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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燕赵五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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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泽明总算舒了一口气,韩风替自己挡了箭总要在武林中解释一下,作为东道主他总要尽些地主之谊,便在六郎会会宾楼宴请来太原的主要帮派掌门人。解释了今日比武的缘由。邵英健等人虽然理解但心中总是不平,能来太原围攻豪格的人基本都跟满清有血海深仇,担心皇太极报复毕竟是没有发生的事。就是说如果豪格真的被中原武林除掉,也不见得皇太极就会疯狂报复,只是一个推测的大概率事件。但韩风甚至陈泽亮袒护豪格却是众目睽睽之下的真实事情,怨不得别有用心的人浮想联翩。加上牛金星等人的刻意挑拨,传出去就是江湖的惊涛骇浪。

陈泽明热情的跟大家寒暄絮叨,韩风却面色灰暗,感觉浑身乏力虚汗满身。李欣倩只道是刚才一场恶战消耗过大,时不时替韩风擦汗,可韩风却嘴唇发紫,轻声说道:

“妹子,别惊动旁人,你悄悄扶我回客栈,我好像是中毒了!”

“啊!”

李欣倩大吃一惊,焦急道:“大哥,你,你,陈总舵主,”她惊慌失措求救般叫着陈泽明,韩风连忙制止,小声道:“妹子,不要声张,这里许多人敌友不清,我们悄悄离开。”

韩风随即起身,却看到手掌黑紫,勉力说道:“陈总舵主,邵帮主,各位英雄,咱还有些事需要处理,就先行告辞了。”

说完拉着李欣倩就往外走。陈泽明正和邵英健说话,听到李欣倩呼喊自己,却看到面色灰暗一脸倦容的韩风正往外走,连忙跟了出去。

“韩大侠留步,你好像中毒了!”

陈泽明焦急说道。

“陈总舵主,我感觉也是,或许是那支飞鱼镖被歹人喂了毒,我先回客栈运功疗伤,这里就不能多陪了。”

韩风说话已显吃力。

“如若真的中毒,客栈是断不能回的,我看那刘宗敏和牛金星用心不善,如若被歹人知道韩大侠受伤,只怕会趁人之危于你不利,还是先到后院客房休息,我这就安排人请郎中!”

陈泽明一面安排手下请郎中,一面派人去晋祠松树上取回毒镖,然后又来到客房。十几个门派的头头脑脑看出韩风异样正在议论,见陈泽明回来连忙询问。陈泽明知道在座的都是武林名门正派,江湖威望极高,便不再隐瞒,沉重道:

“各位掌门,众英雄,韩大侠像是中了毒。”

众人大惊,刚来会宾楼时韩风还是虎虎生风气色绝佳,怎么转眼功夫就中了毒?凭他的阅历,寻常投毒自是伤不到他,可又是在哪里中的毒?邵英健虽对韩风放走豪格颇有微词,但敬重韩风的侠名,开口问道:

“陈总舵主,韩大侠现在哪里?我们去看看如何?”

“韩大侠行侠仗义锄强扶弱,早已是公认的武林楷模,老衲愿助其解毒!”

说话的是少林寺武僧教头广信,其意愿为韩风内力疗伤。其余众人亦说着类似的话,陈泽明道:

“各位,韩大侠怀疑是飞鱼镖所致,我已派人去晋祠取回,先要知道中的什么毒,才好对症疗伤。郎中说话就到,我们过去看看!”

陈泽亮带领众人来到后院客房,韩风已打坐运功疗伤,但见其大汗淋漓面色如炭,正聚精会神将体内毒素逼出。大家都知道这是武功高强之人排毒的法子,此时不能有半分惊扰,否则必然毒气攻心,走火入魔。李欣倩焦急的泪流面目不知所措。邵英健招呼大家到屋外等候,李欣倩一步三回头,关爱之情溢于言表。这时郎中已赶到,被陈泽明拦在屋外。半个时辰后听到韩风“哇”的大叫一声,李欣倩连忙冲进屋去,看到韩风跟前一滩黑血,人已昏死过去。广信迅速来到韩风身后,将其心俞、肺俞、胃俞、肝俞四大穴道封住,又将内力注入其命门、神道两穴。只片刻功夫,广信便已大汗淋漓,韩风脸色也渐有红润。李欣倩大喜,连忙上前呼喊,却又见广信身体抖动。邵英健看出不妙,知道是因为韩风内力高于广信,二人内力相接,被韩风内力反弹所致。邵英健如法炮制,又将内力注入广信的命门、神道两穴。广信渐渐恢复平静。韩风悠悠转醒,抬眼看到众人,苦笑道:

“咱韩风一介草莽,何劳广信大师和邵帮主耗费功力?咱已感觉体内平稳,请二位收回内力!”

众人见韩风说话中气如常便放下心来,邵英健和广信收回内力,二人却已精力萎靡。此时郎中看着韩风吐出的黑血啧啧称奇,“老夫行医济世四十余载,不敢说在山西行医独占鳌头,但各种疑难杂症毒蛊所见也不下千例,可韩大侠所中之毒却闻所未闻,奇哉怪哉!”

“连老先生也没有办法?”

李欣倩哭着问道。

郎中摇摇头,“小丫头莫急,老夫给你开一副方子,成与不成只能看韩大侠造化了。”

随即写了一副方子交与陈泽明,便摇头叹气离去。

“此郎中在太原行医几十年,是远近闻名的神医,就连山西的藩王也是其常客,如果他也没办法,我们还得另寻他法。”

陈泽明无奈说道。

“陈总舵主,邵帮主,广信大师,这都是咱韩风的劫数。治不治得好咱也坦然面对,只是这暗器伤人实在可恨。”

韩风苦笑。这时陈泽明派去取飞鱼镖的下属已到,众人看着飞镖莫衷一是,没有谁见过这种暗器。韩风现在能保住性命,全因其内力精湛,将毒素逼出内脏的缘故。加之在其逼毒时广信及时封锁其四大穴道,并联手邵英健为其注入内力,才不至于毒发身亡,但要根除此毒除非找到解药不可,可谁有解药?要说用毒的行家还得属姑苏吴家,解毒自然也不在话下。可苏州离此地千里遥远,就算快马赶去,韩风也早已毒发。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心中怨恨发毒镖的无耻小人,可上千武林中人如何一一甄别?就算是找得到他能认吗?命虽保住,如不能根治,韩风轻则武功全失,重则全身残疾成为废人。久历江湖的韩风当然知道这种结局,只是连累了李欣倩,他苦笑道:

“各位掌门、各位英雄,韩风中此无名之毒也是命中劫数,只是连累了大家担忧,尤其是我妹子,陈总舵主,咱有个不情之请还请您老成全。”

韩风说的诚恳,且他中毒皆因陈泽明劝说其与豪格比武所致,哪有不成全的道理?便说道:“韩大侠大仁大义,只要能解了韩大侠所中之毒,老夫愿赴汤蹈火,一命换一命。”

“陈总舵主严重了,咱妹子是山西本地人,其父李朝刚大叔和你有金兰之交,咱中这无名之毒性命保不保得住还不好说,但就算侥幸保命也成了废人,咱不能连累妹子,请陈总舵主......”

“韩风,你说什么?你要再说下去,我立马死在你面前!”

这是韩风第一次听到李欣倩直呼其名,那个冷若冰霜言语如剑的李欣倩似乎又回来了,她抽出双剑直抵自己脖颈,满含泪花怒视韩风。

“妹子,你,你快把剑放下!”

“阿弥陀佛,韩大侠大可不必如此悲伤气馁,贫僧武功不如韩大侠,但少林寺所藏经书典籍甚多,贫僧对解毒疗伤也略知一二。虽不知韩大侠所中何毒,但却知道凭韩大侠的功力,只要每日运功疗伤一两个时辰,非但性命保得住,武功也不至于完全流失,就算没有解药,少则三年多则五年,也会将毒素控制住。但韩大侠在疗伤期间武功会暂失。”

广信在少林寺为武僧教头,自是见多识广,至于他说的对不对,至少对韩风是一种积极的心理暗示。

李欣倩破涕为笑,收回双剑,一把拉住韩风:“大哥,吓死我了,这位大师既然这么说,我们何不去那个地方疗伤?”

韩风当然知道李欣倩所指,还没答话,却听一个道人说道:

“广信大师所言非虚,以韩大侠的武功修为,只要不是毒到致命处,绝无性命之忧,但也不必苦等三年五载,我听说寿州雷家善于解毒,雷家家传武学博大精深,救死扶伤医术更是独步江湖,而且乐善好施。此去寿州快马加鞭三日内便可赶到,七日便可来回,韩大侠不必沮丧。”

此人为武当派山阳子,武当和少林寺一样江湖地位有些式微,但人才却不曾断层,山阳子就是武当派出类拔萃的代表,“我这里有十粒丹药,韩大侠每日运功疗伤后即刻服下,担保韩大侠十日内不会毒发,但正如广信大师所言,疗伤时会武功暂失。”

随即递给李欣倩一个瓷瓶。韩风激动的热泪盈眶,豪声说道:

“咱韩风何德何能,竟得各位英雄如此厚待?感激的话不说了,陈总舵主,各位,咱这就告辞,赶往寿州。”

“大哥,慢些,寿州雷家,不就是三弟的媳妇雷宝儿家吗?你三弟说过的,她即是雷家人,定然会些行医解毒的办法。”

李欣倩恍然大悟,朱冬天不止一次的在草上飞跟前吹嘘雷宝儿多么厉害,也真是巧了,“你二弟约我们洛阳见面,朱冬天定然前往,我们何必舍近求远?”

“对对对,咱却把这茬忘了,各位,咱这就动身!”

韩风带上飞鱼镖起身南行。

韩风每日按时运功疗毒,配合山阳子丹药,身体真的日复一日好转,但却不能运用武功,这好比一个满腹经纶的学者被割了舌头断了手脚,真急的他内心抓狂。李欣倩却暗暗高兴,如果韩风真的能退出江湖,不再打打杀杀该有多好?可那还是韩风吗?二人自太原一路南行,暂时忘却武功的韩风真的如普通百姓一样,昼行夜宿,李欣倩也少有的开朗了许多,竟时不时的和韩风开起了玩笑。韩风隐约感觉有人跟着,但却见不到踪迹。或许是自己因武功暂失过度紧张所致,也没放在心上。这一日二人来到垣曲县,距洛阳还有两天的路程。此时韩风已感觉身体恢复七八成,但也不敢大意,照例按照广信和山阳子的吩咐运功吃药,丹药还剩五粒。韩风心道,山阳子真是神算,如果按照他说的赶到寿州,这丹药却刚刚好。二人在垣曲县打尖住店,或许是身体康复不错的缘故,韩风酒瘾大发,恰巧所住小店没有酒卖,李欣倩便外出买酒,韩风运功疗毒等待。

两个时辰后,韩风仍不见李欣倩回来,隐隐感觉不妙,此时已接近天黑,他连忙外出寻找,小小的垣曲县城被其找了个遍,各个酒肆茶楼饭庄客栈也不见李欣倩踪影。韩风不禁大骇,活生生的一个人怎么就凭空消失了?韩风疯狂的寻找了一夜仍没有任何线索。快意恩仇的韩风从没有过如此失魂落魄,从没有过如此恐惧。真的是万念俱灰,就算是当年铁叔失踪他都没有过如此沮丧绝望。冷静下来的韩风分析了各种可能:离自己而去绝无可能;被人暗害也会有蛛丝马迹;提前去洛阳寻找雷宝儿没有必要;被山贼掠去也不会悄无声息。整个白天他打听了能问的所有人,从没见过一个持双剑的女子。韩风不是鲁莽之辈,自己和李欣倩一起这么久,单单在自己受伤不能运用武功的时候出事,这绝不是巧合。他甚至想到了是不是李自成绑架李欣倩要挟自己加入义军,但随即就否定了。关键在于李信。李自成知道他和李信的关系,凭他的老谋深算,绝不可能采取这样下作的手段,胁迫自己加入义军。没有李欣倩的消息其实也是好消息,至少没有噩耗。无论怎样都必须先把自己的伤治好,只有恢复武功才能应对各种可能的情况。就算这种情况如果真遇到了对头也打不过,还是先找到二弟三弟再做计较。

韩风边往洛阳赶路边打听附近的绺子山寨,在一处集镇休息时却看到了花问柳和一个瘦小老头正在喝酒吃肉。花问柳看上去十分局促。怎么不见朱冬天他们?他走上前去正要询问,花问柳像是见到救星般。连忙大声道:

“韩大侠救我,我快被第五剑这个老东西快磨疯了,”花问柳说着话竟哽咽起来,“韩大侠,我...”

韩风正在纳闷,花问柳武功不弱人也机智,如何被一个瘦小老头制住?第五剑这个名字十分熟悉,是了,小时候经常听铁叔讲起过,在北方武林有一对武林夫妻,莫不是眼前的老头?第五剑正在闷头喝酒,听到花问柳求救,回头看到韩风,又怪异的问花问柳:“你说这是谁?韩大侠,哪个韩大侠?”

花问柳已起身来到韩风跟前,仗着韩风撑腰,说话也有了底气:“他妈的老东西,这就是韩风韩大侠,我的至交好友,你老小子欺负我一路子,不是吃药就是骟人,今天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被欺负。”

“你真是韩风?”

第五剑狐疑,“看样子很普通嘛,难道真是人人敬仰的那个什么大侠?咦,你即是大侠,怎么会跟小王八蛋结拜?那小子可是坏的头上生疮脚上流脓,你还和花问柳是至交好友,物以类聚,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韩风知道第五剑武功极高且性情不定,自己尚未恢复元气,如若动手绝对不是对手,只好笑道:“你就是第五剑老前辈,那无双刀呢?咱听说当年你们夫妇叱咤北方武林,却十分恩爱形影不离,今日却为何只见到你一人?花问柳怎么和你在一起?”

他有太多疑问,朱冬天呢?还有草上飞、雷宝儿、第五姑娘。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她们在客栈?你以为你真的是天下武功第一吗?切!”

“她们?”

韩风一肚子疑问,“她们是谁?是我三弟三口子吗?”

花问柳一朝摆脱第五剑,像是要把连日来的委屈都发泄出来,骂道:“老东西,有本事你再来打我?韩大侠,你甭理这个疯疯癫癫的老东西,客栈里是无双刀那个老妖婆和雷宝儿、第五姑娘,对了,这对神经夫妇就是第五姑娘的爷爷奶奶,那么好的一个姑娘怎么会有这样的畜生祖父母!”

花问柳自从闯荡江湖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受过这么多侮辱。他心道,念在大同并肩抵御清狗的份上,韩风也不会袖手旁观。

韩风却不搭理第五剑,问花问柳道:“花兄弟,我三弟呢?还有草上飞,你们不在一起吗?”

“早就分开几个月了,都是这个老东西造成的。”

“第五前辈,真的没看到我三弟?哦,就是朱冬天。”

“哼,那个小王八蛋,别让我看到!你果真是韩风?咱们比试一下吧,江湖人人说你武功天下第一,我心中不服,今天第五战第一,你不吃亏,来来来!”

第五剑举起铁剑欲刺,韩风心里苦笑,连连摆手道:“第五前辈,第一不第一的都是江湖人谬赞,我哪是你老的对手?当年第五剑夫妇可是北方武林一顶一的好手,咱今日甘拜下风!”

韩风心道,当务之急是找李欣倩下落,这老头确实疯疯癫癫,自己大伤未愈如何能被他纠缠?一定要尽快找到三弟和雷宝儿,尽快将体内的毒解了。

“哈哈哈,花问柳小子,你以为你找到靠山了,老子治不了你,听到了吗?韩风对我甘拜下风,哈哈哈。”

第五剑颇为得意,花问柳刚一张嘴欲说话,第五剑嗖的一声又将一粒“抑欲丹”投入其嘴里。花问柳登时吓的大叫:

“韩大侠救我,这老东西又给我吃了不知什么药,他妈的他的药都是喂狮子老虎的,我......”他使劲抠着自己嗓子,想将药丸吐出来。韩风大概明白了他们的过节,笑着说:

“前辈,咱韩风的为人您大概也有耳闻,咱确实有急事要见到三弟和宝儿妹子,还请你行个方便。”

第五剑卖着关子,得意的抬头看天,却不接韩风问话。花问柳有韩风撑腰,不怎么怕第五剑,“韩大侠,我知道他们在哪,我带你去。”

“花问柳,你小子是不是还想不男不女?为什么要你带,韩风,我带你去,就不让这小子觉得帮了你,蹭你的情!”

韩风哭笑不得,被第五剑拉起就走。有了逃走的机会花问柳却不知所措,干脆也紧随其后。

雷宝儿见到韩风,高兴的手舞足蹈,“韩大哥,朱冬天呢?咦,我大倩姐呢?”

诸多话一时不知从何说起,韩风理理思路,“宝儿妹子,三弟的事等会再说,我听花兄弟讲你们走散了,凭他的机智定然不会出事,我们既然约定洛阳城见面,他不会爽约。你大倩姐失踪了,现在不是说这事的时候,”韩风看看左右吃惊的眼神,道:“宝儿妹妹,咱有事恳请你帮忙,咱在大同大战豪格,被人暗器伤到,中了剧毒,武功虽然保住却不敢再用,这些时日全靠内力及武当山阳子的丹药维持。听说你们寿州雷家是解毒高手,特来请你帮忙。”

韩风简要说了中毒经过。雷宝儿懦懦说道:

“韩大哥,这当然义不容辞,只是我怕做不好,那飞鱼镖可在?”

雷宝儿毕竟年轻阅历少,这么多大人物都不知道毒源,仅凭她一个寿州雷家的小姑娘也没有把握。接过韩风递来的飞鱼镖,和第五步娘一起用热水将镖上的毒拓下来,以便研究毒药成分。

第五剑心道,怪不得韩风甘拜下风,原来是受伤了,他有点幸灾乐祸的靠近花问柳。听到韩风中毒武功暂失,花问柳吓的脸色发青,赶紧远离第五剑。又听韩风道:“花兄弟,这里有第五前辈夫妇两位绝世高手在,不担心有人捣乱,你现在立马去洛阳寻找我二弟的下落,让他来此相见,对了,洛阳城大小客栈尤其是赌坊酒楼,都要留下讯息,如我三弟到了,定能找到这里。”

“韩大侠,可是刚才老东...第五前辈又给我吃了什么药丸,这......”

“第五前辈,不瞒你说,咱妹子失踪,咱怀疑大概率被别人劫持了,其目的是想威胁咱就范,不知道是什么人干的,但咱有感觉这次来头不小。所以我们不要内讧,还请前辈将花兄弟的毒解了。”

看到韩风安排的井井有序,第五剑也收起玩心,“这个就是解药,”他从怀里摸出一粒‘催育散’,“给你!”

“我不吃,韩大侠,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催育散’,给狮子老虎催情用的,吃了‘抑欲丹’就用‘催育散’来解,吃了‘催育散’又用‘抑欲丹’解。面多了加水水多了加面。我这一路就是被老东西这么折磨过来的。”

“不吃拉倒,它俩互为解药,你小子不对我感恩戴德,要不是我拦着,你早被老婆子骟了,不知好歹的东西。”

“不吃,不吃,就不吃。”

花问柳边说边跑,他生怕第五剑再强行给他喂食。韩风心道,这俩活宝真的把人当成畜生了,但眼下还得用他们,便说道:

“两位老前辈,还请你们多帮忙,如果宝儿妹子配出解药,还需要你们给咱护法,咱要排毒疗伤。”

不一会雷宝儿邹着眉头走出房间,失望的说道:“韩大哥,我刚才仔细研究了飞鱼镖,这不是中原的毒,我也没有把握配制解药。第五爷爷,您拿着这张方子去抓药,至少可以暂时控制住毒素蔓延。”

雷宝儿将药方递给第五剑,继续道:“韩大哥,我这里有几粒‘百草冰露丹’能解百毒,配合你内功,毒性暂时能控制住,如果药方有用,则武功可以恢复七八成。我写了一封书信,我们派人快马加鞭连同飞鱼镖一同送往寿州,纵是再奇怪的毒,我想也是有法子解的。”

也只有如此,要是草上飞在该有多好?凭他的轻功,这几百里地也就是三五日的脚力。

朱冬天草上飞被余志刚催着往后山逃走,草上飞嘴里骂骂咧咧:“他妈的,累了几个时辰,老子才回来,饭都不让吃就往外赶人,冬天,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好了病就骂大夫,提上裤子就不认账,冬天,你有没有干过这样的事?我告诉你,花问柳干过,那时我们在济南.....”

“闭上你的鸟嘴,我朱冬天从不干这么下作的事,逼叨叨逼叨叨,你知道余大哥,就是你余大叔为什么着急把我们赶走?锦衣卫来了,你还当马保国那个老混蛋那么好对付?唉,你不是会飞吗?飞起来去前面探探路,这深山老林的何时才能走出去。”

二人在深山老林里不知走了几个日夜,早已迷失了方向,好像在原地打转怎么也出不去。朱冬天心道,这样不是办法,便顺着溪流走。越走河水越宽阔,山也越来越高大险峻。二人不知道到了哪里,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又过了几日,远远的看到前面山上竟有一座寺庙,二人兴奋不已。可望山跑死马,看着寺庙很近,他们仍旧走了接近一天。这寺庙不大,只有七八个和尚。总归见到人了,留下二两银子的香火钱,二人美美吃了一顿热饭,一打听才知道这里是伏牛山腹地,已经到了老君山南侧,就是说他们已经穿过了洛阳。按照和尚的指引,欲到洛阳还需翻过几座大山才能走上大路。纵然如草上飞般轻功极好,也累得精疲力尽。好不容易找到了所谓的大路,其实也是在半山腰的羊肠小道,但确实要比翻山越岭好走了许多。总算里人烟越来越近,二人心中兴奋不已,又走了半日来到一处集镇。集镇虽不大,但对二人来说也像是到了天堂,简直可以弹冠相庆。在深山老林里走了接近一个月,已和野人无异。此时天气已颇为炎热,二人仍然穿着棉衣。先在成衣店买了两身新衣服换上,又找了处最大的客栈住下,洗去满身的疲惫,接着就要找最好的饭庄胡吃海喝,想把一个月受的罪全给补回来。集镇虽小,却在中心地带坐落着一处极为考究的大院,大院前堂是一处饭庄,出入人员络绎不绝,其中不乏江湖中人走动。二人甚是高调,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朱冬天长相俊美潇洒,俨然一个公子哥。草上飞形容猥琐,相貌丑陋,妥妥的奴仆跟班。二人叫了一桌最好的饭菜酒水,边吃边肆无忌惮说话,完全不顾及左右的食客。草上飞更是如穷人乍富般使唤着店小二,时不时的说着大话:

“喂,我说小二,来来来,你这个炖肥牛做的不太地道,里面还冒着血丝,你糊弄老子的吧?喂,冬天,你看这个他妈的闷母鸡,肉硬的像石头一样,是人吃的吗?”

“二位客官,如果嫌生我可以让厨房给你炖熟,不过我们这里的肥牛吃就是这个嫩劲,顿过了就不好吃了。还有这个闷山鸡,鸡是山里的野鸡,主要是喝汤,您的要想吃肉,我可以给你换成本地土鸡,那味道可没这个鲜,您看是不是给你换换?”

朱冬天一看草上飞是土包子进城,净说外行话,道:“小二哥,你下去吧,有事再叫你。”

小二点头退下,朱冬天骂道:“草上飞,闭上你的臭鸟嘴,净他妈不懂装懂,丢老子的人。快点吃,完了回客栈好好睡一觉,明天赶去洛阳找我二哥。我二哥的大师兄可是大官,到时候让他给咱好好接风洗尘。”

“朱冬天,好像说的你见过多大的世面一样,除了比老子长的高大一些,你还有什么比老子强,论武功还是轻功,老子能甩你两条街,还挖苦我是土包子,切!对了,见了你二哥,让他给咱安排两个妞快活快活咋样?老子虽不像花大哥好色,但也不是纯吃素......”

“去去去,”朱冬天不耐烦打断草上飞胡扯,“闭上你的臭嘴。老子可是有妻室的人,我再去嫖妓,雷宝儿还不得把我炖了吃了?再他妈胡扯老子让你还钱,要不就还刀子。”

“冬天,你他妈动不动就拿这个威胁老子,等到了洛阳一准还了你的钱。”

草上飞不服气,朱冬天拿起吃剩的骨头砸过去,道:“钱好说,刀子呢?”

“朱冬天,你他妈还再向老子提刀子的事......”银子可以去偷去抢,挨刀子可是自己的血肉之躯,草上飞如何恳认罚?他正欲骂人,却被邻桌的食客打断:

“哎呀,这是谁不长眼砸老子?”

邻桌有几位看似武林中人模样的人正在喝酒吃饭,朱冬天扔向草上飞的骨头被他偏头躲过,却准准的砸在邻桌食客的头上。朱冬天一看不妙,正欲赔礼,那食客却说道:“谁是朱冬天?”

朱冬天懵懂的点点头,心道,难道这人认识我?朱冬天仔细辨认,认出了其中一人便是那日在北京调戏李欣倩、被韩风扔出十几米远的苏雄礼。他知道这厮不是好人,便嘲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雄鹰教的燕赵五雄,喂,那个谁,那天被我大哥韩风扔出去几丈远,伤好利落了吗?其实我觉得你们不如叫燕赵五鹰更贴切,鹰犬的鹰,清狗的犬。草上飞,你可听说过?”

草上飞心领神会,跟着嘲笑:“知道,知道,五熊怎么只有三只?哈哈哈!”

他是真知道燕赵五雄的名头,更知道他们的厉害和残忍,按说是不敢这么对他们说话的,可看到朱冬天不当回事,再加上喝了不少酒,壮了怂人胆。

“哈哈哈,死到临头了还说怪话连篇,三弟、四弟,我们踏破铁鞋无觅处,今日得来全不费工夫,老子找得你好苦,在这河南大地转悠了两个月,今日总算给老子找到了。”

这几人就是燕赵五雄的周雄仁、苏雄礼、苗雄智等人,那日受鳌拜指派寻找朱冬天、草上飞。三人在安阳时打听到了朱冬天二人踪迹,之后就没了消息,便一路南下打听寻找,几乎走遍了河南大地,今日却在这伏牛山偶遇。

“老子从来不喜欢动物,家里也不养什么猫呀狗呀鹰呀熊呀的,刚才扔过去的是牛骨头,对不起,牛还是比较忠诚的,和你们不一路畜生!你们找老子作甚?难道缺驯兽师?”

朱冬天一阵骂,燕赵三雄岂能听不出来?倒是草上飞觉得好玩,又有酒气壮胆,道:“冬天,你他妈的跑野兽群里了?什么狗呀猫呀的,但熊掌确实好吃,老子这辈子只吃过一次,你说如果能再吃一次该多好,这里正好有一二三四五六,六只。”

草上飞好像突然变得通灵不少,知道顺着朱冬天说话。周雄仁等却气的哇哇大叫:

“小兔崽子不知死活,三弟四弟,我们教训教训这俩小畜生,这就把他俩绑了,但千万别伤其性命。”

雄鹰教一直以手上功夫立于江湖,草上飞信口胡说要吃了他们手掌,这比要了他们的命还难堪,三人直奔朱冬天二人打来,朱冬天连忙后退,说道:“且慢,且慢,有话慢慢说,何必动刀动枪的呢?我们不过是萍水相逢斗了几句嘴。”

草上飞一看对方来真的,立马酒醒了不少,小声怂道:“冬天,他们来真的,我们肯定打不过,跑吧。”

论逃跑,草上飞绝对天下第一,朱冬天却鄙夷道:“草上飞,看你那个怂样,原来的牛逼劲哪里去了?放心,我们有没有深仇大恨,我有办法。”

周雄仁正欲打来,朱冬天一声且慢,便真的停了下来,“小子,还有什么话说?”

“燕赵五雄是吧,我们远日无仇近日无恨,刚才我用牛骨头砸了你,这里给你赔礼,今日的酒钱算我的,小二结账!”

朱冬天心道这够意思了吧,大家都是武林中人,拌几句嘴也是常事,“化干戈为玉帛,少陪了,草上飞我们走。”

“哈哈哈,真是个涉世未深的嫩茬,你们真当是我燕赵五雄这么小气?因为区区一块牛骨头就要动手杀人?今日你们谁也跑不了,乖乖跟我们走,还能少受些皮肉之苦。”

“跟你们走做什么?我可没兴趣给你爷爷当儿子,草上飞我们走,我大哥韩风就在前面等着,我看谁敢拦着我们。”

朱冬天这一招狐假虎威略试不爽,可草上飞已经腿脚发软,抬脚就跑。苏雄礼一把将其抓住。他身形瘦小,被苏雄礼提在手里,四肢不停扭动,样子十分滑稽。

“还在油嘴滑舌,前几日江湖还有传言韩风远在太原和肃亲王比武切磋,却说在前面等你,真是大言不惭,少拿这个唬我。鳌将军说的不错,果真是一个小滑头。实话告诉你吧,我们和你俩并无仇恨,也是奉命行事,鳌将军要你俩到盛京走一趟。”

朱冬天心道,鳌拜?为什么?不会这么小气吧,不就是将他摔了一跤,在手下失了面子吗?难道真的记仇?跟他们去盛京能有什么好,可眼下打不过又走不了该如何是好?君子不吃眼前亏,先应承再说,“既然是鳌大哥有请,我们自是不能不给面子,有话早说嘛,干吗打打杀杀的?那日和鳌大哥比武切磋,还一不小心把他打到了,嘿嘿,那个谁,你先把我兄弟放下来,我们跟你走就是。”

朱冬天信口胡诌,心里却想着应对之策。苏雄礼将草上飞放下,说道:

“这还像话,不要想着耍花样,乖乖听话不会让你们受皮肉之苦,我们雄鹰教的‘青钢指’可不是浪得虚名。”

苏雄礼随手捏碎一直酒杯。吓的草上飞连吞口水,小声问道:“朱冬天,都是你他妈惹的祸,怎么办?真跟他们走呀?那个鳌拜武功可比他们强的太多,你又羞辱过他,真落到他手里能有活命吗?还是趁机跑吧。”

“少他妈废话,我能不知道这些?你不是已经跑过了吗?跑了吗?先稳住他们,定有办法脱身。”

朱冬天又提高嗓门,“三位那个什么熊大哥,我和鳌拜是有交情的,要走也得容我们回客栈拿点东西吧。”

他们能有什么东西可拿?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人,所有的行囊都随身携带着,拖延时间而已。燕赵三雄听说拿东西,顿时来了精神,异口同声道:“什么东西?是不是《元素方略》”他们不止一次听到过鳌拜豪格谈论此书,也听师父和马保国等人说起过。这次寻找朱冬天的目的也是找到此书。

朱冬天何等机警,早就听说过此书的重要性,全江湖和朝廷甚至满清都在寻找余志刚和《元素方略》,既然这三熊想要书就好办了,可余志刚从来没给他说过什么书,难道是他教给自己的那个内功心法?略一沉思故作为难道:“什么书,我可没见过什么《元素方略》,余志刚可没给过我什么书。”

他这是此地无银之计,他越这么说,三雄越是觉得此书定然在他这里。草上飞却瞪大眼睛,吃惊说道:“他妈的朱冬天,你别信口胡说,我们真的没见过什么方略什么狗屁书,你别把屎盆子往我们头上扣,你若承认了到时候拿不出来,老子的小命可要陪着你一起交代了......”

“你他妈住嘴,我啥时候承认余大哥给过我们什么书,他只说放在......要是找到余大哥或许......”朱冬天故意说漏嘴,但草上飞是真的担心。余志刚交代朱冬天事情的时候,都是把他支开,所以草上飞真的啥也不知道。三雄听朱冬天这一漏嘴,顿时喜笑颜开,看来这个天大的功劳注定要被雄鹰教夺去,周雄仁说道:“余志刚已被送往盛京,他要是交出《元素方略》,何劳老子再费周折?”

朱冬天故作惊慌,断断续续道:“三位、那啥、熊大哥,我们真的不知道、什么书,也和余大哥不熟。这样吧,我们先回客栈取东西,你们在这等着。”

他故意卖拙,这些哄三岁小孩的话他自己也觉得可笑,“我们取了东西就跟你们走。”

“朱冬天,你他妈真要害死老子,你捅我一刀吧,算还了你的赌债,你跟他们走,让他们放了老子。”

草上飞简直要急哭了,朱冬天骂道:“再他妈废话,我让三熊哥把你舌头割了。”

朱冬天越是露怯说不知道,燕赵三雄越是确信此书定然在他这里,他们此时却陪起了笑脸,周雄仁道:“冬天兄弟,一场误会,既然你跟鳌将军交情匪浅,那也算是一家人。只要你们交出《元素方略》,别说放了你们,我们天天当菩萨把你供起来都没问题。”

“哎呀,肚子好饿!刚才刚吃了一口饭,就被搅得没了食欲,这会又饿了,身子乏得很如何赶路?草上飞你饿不饿?”

朱冬天心道,这三雄志在夺书,老子就吊吊他们的胃口,只要让他们认定自己知道书的下落。他们一天找不到书的下落,就不敢对自己怎样。非但没有危险还会好吃好喝的供着自己。但燕赵三雄也非善类,时间一长定然发觉玄机。得想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草上飞吃惊道:“朱冬天,你疯了吗?老子不饿,老子都快拉裤裆了。”

燕赵三雄明知朱冬天故意矫情,但看在《元素方略》的份上也只能忍气吞声。

“小二,小二,再原样上一桌酒菜,这位公子没吃好,账算在我们头上。”

草上飞直接晕了,这是什么路数?见朱冬天大模大样的坐回座位,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小声问道:“朱冬天,那个什么略的书真在你这里?可我们在深山老林这些个日子怎么没见你提起过?”

“住他妈的鸟嘴,这么重要的事难道让全天下人都知道?再说你这张鸟嘴...”朱冬天压低嗓音,其实故意让三雄听到,“那地方只有我知道,嘘!吃饭,喝酒,今天是三熊哥请客。喂,那个什么三熊哥,这是什么地方?这庄园可是派头的很!”

燕赵三雄互视一眼,嘴角带笑,道:“这里是天师教的一个联络点,吃饭,吃饭,完了回客栈取东西。”

周雄仁随即向苗雄智使眼色。这集镇不大,也就两三家客栈,苗雄智悄悄离开饭庄挨个搜寻,哪里有《元素方略》的影子?片刻后回到饭庄,跟周雄仁耳语几句。周雄仁心道,果真猜的不错,这么重要的东西,这小子定然不会没心没肺的放在客栈里。趁着朱冬天胡吃海喝的机会,以不易察觉的手法在他身上搜寻,也没有任何发现。周雄仁看向苏雄礼,苏雄礼也摇头,刚才抓住草上飞的时候,除了瘦骨嶙峋的肋骨,身上什么也没有。这更加坚信了周雄仁的判断,《元素方略》一定被朱冬天藏在一处隐秘的地方,一定要想法套出朱冬天的话来,拿到书后就杀人灭口。

朱冬天边吃边想,即是天天师教的地盘,就拿天师教做文章,一定想个法子把这三只狗熊给收拾了。天师教也是名门正派,想法把这三个清狗的鹰犬交给他们,至少能摆脱熊掌。回到客栈,朱冬天又借口太累需要休息,便呼呼大睡。三雄自然是形影不离,朱冬天故意说梦话,而且断断续续,让三雄听的似是而非!难道这梦话有什么玄机?天一亮周雄仁迫不及待想套话,朱冬天顺水推舟道:“什么诗?老子自小就讨厌读书,大字也不识得几个!倒是常听余大哥念叨什么老君山八百什么里,又是风雨又是禅寺的,老子记不太清楚了,也不知道什么意思,三熊哥你们知道吗?”

饶是这似是而非的梦话,也让三雄内心激动不已,就去老君山里搜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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