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头带着他家相公一起去了一个农户家里,估计是去帮人家治病去了吧!”
常燕山只觉得头大,看来他们一时半会儿是离不开这里了。沧海道长看了一眼神情有一些悲痛的常燕山说道:“常大人那么着急回晋国是有什么大事吗?”
白鱼大师也有一些不解的问道:“常大人,此次回晋国又并非有什么时间的限制,您这么想回去,难不成是有什么要紧之事?”
“是想念家中幼子还是娇妻或是老人,你总该给我们个理由吧!”
沧海道长和白玉大师两个人一唱一和的将常燕山给弄得十分难堪,甚至还红了脸。这两个小老头儿原本正坐在那里下棋,谁能想到竟然出奇一致的开始调侃起常燕山。“鄙人想尽快归巢,还不是因为要向陛下禀告在北极的诸多事宜。”
常燕山说完,他脸色骤然大变,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的,但是脸上依旧想起了在家中正等着自己的娘子。“看来是家中有交接陪伴,这才想尽快回去。”
两个老头一脸心里了然的神情,倒是让常燕山又绝对有些难堪,索性也就追到了那农妇家里。这一进去就看见林芝正跪在地上给那个已经不再抽搐的农妇扎针。每一针都扎在了死穴上面,有一点中医药知识的人都有些胆战心惊。他们生怕林芝扎歪了,这一条鲜活的生命就在此消亡了。不过林芝的扎针技法已然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没过一会儿就扎完了针。她站起来揉了揉,已经有一些跪麻了的双腿。她温柔的和傅北淇说道:“相公,你帮我一会儿去山上看看有没有蛇仙草吧,这东西能治癫痫之症。”
傅北淇点点头便跟旁边的人借了一把镰刀和竹篓就要上山。常燕山在这待着也只觉得无聊便提出跟傅北淇一起上山。傅北淇带着他一点儿一点儿往山上走着。常燕山跟在傅北淇身后问道:“傅大人,咱什么时候才能回到晋国呀?”
傅北淇回头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怎么这么想回去,难不成是有什么大事儿吗?”
常燕山支支吾吾的,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既然没有大事儿,那又何必走的那么快呢?”
傅北淇在前面用镰刀寻找着蛇仙草。“你们这出来,难不成皇上没给你们批钱吗?作为使臣出使其他的国家肯定是会给一些盘缠的。”
常燕山想着北齐现在动乱,而且拓跋宏已经失去了民心。他若是将这些事情当面告诉皇帝,可否会得到皇帝的垂青呢?“我知道你是个有野心的,但是咱这升官发财之路不得一步一步来。”
常燕山死死的握紧着拳头,他从初始懂事以后就立誓自己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儿郎,不能给他们常家丢脸。“我既作为大丈夫,这一辈子必定要建功立业,为国效忠,为百姓谋福祉,怎可能是升官发财之路,急功尽切呢?”
傅北淇拿着镰刀搜寻了半天,终于是在有蛇蜕的地方找到了蛇仙草。这蛇仙草是蛇的唾液。喷洒到了土地上而长出来的草,一般有蛇蜕的地方都会有这种草的出现。“生逢这乱世,虽说咱们晋国以然是很平稳了,但是内忧外患,危机四伏,我又怎能浮浮沉沉黯然的过这一生呢。”
傅北淇知道常燕山是有大抱负的。如果没有抱负在身的话,怎么可能会拼了命的要考取公名。“我三岁就起蒙了,冬天的时候长痤疮,夏天的时候长痱子,那些苦我都已经吃了,难不成我真的不能为天下百姓做些什么吗?”
傅北淇把蛇仙草挖了出来,他将这东西放进了自己的背楼里,回头看了一眼,还在义愤填膺,说着自己大报复的常燕山。“我知晓你所有的抱负,但是你也应该知晓你此次的任务是要把林芝平安的带回去。”
常燕山愣住了,他诧异的看了一眼傅北淇。“你怎知皇上交给我的任务?”
“对于皇上来说,我娘子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宝贝,是皇家的御用药商,如果哪一天战争突然爆发,只有我家娘子可以供得出来那么多的草药,其他的那些富商和富豪才不会去管一个国家和百姓的存亡。”
“因为他们哪怕是见证一个国家的灭亡,也还会继续富有下去。”
常燕山的最大的理想就是做天下的名士。可是他离天下的名士还要太远太远。他浑浑噩噩的,也没有观察周围。傅北淇刚想说要小心周围这附近应该会有蛇出没。这蛇仙草长得越好,就说明这附近的蛇就越凶猛,它的唾液是蛇仙草的最佳养分。“啊……”常燕山痛苦的嚎叫一声,跌倒在了地上。傅北淇刚要说出口的,“小心有蛇。”
还没说出口就憋了回去。傅北淇走过去看着那蛇已经隐匿在了山林之间。他也就不再去追了,先用自己手里的镰刀将常燕山的裤子给割开,露出了里面的伤口,傅北淇看了一眼伤口正冒着血,两个大大的蛇牙印。看起来应该是毒蛇。“傅大人,我会死吗?快把我抬下山去找林大人吧。”
傅北淇想着林芝告诉他的方法,赶紧扯过自己腿上的绷带缠绕在了常燕山伤口处阻止血液流通,免得让毒素布满全身,到时候林芝想救他都已经回天乏力了。他抬着常燕山,一口作气,直接将他背到了自己身上,前面则是背着一个小竹娄。“傅大人,我到底会不会死呀?我会不会这辈子都不可能离开这儿了?”
“傅大人……”傅北淇只觉得常燕山有些聒噪,他明明之前也不是这个样子的呀。“你不会死的,只要有我娘子在,你肯定不会死的。”
傅北淇也不知道他是被什么蛇给咬了,所以脚下的动作又快了几步,生怕他如果再慢一点儿的话就赶不上了。他虽然嫌常燕山有些烦,但是听到常燕山的声音越来越低,他有一些些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