝一时间也明白是她太过于冲动,竟然连如此重要的事情都给抛之脑后,愧疚的看着傅北淇:“对不起相公,是我太过激进了。”
“这件事还需从长计议,不如我们先与蒙拓兄长好好喝上一杯,毕竟瘟病的事情还没办法解决。”
傅北淇宽慰着林芝,他知道林芝连自己的命都没有放在心上,一时间未能想到倪菱她们也实属正常。可是倪菱是傅北淇的亲生母亲,东林与西岭也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弟弟们,傅北淇做不到那么自私的不将他们的性命放在心上。蒙拓也爽朗,与傅北淇把酒言欢,说尽这些年在边关的孤独与寂寥,也有着满满的思乡之情。“蒙拓兄为了晋国的安宁,付出了太多,若是有朝一日能解甲归田,你可愿意?”
傅北淇的这个问题不仅仅是在问他,更像是在问自己。“不愿意,我们这些人生来的责任就是保卫国家,哪怕我蒙拓还有最后一口气,都要战死沙场,不让敌人踏入晋国半步。”
蒙拓的壮志豪言让傅北淇心生激昂,男子汉就该做个顶天立地,保家卫国的壮士,而非是拘泥于小小的朝堂之中。两人果真是把酒言欢,越聊越投入,而林芝也悄悄地退出去,让他们能好好地喝一场。站在阁楼的窗口向外望去,一轮明月悬在空中,竟令林芝生出几分凄凉之感。“外面风大容易着凉,出来了怎么不回房里待着?”
瑶瑶出现在林芝身后,手上还拿着披风,顺势给林芝披上了。林芝握住瑶瑶微微犯凉的手,娇嗔道“瑶瑶姐姐的手可是比我还要凉呢,怎的不好好照顾自己?”
“我能照顾好自己,倒是你,最近不是为了瘟病的事儿就是难民,真真儿是要将身子拖垮了。”
瑶瑶刮了下林芝的鼻子,语气中带着些许埋怨,许是最近林芝的确太不关注自己的身子了。“瑶瑶姐姐,我想回京城了。”
倚在瑶瑶的身上,林芝轻声的呢喃着,像是在说给瑶瑶听,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瑶瑶以为林芝是累了,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抚着:“累了就歇会儿,这瘟病的确太磨人了。”
“要是只是瘟病,就好了。”
林芝轻飘飘的说着,那句话近乎嘤咛,很快就随着风飘走了,未传入瑶瑶的耳朵里。收拾好心情,林芝又恢复成那个天真烂漫的模样,撒着娇让瑶瑶今晚陪她睡,说嫌弃傅北淇满身的酒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