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做这种偷奸耍滑的事，心里多少有点打鼓。不过要说这一身衣服加墨镜还真是有用，之前跟他聊了那么多的门卫大爷，竟然没有认出他来。秦振帆走到办公楼的大厅，两边走廊里面有些昏暗，连着许多的办公房间，按理说这些都是厂里普通职工干活和休息的地方，厂长室一般在顶楼。老式发黄的水泥楼梯边，还摆着一盆半黄不绿的植物，眼看着就要干死了。秦振帆刚要顺着楼梯继续往上走，突然从走廊的办公室里走出来一个人，叫住了他。“哎哎哎！谁啊！干嘛的！什么人都敢往里进啊，知不知道这里是国营厂区，不能随便进的。”

秦振帆转过头，衣服新潮的模样，给那人看得一愣。“你？你是哪位？”

秦振帆缓缓伸出手，微微一笑，用极其标准的普通话说道：“同志您好。”

那人彻底僵住了，过了好久才握住秦振帆那只手，手心里全是汗。“你……你是来做什么的？”

秦振帆说：“我姓秦，是首都过来这边的，这段时间，我们响应国家号召，顺应政策，要做一些改变，现在呢，就是需要找一个试点的地方……”他刚说到这，那人突然举起手，在空中摆动着：“领导，领导您好，您稍微等一下，我这就去带您见厂长。来，您跟我这边走。”

说着，那人便在秦振帆前面引路，领着他上了三楼。秦振帆心想，这破地方的茶厂办公竟然还要三层楼，工人工资都快发不出来了，全靠国家补贴，当时建楼何必建这么气派。吐槽的功夫，他已经来到了厂长办公室门口。乳黄的木门闭紧着，上面还是那种老式的闩钩锁。那人小心翼翼地敲了两下门，声音不大，但是在走廊里回荡着显得格外空旷。“谁啊？”

“王厂长，这里有位首都来的领导找您。”

这时办公室里发出了明显的桌椅声，估计是震惊的站了起来，但是声音响后很久，里面就在没有任何动静了。职工又敲了敲门：“王厂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