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做出推车的,不如把这事交给他去办,你出钱,岳父出力,如何?”
莫长歌想了个办法。“满月宴结束之后,我同爹仔细商量一下。”
白灵儿若有所思地说道,真把兜售推车的事记到了心上。夜色渐沉,王家人在王府的偏院留宿,下人们检查着明儿宴会要用的桌椅、食材,尽量不出现纰漏,搅黄了这桩喜事。莫长歌守着灵儿睡着后,悄无声息离开长灵居。孤狼手握一封由黄花镇传来的书信,在书房中递交给他,“主子,此乃隐卫从白家传回的消息。”
信上写的是白家回归黄花镇后的所作所为,以及他们此时凄凉、悲惨的处境。两月前,黄花镇上的衙门里,师爷告老还乡,官职也空缺出来,而白祁光就把主意打在了争官职上边,仗着是摄政王的亲戚,给县令施压,逼着衙门聘他,哪想到,衙门聘请的师爷,竟是县令的一个侄子,曾是进士,肚中颇有些墨水,白祁光不服,伙同吴氏在衙门大闹了一番,随后,被衙差以扰乱公堂,滋事扰民,且冒充皇家亲戚的罪名重打了三十大板,重伤卧床后,又有中风迹象,以至现在,全无神志可言,据说是彻底废了。“自作孽,不可活。”
莫长歌的语气透着些许凉薄,白祁光的下场,他并不同情,甚至他有此结局,其中不乏有自个儿的推波助澜。他仅是在白家回归黄花镇后,命隐卫给当地父母官通了个信儿,无需将白家人视作皇亲国戚,只当他们是普通老百姓视之。若无前言在前,当地县令哪敢对白祁光用刑?他没着急动手对付白家人,是他们自个儿作死,怪不得旁人。“这白祁光说来也是可恨,”孤狼面上掠过一丝憎恶,“主子费尽力气,助他平安脱身,他倒好,不在家中安分守己,反而抛头露面,抬出主子的名头,作威作福,活该沦落至此。”
若那人乖乖待在府中,不去主动惹事,又岂会招来横祸?白祁光一倒,白家彻底散了心,吴氏照顾了半月,竟在暗中勾搭上丧偶的农夫,也不晓得被谁举报,说她不守妇道,气得白家老太太当场晕厥,白老爷子一力做主,以吴氏犯了七出之条的说词,请镇长来,写下和离书,让她滚出白家,吴氏的名声一落千丈,在黄花镇上过不下去,只得偷偷离开,据隐卫打探到的消息,人如今流落在月城的一间烟花楼后院做活,帮楼里的姑娘洗被褥,洗衣裳,日子过得极苦。而白可儿见家中发生变故,大抵是知道攀附豪门无望,竟把主意打到了黄花镇上一名望颇高的商贾头上,在街上故意撞着人,借机结识,听说还用了药,爬上了对方的床,以小妾的名义抬进了宅子,却日日受尽正妻的欺凌,苦不堪言。莫长歌看过密信后,便将其烧掉。“盯紧白家人,本王不想看到这群秋后的蚂蚱继续蹦达。”
他连知会王家的念头也没有,压根不愿意再和他们有任何的牵扯。就让他们以为白家人不愿上京,在黄花镇上过着他们的小日子吧,省得岳父岳母动了恻隐之心后,又会折腾一番。“是。”
孤狼沉声领命,他并不觉得主子的做法不近人情,王妃一家子心地善良,正是因此,才会让那些个恶人骑到头上来作威作福,对付极品,是讲不得情面的。一夜无梦至天明,一大早,摄政王府外便有宾客乘马车而来,黎叔带着下人在门前迎客,一张老脸笑成了一团,满脸喜气。早早来的,是大臣们府中的女眷,她们皆是盛装打扮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