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长歌殷勤地倒了杯茶,亲手给他递过去,然后又回到原地乖乖跪好。“你啊,什么时候才能长进点?”
那么多儿子里,就只有这个,让他操碎了心,打过,也骂过,却是起不了半点作用。“父皇您还不了解儿臣吗?”
莫长歌笑了笑,“那些个政务,儿臣看着就头疼,让儿臣处理那些事,就跟要儿臣的命似的,为了能让儿臣多活几年,父皇您啊,就由儿臣去吧。”
“哼。”
他还好意思说!帝王冷哼一声,看见这个儿子就来气。“父皇,您把刘太医留在宫中,也不是个事儿啊,刘家满门忠烈,您刚下旨为刘家修建衣冠冢,刘太医对您感恩戴德,若是这时候闹出些不愉快,岂不是让忠良寒心吗?刘太医是个知恩图报的,若父皇能放他回家,与亲人团聚,相信刘太医会对父皇更加感激。”
莫长歌苦口婆心地劝道。帝王脸色一黑:“若朕不放他回家,照你这么说,他岂不是要记恨朕一辈子?”
“儿臣岂是这个意思?”
莫长歌矢口否认。“量他也不敢。”
自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刘孜能向自己效忠,是他此生之幸,他怎敢心怀怨恨?不过,长歌说的不无道理,将刘孜强留在宫中,时间长了,此人心里必有想法,届时,他一时冲动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来,世间再无人能炼出长生不老药了。帝王面露深思,见状,莫长歌再度进言:“这刘太医的娘子身怀六甲,过几个月就该生了,刘太医必是想陪伴在身边的,父皇,放刘太医回家,既能让他对父皇死心塌地,又能让白家人对您心怀感恩,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呢?”
“朕看你是想着讨好那白灵儿,才屡屡进宫来,替刘孜说情。”
别以为他心里那些小心思,他看不出。莫长歌讪笑一声:“儿臣却又这想法。”
“行了,这事容朕再想想。”
圣上大手一挥,示意他滚蛋。莫长歌也不着急,父皇的态度比起之前松懈了几分,这是好事儿啊,就算这次没能说服父皇,再来几次,势必能让父皇改变心意。“儿臣告退。”
他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灵儿,和她一起分享。莫长歌马不停蹄离开皇宫,在途径御花园时,他有看见行踪鬼祟的太监总管在山石林后偷偷将一封密信捆绑在白鸽的腿上。眸光微微一冷,在总管离开后,旋身跃上苍穹,追了出去,在白鸽即将飞离宫墙时,将其截下,展开信笺一看,顿时乐了。哟呵,四哥这是想打听宫中秘辛?五指猛然攥紧,任由那封写着刘孜献药,帝王恐将重用的密信化作粉末落在地上。这种事,他怎会让四哥轻易知晓?那人若是得知此事,只怕又要动拉拢白家的心思。离开宫门后,他当即回府,在书房里提笔疾书,靠着记忆里,临摹出与太监总管极其相似的笔迹。「四王爷,圣上知玉贵人大病初愈,甚是狂喜,除此外,宫中并无要事。」“呼”,将信笺上的墨渍吹干后,他方才把信塞进竹筒,拍拍白鸽的身体,笑道:“你可得帮本王把信送到啊。”
莫谨严得信后,未将此事搁在心上,区区一个贵人而已,不值得他上心,殊不知,这仅是莫长歌放的烟雾弹。“主子,派去黄花镇的侍卫回来了,还带回了您要的东西。”
管家推门而入,恭敬地将一封信递给莫谨严。“嗯。”
莫谨严接信后,草草看了一遍,就将信放进了屉子。他原是想着,既然白灵儿来自黄花镇,又有直系亲人在那处定居,便派人前去,寻一封结亲的书函,好以此来逼她嫁给自己,纵然她再不愿意,家中长辈做主许下的亲事,哪容她拒绝?只要人嫁入王府,时间久了,她自然会向着自个儿,到那时,刘孜也将为他所用。不过现在嘛,这事不急,父皇的心思暂时不明,若他不肯放过刘孜,这白家也无拉拢的必要。莫谨严打算再观望一阵子,确定白家的利用价值后,再做下一步打算。这也是他并未再主动亲近白灵儿,却又派家丁去安慰她的原因。“啊切,”灵儿正躲在空间里炼化矿石,忽然,鼻子有些痒痒的,打了个大喷嚏,“我怎么有种被人盯上的感觉啊?”
“主人,这儿没人啊。”
白白歪着脑袋说道。“这是直觉,直觉你懂吗?”
白灵儿没好气地反问一句。“不懂。”
白白诚实地摇了摇头,一副呆萌憨蠢的样子。白灵儿嘴角一抽,当她没说。高纯度的灵火烘烤着炉中矿石,很快,矿石外包裹着的物质逐渐脱落,被火焰炼化成如岩浆般的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