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转身就逃。但她根本逃不掉。程澈一剑飞落，穿透她的肩胛，将她钉在了围墙上，挂在墙上，鲜血四溅，动弹不得。一刻钟后。院子里的山贼尸体，都被暗卫抬走了。只剩下钉在墙上的薛氏，惧怕而恐惧的哀嚎惨叫。程澈径直走到沈苓仪面前，从袖子里拿出一把造型精致小巧的袖弩，递给沈苓仪：“我教了你这么久，你还没拿人练过手。今日试试。”

沈苓仪曾经见程澈在院子里练习袖弩，觉得好玩缠着程澈教她。她对什么都感兴趣，又都只是一时热度。见大表哥读书好玩，跟着念了几天书便嫌无趣不念。见二表哥练武好玩，也跟着学了几天袖弩，又扔到一边。但程澈的性子，又与她的其他表哥不同。你若不开口，他不会强迫你学什么。但你既要他教，他便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他可不允许自己教不会。沈苓仪后来再也不找他教东西了……这些年来，唯有一手袖弩，算是学成了。“二哥……”沈苓仪怔怔看着他，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杀了她，替你娘报仇。”

程澈望着她，一字一句。这句话，犹如一把重锤，狠狠捶在沈苓仪心口上。她一时间疼的喘不过气来：“二哥，我害死了我娘……我还认贼做母，我……”“苓儿，姑母不是你害死的。是她，还有沈海。”

程澈语气十分笃定：“你怎么能信仇人？仇人的话，你都要反着听。她说你害了姑母，实则，你就是替姑母报仇的人。所以，现在去杀了她。”

沈苓仪眼泪掉的更凶了。她接过袖弩，一箭按下去，却是偏离了心脏三寸。“我要报官，要让沈海给我娘赔命！”

沈苓仪狠狠攥着袖弩。如果杀了薛氏，就没了证人抓沈海……程澈轻轻叹了一口气，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苓儿，我们不会报官。杀了她吧。”

“为什么？杀了她，你们要放过沈海？二哥你别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他！我跟他没有感情！他害死了我娘……”沈苓仪泣不成声。沈海是个不负责任的父亲，没怎么管过她。但即便如此，她对父亲，还是有很深的感情。可这些……都在得知亲娘的死因之时，化为乌有了。沈海此人，竟然在她娘亲怀孕的时候，与薛氏勾搭成奸，合谋害死了她……他不配做她的父亲！他就该死！他该下地狱，给她娘亲陪葬！“苓儿，你不能有个杀人犯的父亲。”

程澈语气里透着几分无奈，又肯定道：“但你放心，我会让沈海死，给姑母报仇。只是，换一种死法。”

若沈苓仪父亲是杀人犯，那她不能考学，不能做官，无法嫁一个好人家……他也对沈海恨的牙痒痒。这个人，死，都拖累沈苓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