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陆小婉起了大早，赶公交车去县城，今天不仅要卖货，还得下午四点去王明侄女家教英语。到了县城摆摊的地方，迅速支起了摊儿。陆小婉蹲在摊上，不慌不忙的整理着衣服。“同志你来的挺早啊！”

闻言，她抬头，看到昨天卖水果的男同志。于是指着新拿来的一摞短袖，笑着开口，“昨天你要的，我都拿来了，你挑挑。”

年轻男同志，把一架子车水果，推到位置，固定好。就蹲在短袖那里，挑了三件，付完钱，问道，“同志，你这衣服好看还便宜，1块钱还能赚上钱？”

“不赚钱！”

“不赚钱？”

男同志惊讶，看着陆小婉，脸上的疑问很明显，不赚钱摆摊干啥。这个时代哪会什么营销，尤其是小县城，都是卖一件赚一件。可不像21世纪，实体电商五花八门，什么套路各种营销手段，眼花缭乱。陆小婉就用了个最普通简单的销售方式。可是这个时代几乎大部分人都没做过生意，所以即便是这最普通的营销，普通老板姓也是一头雾水不明白这些套路。这时，摊位前来了一个人，陆小婉就忙着招呼顾客，也不再说和他说话。中午，陆小婉的摊位前突然涌来七八个年轻姑娘，后面还跟着四五个大妈。领头的就是昨天的辫子姑娘，一群人走过来，围着摊位上的衣服就开始挑选。毕竟捡便宜谁不爱。一群人一会就把引流款的短袖瓜分的差不多。喇叭牛仔裤是洋气的标配，依然卖的很好。其中有个姑娘，似乎很有钱，架子上的好衣服，一个人就买了三件。陆小婉就送了她一条项链，搭配裙子。辫子姑娘看到还有新款式，眼睛亮了亮，又买了件。陆小婉知道今天的人是她带过来的，也送了她一条。十来个人，瓜分完二十来件衣服，高兴的走了。旁边卖水果的男同志，目瞪口呆的看着，心里羡慕的很。他很想问问陆小婉，但也知道养家糊口的生意，一般人是不会说的。陆小婉察觉到男同志热切羡慕的目光，假装不知道。她没有义务给陌生人传授生意之道。下午三点半陆小婉就收了摊，拉着推车上不多的货，去王明侄女家。按照地址，找到县城东街的巷子，站在一个黑色木门口，敲了敲。不一会儿，门开了。一个30多岁的女同志看到门口站着的陆小婉，愣了下，神情疏离，似乎还带了点敌意。陆小婉内心微晒，觉得莫名其妙。她面无波澜，率先开口，“我找王燕!”“你是英语老师？”

门内的女人带着浓浓怀疑。见陆小婉微笑着点头，才迟疑的打开门，让她进来。“燕燕，教英语的来了。”

女人带着她走到一个房间门口敲了敲门。门从里面猛地拽开，王燕耸着一张脸，面色不善。女人似乎习以为常，见门开了，就转身走了。“你就是英语老师？”

王燕也是一脸怀疑，挑着眉眼，放肆的上下打量陆小婉。陆小婉唇角勾笑，漫不经心点点头，她才不和小孩子一般见识。王燕看了眼她手里拉的小推车，不屑的哼笑一声，随意靠在门侧，做了个请的动作。陆小婉走进房间，把推车靠在门口墙边，往桌子上看过去。王燕从她身后已经走过去，拿起桌子上的书抖了抖，朝着她冷笑道，“读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