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为这事登门去求过莫长歌,却连面儿也没见着,如今灵儿回来了,他只得把希望放在闺女身上。见此,白灵儿满嘴苦涩,想拒绝,但对上爹近乎绝望的祈求目光时,终是沉重地点了下头。大清早,京城上空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白灵儿吃过早膳就举着油伞出门去了。“主人,你真的要去找二呆,帮坏人说情吗?”
白白不高兴地鼓起腮帮,连最爱的萝卜,也没办法吸引它的注意,“他们老欺负你,你干嘛还要帮他们啊。”
“我也不想,可是不帮忙,爹心里过不去。”
白灵儿苦笑道。“哼,就算救出他们,人家也不会感激你。”
那家人的心是黑的,压根没有良心这种东西。“我不稀罕他们的感激。”
她是为了爹,不是为了其它。取下门闩,刚踏出去,雨幕中,一抹挺拔的身影静静站着。“你来多久了?”
白灵儿满脸吃惊。“刚到,”莫长歌伸手接过她手里的伞柄,将油伞合上后,搁到门角,“走吧。”
他就猜到灵儿今日会一大早出门,至于目的地,除了天牢,还会是别处么?两人同打一把伞,雨滴啪嗒啪嗒敲击着伞面,凉风从小道尽头刮来,刮动衣角翻飞。莫长歌一手撑伞,一手护住她的右肩。“陌影,你速去天牢提人到刑部。”
莫长歌朝暗中隐匿的陌影吩咐道。一抹黑影迅速消失在路边的大树枝头。“雨大得很,你且同本王去刑部,等人过来。”
他可舍不得让灵儿冒雨去天牢。那儿血腥味太重,哪是姑娘家该去的地儿?“你知道?”
白灵儿彻底愣了。“岳父昨日的表情,还不够让本王明白么?想也知晓,待本王走后,他定会找你说情,”莫长歌笑得眉眼弯弯,语调很是笃定,“你必然会心软,答应帮忙,本王说得可对?”
“是啦,天底下就属你最聪明。”
白灵儿没好气地咕哝道。“本王确实聪明,不过,”莫长歌故意顿了一下,眸中闪烁着迷蒙的光芒,“之所以能猜到,还因为本王足够了解你。”
白灵儿心窝甚甜,唇边情不自禁荡开一抹绚烂的弧线。“瞧把你高兴的。”
莫长歌满眼宠溺,拍拍她的脑袋,“站过来点,别被雨淋着了。”
雨势并不大,可他却像是保护珍宝般,一路上小心翼翼地拥着她,大半个油伞遮在灵儿的头上,浑然不觉自己的右肩露在外边。“你往那边挪点,都打湿了。”
白灵儿沉着脸,将伞往他的方向推。她在关心自己呢。莫长歌美滋滋的想着,眸光忽地一闪,竟单手搂住灵儿的腰身,把人往怀里一带。“啊!”
左肩撞上一堵坚硬、厚实的肉墙。“你做什么?”
猝不及防的失重感,让白灵儿有些恼火。莫长歌笑着说:“这样子就不会淋到雨了。”
“你该不会早算计好了吧?”
所以才会在见面时,把她的伞丢掉,算准了肩并肩走,总有一个人会被雨水淋到,而她会不忍心,借此吃她豆腐。莫长歌一副‘被你看穿了’的惊讶表情,气得灵儿很想抓狂。她就知道这货是只腹黑的大尾巴狼!途径药材铺时,灵儿有注意到铺子的门敞开着,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伙计,正在铺面中拾掇着箱子里的药材,一一搁进屉子。“这人是谁?”
她不记得药材铺中有请伙计。困惑地目光转向莫长歌,这事多半和他脱不了干系,别问她为什么,这是女人的直觉。一如白灵儿所料,此人确是莫长歌帐下。“本王手底下人不少,分些来帮衬自个儿的娘子有何不可?白送的伙计,你难不成不想要?”
莫长歌挑眉问道,大有白灵儿若是拒绝,就把人撤走的意思。“要,傻子才会不要呢。”
白灵儿急切点头,唯恐慢了半步,他就会改变主意。“本王原先想连美容店一并派人看着,但你所做的美容药,数量颇少,刘太医又长留宫中,分身不暇无法配药,本王只得将铺子关了,待你回来再开门做生意。”
莫长歌柔声解释着。她不在京,名下的几间铺子,他自是该帮忙管理,等她回来,亦可安心。言简意赅的话,流露出的是那绵绵不绝的浓情。白灵儿很是感动,低下头,悄悄伸出手去,主动缠住了他骨节分明的五指。十指交扣,密不可分。莫长歌会心地笑了,他做的一切是值得的,不是么?刑部,听闻摄政王与王妃大驾光临,刑部尚书当即差人进宫去告假,躲掉了今日的早朝,专心招呼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