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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两广总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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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林正阳再愚钝也是明白的,可他却无能为力。

像雷克雄这样伪装良善,为了利益不仅勾结倭寇,甚至做出杀良冒功的丧心病狂之举,这人已经癫狂无可救药。

林正阳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到雷克雄通倭的证据,把一切禀告给两广总督知晓。只有将雷克雄等人绳之以法,才能稍微平息一下林正阳心中的怒火。

林正阳连夜赶往江氏一族驻地,途中披荆斩棘,躲避夜间觅食野兽,艰辛自然不在话下。好在林正阳本领过硬,一路有惊无险。

一个时辰之后,林正阳见到了江氏族长。禀明来意,把官兵屠杀百越氏族的事情也细讲了一遍。

江氏一族在场的人员听的大惊失色,冷汗淋漓。好在族老还算稳重,表示事关重大。需要确认林正阳所说是否属实。林正阳表示理解,因为之前他也万万想不到雷克雄等人能做出那等丧心病狂之事。

江氏族长一边派了两个族中老练的猎手随同林正阳前去氏族营寨处确认情况。一边动员族中老幼准备行装,随时准备躲进深山老林之中。特别是祖上流传下来的珍贵竹简文书,那可是事关上古之密的重要文献,定不能出丝毫差池。

林正阳带着两个江氏猎人趁着夜色摸到氏族营区,骇人的一幕出现在三人眼前。只见营地内血流成河,百越氏族的头颅被整齐的摆放在石灰池边腌制装车,身躯则被拖出去扔在挖开的巨坑里面。

哪怕见惯生死的江氏族人也看得头皮发麻。现在确定林正阳所说情况属实,两个江氏族人看着林正阳的眼神充满感激。

三人一合计赶忙返回族地告知情况。好在三人照应不惧林间野兽,路程也熟悉。便赶在子时回到了族地。

三人禀明了所见所闻,族老们骇然。赶忙安排早有准备的族人四散逃入雷岭之中。族中珍藏的典籍由青壮整理背负进山中隐秘洞穴。

族老拿出原本在倭寇首领身上搜出来的书信交予林正阳,林正阳匆匆看过之后确认该信件确实是雷克雄的手笔,其内容也是如同林乔松所猜测那般,雷克雄与倭寇首领约定,出卖雷州城,所得财物平分。

族老们给林正阳准备了肉干,饮水和盘缠,并派了两个老练的猎人带着林正阳走隐秘小道穿过雷岭。

临行前,族老再三表示对林正阳拯救全族的感恩之情。并给了林正阳一块刻满密密麻麻钻蓍的龟甲。嘱咐林正阳保存好,这块龟甲是上古时期遗留下来的占卜神物,可作为信物。将来可凭此信物让江氏一族报恩。

林正阳也没在意,他做事全凭本心,并不是为了图人恩报。随手就把龟牌挂在腰间。

林正阳拜别了江氏族人,越过雷岭,到了附近城镇买了两匹快马。一路快马加鞭往广府赶去。

广府距离雷州有八百里之远,日夜兼程,换马不换人一个日夜便抵达广府。

林正阳身上带着林乔松的腰牌,一路畅通无阻直到总督府衙门前。见大门处一块写着“节制两番”牌匾高挂牌坊之上。

向守门的士卒禀明求见总督大人,有重要军情禀报。守门士卒验明腰牌之后,其中一人便入内禀报。

不多时,士卒返回,搜查一番确认没有携带兵器之后便带着林正阳前往总督府内。只跟随军士进入到最里一进府邸前,只见大堂门前牌匾上书“总督府”三个大字。进入大堂之后,公案桌之后坐着一个面容削瘦,颧骨很高的五旬老者。

领路士卒示意林正阳拜见,随即高声唱道:“禀总督大人,门外报信军士带到。”

老者示意守门军士退下,接着示意林正阳可以汇报军情,林正阳一五一十陈述。

待到林正阳陈述到西江娄谅遇险之时,张守仁神情激动道:“娄师年迈遇险,学生却无法服侍左右,实为不孝。幸亏老师吉人天相,得你相助脱险。请受老夫一拜!”

林正阳赶忙从身上掏出娄央秀留给他的那方印信,张守仁接过细看。不多时脸上浮现笑意,笑着对林正阳讲:“老夫便是王守仁,早年曾拜娄师学习心学。可惜老师已经仙逝,想不到今日却能见到小师妹夫婿,也是一番缘分。”

随即便命人看座上茶,神色言语间不自觉里亲近了许多。

林正阳则继续讲述后面雷州所发生的事情。

老者闻言沉默片刻。林正阳正不解之时,老者突然须发皆张,暴起拔出腰间佩剑劈向桌案。

林正阳吓了一跳,只听老者咆哮道:“来人,传令总兵府和总镇府各司长官总督府议事。”

总督衙门乃是两广总兵府,总督府,总镇府三总所在之地。不多时,三总主要官员都到齐。

王守仁带着林正阳静候三总各司主官到齐,便让林正阳把先前案情又重述一遍,当然略去娄谅之事不提。

堂下诸官员听闻这骇人耸听的事件,皆震的头皮发麻。

王总督向来主张明“赏罚”以提高统治效力,行德治礼教以预防“犯罪”。量情法:强调执法要“情法交申”,他反对“贪功妄杀,玉石不分”。重纲纪:要求重视“纲纪”,整肃执法之吏,杜绝“法外之诛”他认为“法之不行,自上犯之”。

王守仁向来刚正不阿,是个连刘瑾都敢硬刚的铁血人物,如今治下卫所军却是把王守仁视为铁律的军政主张亵渎了个遍,岂能不怒。

然,王守仁何许人也。并没有因为震怒而乱了章法,他先下令军中快骑飞报雷州知州,先关闭城门,差衙役扣押卫所军士所属军属。

而后会同三总主官,先展示了雷克雄通倭的信件,接着要求三总各按所职展开行动。总兵府召集就近卫所军,即刻日夜兼程奔赴雷州,协防雷州城。总镇府,则派出校尉奔赴鹅地侦缉核实杀良冒功一案。

事关重大,三总主官不敢拖延即刻展开了行动。

林正阳则暂时跟在了王守仁身边,因为事关重大。哪怕林正阳是老师的女婿,王守仁也不能凭林正阳一面之词就断一个卫指挥使的罪。一切都得等,等总镇府那边确认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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