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几次通风报信了?该罚!“啊切。”
白白忽然有些背脊发凉,总觉得有人要算计自个儿。“你知道那些人为何而来?”
不然,他不会连看也不去看。“本王不会卜算,又无千里眼,怎会知晓外边的动静?”
莫长歌赶紧叫冤,“本王不去看,只因府中有黎叔把持,若有要事,他定会通传。”
这说法挺靠谱,白灵儿信了几分。半个时辰后,都统手握圣旨折返王府,他骑于马背上,居高临下地朗读着旨意,念完后,盯着黎叔冷笑:“下官现在可能进府面见王爷?”
“何事要寻本王?”
黎叔还未起身,莫长歌已翩然从院中走来。藏青色云锦长衫随风而摆,墨发如瀑,每走一步,磅礴似海的内力随之扑开,竟压得人喘不过气来。都统脸色一僵,对上那双毫无温度的眸,心脏狠缩几下,气势顿减。“见摄政王还不下马行礼?”
一名隐卫沉声质问,手掌轻握上腰间佩刀,如凶兽般的眸死盯着都统,杀意宛如实质。都统打了个机灵,忙翻身下马。“咻”,一颗碎石击中他的膝盖,人未站稳,噗通跪倒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李大人何故向本王行此大礼?”
莫长歌无辜地笑道,睨了眼隐卫群中动手的那人,投去抹赞赏的眼神。在手下人跟前出了丑,都统自觉丢人,迅速从地上爬起来,草草行礼后,便请莫长歌移步入宫,想借此掀过出丑一事,他本以为莫长歌会抗旨,甚至做好了动手的准备,哪知,莫长歌竟轻易答应了,还命人牵来了座驾。“走吧。”
一骑当先,未回神的近卫军被马蹄溅起的灰尘扑了一脸。都统的脸色阵青阵白,煞是精彩,在原地愣了半响,才翻身上马追了上去。白灵儿只知道太子有事宣召二呆进宫,想着他们兄弟情深,兴许是朝政上的事,自是没多想,躲进空间,捣鼓丹药去了。御花园,莫长歌倒有些惊讶,以往议事皆在御书房,却是没想到今儿个皇兄会在此处召见他。“十弟,你来了。”
太子坐于凉亭中,见莫长歌前来,居然主动起身相迎。莫要小瞧了这举动,自古只有朝臣迎接天子的,哪有天子迎接朝臣?花园里伺候的宫人忙垂下头,极力缩小着自己的存在感,什么时候装瞎子,他们心中有数。莫长歌唇笑加深些许:“让皇兄久候,本王惶恐。”
这一声本王一出,太子的笑脸浮现几道裂痕!“哎,朕也知道弟妹快要临盆,照理说,不该打扰十弟,可眼下兹事体大,朕着实没法子,只得宣十弟进宫一谈。”
太子三分歉意七分为难地说,只是这话有几分真几分假,那就得见仁见智了。“皇兄想谈什么?”
莫长歌有些腻了这虚假的戏码,直奔主题。“十弟,你早晨可是命人处置了几个老百姓?若不是你下的令,那便是有人借你之名霍乱京城,搅得朝堂……”“是本王亲口吩咐。”
莫长歌没等太子将话说完,坦然承认了这事,躬下的腰身缓缓直起,目光幽幽,一字一字说,“那几个刁民,竟敢诬陷本王乱用私刑,其心当诛,按律当斩,怎的,皇兄觉得臣弟做错了?”
太子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他已给了台阶,哪料莫长歌不按牌理出牌,竟给认了!“本王官任摄政王,难不成连处置几个宵小之辈的权利也没有?”
莫长歌眸中寒芒遍布,步步紧逼,“皇兄若觉本王处事不公,大可下旨赦免那几个百姓,可若是想让本王松口放人,请恕本王办不到。”
掷地有声的两句话惊呆了太子,也让一旁装死人的宫人吓得魂飞魄散。亲耳听到摄政王与皇上争执,他们还有命活着离开这儿吗?太子沉了脸,袖中拳头咯咯握紧:“十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莫长歌敛去外露的强势气场,仿佛一瞬又变回了昔日玩世不恭的纨绔公子,“本王今日奉旨进宫,只为向皇兄表明立场,灵儿还在府中等着本王回去,若无别的事儿,本王先行告退。”
言罢,他不顾太子近乎喷火的目光转身就走。“啊,对了,”刚迈下台阶,莫长歌忽地驻足,侧身朝凉亭看来,笑着说,“往后再有此等小事,皇兄大可不必召本王入宫,毕竟,本王很忙,无功夫应付这些琐事。”
他堂堂一国天子,宣召谁,还得顾及对方是否清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