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未接来电时,却发现对方已经挂断了。我又翻出通话记录,发现这个未接电话是张扬打来的,赶紧照着号码回拨了过去。可奇怪的是,这次无论我怎么打,张扬那边就没有再接听了。我连着拨打了好几个,那边都没有传来任何动静,渐渐的我感觉事情有点不对,赶紧披上外套,匆匆出门,打车直奔张扬家。这几天,张扬一直在调查黄老板的案子,按照我对这小子的了解,倘若没有得到跟案子有关的细节,他是不会这么快又打电话给我的。我有点担心这小子会遇上什么麻烦,毕竟他既不是警察,又和这起案子无关,却一直在凶案现场附近转悠,保不齐真有可能被凶手给盯上。好在张扬家距离我这儿不远,打车也就十来分钟的路程,下车后,我便直奔他居住的那栋小洋楼,使劲叩门,嚷嚷着张扬赶紧替我把门打开。可敲了半天门,里面一直没有回应,加上手机也打不通,我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太对,立刻停止拍门,直接绕到了小洋楼后面的花坛,一个助跑,很轻松地翻越栅栏钻进了后院。落地后,我立刻飞奔向张扬家客厅,发现客厅大门是敞开的,里面没有灯光,屋子里漆黑一片,居然弥漫着一种淡淡的诡异气息。“真出事了?”
觉察到气氛的诡异,我没有马上伸手去推门,默默取出斩邪刀,将刀锋伸进门缝,轻轻一撬。嘎吱一声后,大门被我用刀子撬开,里面却骤然涌出一股森冷的气流,径直朝我脸上覆盖过来。“是蛊烟!”
有过在苗疆的经历,我对蛊咒的气息分外敏感,捕捉到那股阴寒的气息临体,立刻屏住呼吸,猛地往后疾退了三步。与此同时,黑漆漆的门缝中,却忽然射出一条筷子长的毒蛇,将三角形的蛇头崩成了一张弓,直奔我脖子处咬来。蛇蛊?我脸色大变,趁着蛇头即将咬来,果断出手,一把握住了蛇身七寸,将力量集中在手臂上,猛地挥手一甩。毒蛇没能咬中我的脖子,有立刻翻转湿滑冰凉的蛇身,将蛇头一拧,转而咬向我的手臂。我直接用斩邪刀一挑,点在毒蛇的七寸上,短刀立刻脱手,将那毒蛇狠狠钉死在了门框上。打蛇打七寸,这条蛇腹部中刀,立刻将身体扭成麻花一样的形状,在墙角拼命蹦跶起来。我顾不得再看,一脚跨进客厅,大声喊着张扬的名字,依旧是没有回应,我赶紧奔向墙角开灯,随着灯光一亮,这才看清楚墙角那里趴着一个被毒蛇咬伤的人,正是我的发小张扬。“你没事吧?”
我吓了一跳,赶紧冲上去,从后面将张扬扶起来,再定睛一看,发现张扬脸颊漆黑,胳膊肿大,明显有被蛇咬过的痕迹,赶紧伸手去探他鼻息,发现还有救,便立刻掏出手机,替他拨打了急救电话。救护车还有一会儿才能到场,我抓紧时间,给他做了简单的急救,找来水果刀,将他胳膊上被毒蛇咬中的地方切开,先放掉了毒血,然后扯下窗帘,将他手臂勒起来。直到确认张扬没有生命危险,我才沉着脸走向那条被我钉死在门框上的毒蛇,将已经僵死的蛇身取下来,找了一块布包好。十几分钟后,救护车到场,同时赶来的还有尤警官。在协助救护人员,把张扬抬上救护车后,尤警官又单独找到我,一脸凝重道,“这都几月份了,天寒地冻,张扬家怎么会出现毒蛇呢?”
“这不是普通的毒蛇,明显是被人用毒物豢养长大的,攻击力很强,连我都差点被咬了。”
我取出那条毒蛇的尸体,摆放在茶几上,只见蛇头发蓝,浑身萦绕灰白色斑点,有点像蝮蛇,但是鳞片细滑,浑身弥漫着一股十分浓郁的阴邪气味,混杂在空气中经久不散,有着十分浓郁的邪法气息。尤警官吓了一跳,抖着眉毛说,“你的意思,这蛇是有人故意放出来,转来暗算张扬的?”
“应该是的。”
我沉下脸,在毒蛇出现的地方找来找去,没过一会,就找到了一片被扯下来的衣角,将这块布放在灯光下,仔细看了一会儿,又嗅到一股十分浓郁的草药气息。尤警官也凑上来,看向那块碎布,满脸不解道,“这是什么?”
我说,“看布料的款式,应该是从一个女人身上掉下来的,这块布料的主人,应该就是那个放蛇咬人的家伙。”
尤警官愣了愣,用手抚摸起了下巴说,“这可奇怪了,张扬只是个小包工头,又没得罪过什么人,对方干嘛要放这么毒的蛇咬他呢?”
我嘿然一笑,摇头说,“张扬平时的确没得罪什么人,可你别忘了,他最近一直在调查黄老板死亡的凶案,没准是那个凶手觉得他多管闲事,太碍眼了,所以才会深更半夜跑来对他下手。”
“你是说……”尤警官悚然一惊,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我挥手将他打断,指了指救护车离开的方向,“走吧,先跟到医院去,等张扬醒来之后,应该能提供一些有价值的线索。”
随后我便和尤警官一起上了警车的,用最快速度去了医院。好在我来得及时,加上对张扬进行了紧急救治,使得蛇毒还没有在他体内扩散开,经过医生一整晚的救治,张扬终于在第二天天亮时醒来了,正被抬进病房打点滴。我和尤警官一左一右,分别站在病房附近,询问张扬感觉怎么样?他的意识已经苏醒,只是脸色还很难看,脑子也昏乎乎的,缓了好一会儿,才苦笑说,“好些了,除了胳膊上没知觉,别的地方哪儿哪儿都疼。”
我哼了一声说,“算你小子走运,被毒蛇咬伤后第一个联系我,要是没有昨晚那个未接电话,没准你现在已经凉了!”
接着我便搬来一根凳子坐下,追问起了张扬被毒蛇咬伤的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