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阿颂对自己的老婆女儿并不存在任何感情,对待母女俩的态度一直是凶巴巴的。我们几个外人也不好说什么,只是一边吃饭,一边在心里感叹这个地方的女人不幸。等到用餐的时候,杨一凡刻意藏起了一些食物,趁着阿颂不注意,偷偷去了那对母女的房间,将吃的东西都送给了她们。阿丽起初还不肯接,但经过杨一凡的轻声安抚,很快便接受了,又神情复杂地看了看我们,嘴里轻声道着感谢。杨一凡哈哈一笑,表示这不算什么,随后便走回来,跟我一起进了房间。刚落座没一会儿,我们正准备打坐休息一会儿,却看见阿颂鬼鬼祟祟地走进了曹俊的房间,点头哈腰地说着什么,曹俊则是一脸激动,大声呵斥了他几句。阿颂自讨没趣,只能悻悻离开,我感觉好奇,便走出房间,询问曹俊为什么发脾气?曹俊把脸涨得通红,指着阿颂离开的方向,气冲冲地说道,“这畜牲真不是人,居然打算让自己女儿陪我们过夜,还主动跑过来跟我商量价格……”我一阵恶寒,下意识就把拳头攥起来,低声说道,“这特娘的还算是人吗,怎么可以这么无耻!”
向导马卡听到了我们的抱怨声,苦笑着走来说,“几位还是不要吵了,别忘记了我们的任务,小不忍则乱大谋,这个地方的女人生活都挺可悲的,比不上国内的大城市,就算你们心里再不愤,也改变不了什么。”
一个民族观念的形成,往往需要几代人的努力,所谓积重难返,这里的人已经形成了固有观念,我们几个外人又能做什么了呢?怀着不平,我们都怒气冲冲地回了房间,趁着阿颂不在,开始商议起了接下来计划。按照曹俊的意识,我们刚来达坦,对环境还不了解,必须先找个熟悉环境的人,打听小镇上面的情况,其次是老饕的行踪太诡秘,寻常方式恐怕并不能锁定他的下落,有可能的话,最好还是找个本地人帮助,设法潜入小镇亲自打探。起初曹俊还打算找阿颂帮忙,可看见这家伙那副六亲不认的样子,便立刻改变了主意。杨一凡想了想,又拍了下大腿道,“不如找他女儿阿丽帮忙吧,阿丽会说汉语,性格也不错,应该可以替我们保密。”
我想了想,点头道,“好吧,那就由你出面,设法和阿颂的女儿沟通一下,但要记住,绝不能因为我们的事连累对方。”
杨一凡笑着道,“交给我好了。”
说完他就偷偷离开了房间,我和曹俊则各自回了休息处,打算等过了今晚再考虑接下来的行动。由于白天的经历,搞得我脑子挺乱的,一直都睡不着,正要去外面抽支烟散心的时候,一直躲在槐木牌中的小雪却忽然现身,疑神疑鬼地朝着木棚房里面的方向指了指,“那里面似乎有情况。”
我应声看去,心说那不是阿颂和他老婆的房间吗,大半夜的,能出什么状况?联想到阿颂白天对自己老婆的态度,我心里有些不淡定,便急忙放下烟盒,蹑手蹑脚地朝那边走了过去。他家的陈设很乱,我避开了走廊,跑到院子里面的一棵芭蕉树下面藏起来,随后眯着眼睛朝内室望去,竟听到一些“咯咯”的笑声,隐约夹杂着男女鱼水之欢时发出来的销魂声,搞得我头皮一阵发麻!估计阿颂正在陪他老婆干那事,人家毕竟是夫妻,有这种娱乐活动很正常,我原本没打算多看,可就在我即将要转身离开的时候,不知为何,居然感应到对面屋子里传来了一股十分浓郁的阴气,顿时停下脚步,又狐疑地转身,继续朝那扇窗户方向看去。不对劲。但我捕捉到那股莫名的阴气后,眉头一下子就皱紧了,急忙又转过身,蹑手蹑脚地从外面扒开了窗户。借着屋子里的幽暗灯光,我看见两道纠缠在一起的身影。男的自然是阿颂,女的则是那个头发蜡黄,被病痛折磨得惨兮兮的女人,此时正有气无力地躺在木板床上,接受着阿颂的折磨。阿颂一边趴在她身上,一边用粗鲁的声音说道,“臭女人,嫁给老子十几年了,还不能给我生个儿子传宗接代,要你有什么用,有什么用……”阿颂的五官特别扭曲,一边卖力地折磨女人,还用手掐着她脖子,像个猛兽一样不停地冲撞着。这一幕看得我面红耳赤,刚要移开视线,小雪就把身体贴在我背上,咬着我的耳朵啐了一口,“臭男人,你在看什么呢?真不要脸!”
我朝窗户内指了指,很小声地说,“你有没有感觉,这个阿颂有些不对劲?”
小雪一翻白眼,同样被屋内的场面搞得面色臊红,恶狠狠地咬着小嘴唇,“废话,他身上有一股阴气,应该是从那块佛牌里面散发出来的,我猜阿颂的性格之所以变得这么恶毒,多半和那块佛牌有关!”
小雪气呼呼的话,倒是提醒了我,立马怔了一下,又取出一张开过光的黄符,朝着自己眼睛上抹了一把。果不其然,当我再次看向屋内的时候,立刻就捕捉到了一股浓郁的阴煞气流,不断地从阿颂脖子上的佛牌中涌现出来。整个屋子也被一层莫名的寒气笼罩,仿佛窗台都要结冰了似的。而在阿颂光溜溜的背上,居然还趴着另一个四肢扭曲,浑身漆黑的女鬼,正把身体挂在他肩上,不断地发出阴恻恻的“咯咯”狞笑。这女鬼披头散发,瞳孔发白,大半张脸都被头发盖住,看不清容貌,但体内弥漫的阴气却相当浓郁,而且还一直操控着阿颂,伸手去掐他老婆的脖子。再看阿颂老婆,体质本来就弱,根本受不了这样的冲撞,没一会儿就翻起了白眼,发出极度痛苦的“嗬嗬”声,竟然就这么晕死了过去。可即便自己老婆已经晕死了过去,阿颂居然还是没有停下,继续压在她身上,像头蛮牛一样冲撞着,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嗬嗬”声,脸色也变得越来越恶毒。“这是撞邪了!”
望着室内诡异的一幕,我心脏顿时狠狠一沉,正犹豫要不要冲进去的时候,阿颂却自行停了下来,好像很不满意的样子,喘着粗气站在床边,边穿衣服边骂道,“臭婆娘,每次都让我不尽兴,算了,还是出去找个年轻的玩玩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