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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神兽灵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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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天后,草上飞恢复如初,二人告别枯荣老和尚,去往洛阳寻找李信。按照小和尚指引的路,翻过一座山来到一处小集镇,一打听这里是南阳镇平县辖区,和洛阳方向南辕北辙。二人不断吵吵,你怪我我怪你。此去洛阳还有几百里路,主要是身上银子所剩不多,如何到的了洛阳?这一带出产玉石,商贾豪绅自是不少。还是老办法,搞银子是草上飞强项,虽然他不太愿意,但在朱冬天的连哄带骗加威胁下,还是乖乖就范。只要不贪多,弄些碎银盘缠还是不在话下,有了银子自是胡吃海喝。朱冬天隐隐感觉有人跟踪他们,有了燕赵三雄的教训,这回他们不敢怠慢,吃饱喝足速速离去。

若去洛阳需往北走,还需翻过伏牛山。二人对翻山越岭已经有了心里阴影。草上飞更是被折磨的极端抵触,说什么也不愿意再进大山,宁愿绕路。绕路也不是不可以,但一方面会浪费很多时间,误了和李信韩风约会的日子,另一方面,河南地界并不太平,义军、土匪、流民横行,遇到哪一波都可能惹上大麻烦。但草上飞这次态度无比坚决,任由朱冬天说破嘴皮就是不松口。因担心第五姑娘和雷宝儿,朱冬天无奈只能一个人翻山走小路去洛阳。其实草上飞也不想一个人走,他是想说服朱冬天走大路,奈何朱冬天不为所动。虽然两人吵吵闹闹,朱冬天老是明里暗里戏弄调侃他,隐约中草上飞也接纳了这种关系,生死相依了几个月,咋一分开他还有些不习惯。待朱冬天走后他又追了上去。但顾及面子,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不被朱冬天发现。

此时已是春夏之交,大山里植被枝繁叶茂,若不熟悉路,走在里面还是很恐怖的。突然,草上飞发现有两个黑衣人尾随朱冬天,这两人看上去身手矫健,一看就是武功高强的练家子。他突然想到被燕赵三雄胁迫的事,真是吃尽了苦受尽了罪,心道,万一再遇到什么人打《元素方略》的注意,朱冬天就危险了。他有心追上去提醒但又害怕。正踌躇间,却看到朱冬天也发现了尾随之人。草上飞悄悄绕道旁边,爬到一颗树上远远看着要发生什么,如果朱冬天遇到麻烦,他或许可以出其不意的帮忙。

朱冬天好像和两人很熟络,不断的说笑着,因距离较远,草上飞并不能听清楚说的什么。这一带山高林密,尽是悬崖峭壁,还时不时传来野兽呼吼,情形十分可怖。突然看到两黑衣人上前捉住朱冬天,草上飞大惊,难道真的又是什么人绑架他,逼他说出《元素方略》下落?他哪里知道?如若真被掠了去又会吃尽无穷的皮肉之苦。想到这草上飞不禁打了个寒颤,准备慢慢下树出其不意救人。朱冬天却没反抗,依然笑嘻嘻的说着什么。那两人也似乎放松了警惕,撒开了抓住朱冬天的手,似乎要带着他原路返回。哪知朱冬天突然返身就跑,黑衣人紧追不舍。山间的本就没有路,所谓的小路也就是野兽、猎人踩出的羊肠小道。这么窄的路三人如何能跑的开?草上飞心道,我毕竟是武林中铮铮的汉子,朱冬天虽然老是欺负自己,但总体上待自己还不错,而且几次救下自己性命。眼见他被人围追却无动于衷,不是男子汉所为。便想跳出来分散黑衣人的注意力,给朱冬天留下逃跑的时间。在这山里,黑衣人想追上草上飞那绝对是妄想,自己不会有多大危险,还帮了兄弟的忙,为什么不做?他慢慢跳下树,却看到朱冬天已经跑到了一处悬崖边。没路了,再往前就是万丈深渊。朱冬天笑着向黑衣人说着什么,突然就坠落悬崖。草上飞吃惊的合不拢嘴,前一刻朱冬天还再说笑,这一个已经坠崖。他没看清是朱冬天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还是被黑衣人打下去的。两个黑衣人并不惊恐,对视一眼原路返回而去。

黑衣人走后,草上飞飞快跑到朱冬天坠崖的地方,大声呼喊着他的名字。放眼望去,下面是寸草不生的悬崖峭壁,目测也有上百丈深,朱冬天掉下去绝无生还可能。草上飞悲从心来,哭的鼻子一把泪一把。两人虽然吵吵闹闹不太对付,但毕竟同甘共苦了几个月,朱冬天一死,草上飞难过的如丧考妣。他本是个孤儿,唯一的朋友花问柳却也不是时常见面。一辈子没体验过被人关心照顾的滋味,却和朱冬天生死相依了多半年,不知不觉中产生了亲如兄弟的情义。就如生活在一起的两口子,时时刻刻吵架拌嘴,恨不能除掉对方的心思都有,但真的失去了才感觉对方有多重要。这时的草上飞好像突然变得聪明懂事起来,也顾不得害怕,赶紧走近道去洛阳通知李信等人。

朱冬天醒来时,感觉躺在一个厚厚的毛皮垫子上,周围充斥着腥臭。他不记得自己失足还是被人推下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掉落这万丈深渊却没被摔死?就感觉就要坠落时,却有一股强烈的反推力将身子上推,或许是老天爷帮忙吧。他妈的草上飞,都怪他那张乌鸦鸟嘴,老说什么在山里会出事,遇到坏人之类。刚跟老子分开果然出事。等见了面看怎么收拾他。他是个天性乐观的人,既然没死就不去想那些事,当务之急要知道现在哪里。身子下面是什么,怎么这么臭?他想翻翻身,却浑身酸疼,会不会骨头碎了?突然感觉毛皮垫子在动,并伴随着“呼哧呼哧”的声音。吓的朱冬天顾不得疼痛,一骨碌爬了起来,才看到是一只巨大的猿猴,眼泪汪汪的看着朱冬天,似乎在求救。不远处躺着一只死去的大花豹,看上去比寻常花豹要大一倍,脖子已被拧断,上下额骨也被撕裂,舌头伸的老长,情形十分可怖。

朱冬天小心翼翼靠近巨猿,看到它左小脚受了重伤,有些皮肉已经腐烂,似乎腿骨已折断,腥臭就是这里散发出来的。巨猿嘴里“嗷嗷”的叫着,上肢不断的比划着什么。一边指着自己的腿,一边指着死去的花豹。朱冬天心道,感情是这巨猿跟花豹打架,两败俱伤。虽然杀死了花豹,巨猿也受了重伤。这巨猿似乎很通人性,朱冬天抽出匕首,小心的向灵猿比划着。如想救他就势必切掉腐肉,但会非常疼。他经常去百果园,知道野兽吃疼发起威来势不可挡。如果他弄疼了灵猿,只要一巴掌过来,他脑壳就会被拍碎。巨猿似乎理解了他的意思,将头偏向一边。朱冬天小心翼翼将腐肉一点点切掉,巨猿疼的“嗷嗷”大叫,手不断的拍打着地,那手掌却如蒲扇般大小,直拍的草屑乱飞。切完腐肉,用木棍将折断的腿骨固定住,在附近找了些野药捣碎敷在伤口处,又撕扯自己的衣服将巨猿伤口包扎好,这一切做完朱冬天已是累得气喘吁吁。

腿骨接上后,巨猿已能站立,身形比朱冬天高出半截,朱冬天头顶仅到巨猿肚脐。它不断的朝朱冬天比划着什么,嘴里“嗷嗷”叫着。因在百果园经常和野兽打交道,朱冬天知道巨猿是想带自己离开这里。巨猿在前一瘸一拐引领者朱冬天,越走山林越密,路越来越难走,树木花草也十分巨大,朱冬天不禁有些恐惧。到底是什么地方?也不知走了多久,来到一处峡谷缝隙,仅仅容巨猿通过。这峡谷十分隐蔽,如若不是巨猿带路,任何人都难以发现。过了峡谷却豁然开朗,眼前是一片空旷的山谷,而山上也不似峡谷外林木茂盛,而是一整座玉山。山前有一处瀑布,左右的玉石却是五光十色十分炫目。巨猿示意朱冬天跟过去,朱冬天犹豫不前,心道,前面已经没有路,难道让我跳进这深潭不成?只见巨猿来到瀑布边缘,使劲的朝朱冬天挥手,朱冬天犹豫的跟了过去,却看到瀑布后面是一处山洞,山洞里面又有一间石屋。石屋也是上好的玉石雕琢而成。朱冬天纳闷,难道这里有人居住?巨猿不停的挥手示意他进去。朱冬天手握匕首,小心翼翼往里走,突然看到一位白发老者坐在里面,吓的朱冬天连连后退。巨猿却不断推攘他进去,指指自己的左小腿,手里比划着什么。朱冬天不解其意,便悄悄问道:“老人家,我是从悬崖上摔下来的,被这只巨猿带到这里,请问这是什么地方?”

老人并不答话,朱冬天连问几遍仍没有回声,巨猿却颇为急躁,一再推攘他进去。

石屋里甚是阴凉,但能感觉到里面温度恒定,山洞最里面有一处热气腾腾的温泉。朱冬天来到老人跟前,才发现此人已经没了呼吸,但人却栩栩如生的坐在石凳上,身子已经僵硬,看上去过世已有些日子。屋子里的座椅板凳均为玉石雕成。他这才明白巨猿比划的意思,是让自己给老人看病。朱冬天苦笑道:“大马猴,你太高看我了,这个老头已经死了许久,就是老天爷来了也救不回来。”

巨猿看上去神色十分悲伤,嗷嗷大叫,不断拍打着自己的胸脯。朱冬天来到老人跟前,却看到身前的石桌上有几个羊皮信囊按秩序摆开。朱冬天信手打开一个,却看到里面写到:

“如若有缘人到此,请将老夫遗言看完。老夫乃天师教总教主云自重,十几年来,每年春夏之交都来此处修炼半年,此地气候宜人,四季恒温,又有灵猿相伴,确实是绝佳的修炼之所。但此处绝密,不为外人所知。因受好友委托,三年前到此参研一部武功心法,不料走火入魔,知道大限将至,特将遗言留下 。”

云自重,好像听大哥提到过,失踪几年的天师教总教主,原来却死在了这里。朱冬天继续往下看,信中写到:“有缘人若看到此书,必须继承我的衣钵,接任天师教第十一代总教主之职,带领天师教匡扶正义造福百姓。请打开桌下锦盒。”

朱冬天连忙在桌下寻找,果然发现一只用兽皮裹着的木盒。打开后,见里面放着一条腰带。腰带为金丝连接玉石做成,带钩是一块无暇碧玉,中间刻着一个“天”字。朱冬天心道,怎么就稀里糊涂的当了什么教主?听大哥二哥讲天师教教徒众多,内部关系错综复杂,我怎么能带领他们?还要匡扶正义造福百姓,我可做不来,“大马猴,大马猴,你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他明知道巨猿不懂人话,但还是忍不住大叫,可巨猿却不见了,这令朱冬天感到十分不安。本想一走了之,但又觉得未免太不仗义,便接着看云自重的遗书:

“有缘人须发下重誓,不得违背天师教教义。此金丝玉带为开教祖师所留,为本教圣物,见金丝玉带如见教主本人,请新任教主务必珍藏。凭金丝玉带即可接任教主之位。”

这就是新教主了?朱冬天心里苦笑,却在信纸最底下看到一行小字:“请打开第二个信囊。”

朱冬天打开第二封信囊,见信里写道:

“天师教历来以修身养性造福乡里为基本教义,自崇祯来天下大乱,流民四溢义军暴动,我座下四大弟子也蠢蠢欲动,老夫年事已高,约束不力。致使天师教扩张甚快,已是不可控的局面。大弟子张献忠为人乖张暴戾,心狠嗜杀,不足以托付大事;二弟子李自成低沉内敛,城府极深,胸有抱负但心胸狭隘;三弟子刘作栋圆滑世故,没有担当;四弟子成故我虽人品尚可,也愿担当,但入教时间太短,资历不够难以服众。其余诸教众或依附四个弟子,或独成派系,皆不足论。”

朱冬天心道,其他人没接触过,成故我却是救过自己,此人看上去颇为正直。在信纸底端又看到一行小字,信中继续写道:“新任教主须知道教內骨干品行才可安抚教众。如有缘人确实不愿或因身体等原因担不了总教主大任。请打开第三个信囊 。”

朱冬天心道,这老头什么意思,每封信的最底端都用小字引导打开下一个信囊,直接说不就完了吗?打开后却看到一个诏书一样的文本,“天师教天王成故我接教谕:成故我人品正直能力出众,堪当大任,即日起接任天师教第十一代教主之位,天师教圣物金丝玉带自有人送到。第十代教主云自重,崇祯十一年二月初七。”

朱冬天算算时日,这老头也就去世不到两个月。这一页信纸就这些内容,朱冬天连忙往下看,果真又看到一行小字:“请打开第四个信囊。”

“有缘人务必将传位遗书及金丝玉带亲自交到成故我手上,为防止其他别人用心的人抢去,可先交予金丝玉带,书函由有缘人收藏,以备成故我控制不了局面时佐证。老夫还有一个请求,万望有缘人替老夫达成心愿。请打开第五个信囊。”

这一次没有在底部以小字形式出现,老头这是什么套路?但第四封却不是一页纸。下面一页写到:“成故我就任教主后,如若胜任则将书信交与他,若不能胜任,有缘人还须自己就任或指定能胜任之人。”

朱冬天信手捻来发现还有一页纸,写道:“持有此手书的有缘人,就如本人一样,对教內所有事务有定夺之权,包括总教主人选。第十代教主云自重,崇祯十一年二月初七。”

这后面的两页像是云自重之后又补充进去的。每一页纸都有云自重咬破手指摁的手印。朱冬天这才明白老爷子的良苦用心,这几封信看似连贯,将那几行小字裁掉都可以单独成书。彼此连贯却又各自独立,不至于被别人抓住漏洞。

第五个信囊厚厚的,打开后是一本经书——《两仪异心经》,附有信函说明:

“老夫一生痴迷武学,二十年前有幸结识武林奇人东方燕,此人乃是真正的武学奇才,一生痴迷武学。根据道家秘籍《云笈七籤》创立了《两仪正心经》内功心法,此心法为武林少见之绝学。在参研《云笈七籤》时,无意中发现此书从后往前读也颇为通顺,越读越觉得大有玄机,便仔细参研,竟然是另外一套完全相反学说。他又花费两年的时间创立了《两仪异心经》。东方燕如获至宝,急不可耐的修炼起来。半月过后,功力非但没有增强,还感觉内力在衰减,把原来修炼的《两仪正心经》内力给湮灭了不少。东方燕百思不得其解,认为这是一部魔书,便不敢再练,将之束之高阁。有一年泰山武林大会,他向我提及此事,我也纳闷,便将经书副本带到天师教参研,确实如东方燕所言,修炼起来功力折损不少。武林各类内功秘籍数不胜数,有些心法,就算练了内力不能增加甚至走火入魔,从来没有将原有内力湮灭掉的。”

“有一天,我的一位私交挚友来访,此人是老君山下的一个太平居士,不会半点武功,但对修身养性之术颇为着迷,时常与我交流。那一日我忙于教务便放他一人在密室,岂料被他看到了《两仪异心经》,以为又是我新著的养生之书,,便研读起来。从此隔山差五来到我密室,我却一直不知道他在修炼《两仪异心经》。半年后此人竟神清气爽,精力旺盛,看上去年轻了十多岁。我问何故,才知他研习《两仪异心经》之故。这就奇了,他毫无武功之人却能强健身体返老还童,而我内力深厚却被湮灭。”

“经我挚友这一宣扬,教內便有了《两仪异心经》是部奇书的传闻,几个徒弟每每逼问,我不胜其烦。三年前我带着经书来到此处,在一位世外高人的提醒下,经过两年多的思考,终于被我参透了其中奥秘。修炼《两仪异心经》必须湮灭体内已有的功力,如果再有一套内功心法同时修炼,湮灭的就只有新练的内功。而原来的内功非但不会湮灭还会增强。内力越深厚增强功效越大,这就是练成此心法的奥妙所在。武功高低均可练成《两仪异心经》,就是寻常人练了虽不会增加内力,也会延年益寿体魄强健。道教内功秘籍众多,我随便找了一套心法连同《两仪异心经》一起修炼,果真不再湮灭体内功力。只是我过分急于求成,谁知欲速则不达,一不小心小受内伤。但我此时并不知道,还在一味修炼,等走火入魔时发现却已晚了。这才明白,受了内伤断不可修炼《两仪异心经》,这样非但不会疗伤还反而会加重内伤,以致于心力憔悴而走火入魔。总之,《两仪异心经》是当今武林第一奇书,修炼时须万分小心。但只要练成,再练其他武功都会增效一倍。老夫已油尽灯枯,请有缘人将此书信连同《两仪异心经》交还东方燕。”

朱冬天对这些武林秘籍之类的东西不感兴趣,甚至说是讨厌,但云自重临死托付却不好推脱。他是万万不会的当教主的,将教主之位传与成故我拉倒。《两仪异心经》的事还好说,东方燕是二哥的师父,届时将经书交给二哥即可。在第五封信的后面还有一页纸,写道:“十几年前我初来此地,机缘巧合救了一致受伤的幼猿,甚通人性,从此便在此相依为伴。我离开时它便守在这里,它可以带着有缘人离开这里。”

朱冬天只顾着看云自重的遗书,不知道灵猿何时已走进石屋内,拉着他往外走,却看到几只野兔,却比寻常野兔大出许多。原来它刚才是去寻找吃食了。当不当教主的再说,眼下须将云自重安葬,再想法离开这里。灵猿也好像知道云自重已经去世,朱冬天埋葬他时,灵猿不断“嗷嗷”大叫,叫声甚是凄凉。忙完这一切,朱冬天才感觉浑身乏累,好像确实受了伤。灵猿似乎看出了他的疲惫,拉着他来到温泉边,美美的泡了一个澡。灵猿腿伤甚重,短期内肯定无法离开这里,好在此处风景绝佳,灵猿又能不时在附近捉到小兽,真是个不错的养伤之所。

朱冬天走出山洞,见到灵猿面色悲切盯着云自重坟茔,心道,这灵猿倒是重情重义。灵猿见朱冬天走来,嗷嗷叫着,挥手比划着。在前面一瘸一拐的边走边向朱冬天挥手,似乎要带他去一个地方。莫不成是离开这个山洞的路径?朱冬天随灵猿来到瀑布的另一侧,却看到好多刀叉斧锯之类的工具,心里苦笑道,你这只大马猴,交给我这些工具,难不成真的想让我长久居住?那是万万不可能的,须想办法离开这里。眼下只有灵猿识得离开的路,还是先到这玉山谷外找些草药,把它的腿伤养好。灵猿却表现的十分焦急,上前拉扯朱冬天衣服,不让他离开。朱冬天甚是纳闷,这大马猴难道想要自己做什么?便疑惑的走了过来,却看到工具旁边有一个洞口,原来又是一个颇大的山洞,但里面却不甚黑。朱冬天小心翼翼走进去,发现这山洞的一边洞壁十分薄,成斜坡状。像是一整块白玉雕成的一样,透光性极好,在里面甚至能清晰的看到外面的一切。里面干燥舒适,想必这里便是云自重的卧室。靠近玉洞的最里面有一张玉床,铺盖着一些兽皮之类。床的旁边还有一张桌椅,桌子上摆满了各种书籍。朱冬天随便翻看着,都是些修炼内功心法的秘籍及道家养生的书籍,他也不甚感兴趣。灵猿仍旧嗷嗷叫着比划着,朱冬天随手敲了敲洞壁,感觉突然一震,吓的他倒退一步,灵猿却仍旧比划着。朱冬天又推了推洞壁,只觉一股热浪袭来,“咣”的一声,洞壁打开了一个洞门,外面却是一面山坡,相距洞壁也就不到两米距离。感情这洞壁有一处隐形门,做的极其隐蔽,毫无接缝可见。朱冬天出来洞门,竟是一眼看不到顶的悬崖峭壁。他不禁十分懊恼,气愤骂道:“他妈的大马猴,你刷老子玩呢?这么陡的峭壁,别说我,就是草上飞来了也上不去。你真当老子会飞?”

灵猿却显得极不耐烦,一瘸一拐的来到洞外,用手指了指悬崖,似乎想表达什么,又像泄气般蹲在地上,一只手拍打着山坡,一只手抚摸的受伤的小腿。朱冬天瞬间明白了,如果不是受伤,或许灵猿可以不费力气的爬上悬崖,自然也是可以带着自己离开的。便笑道:“大马猴,老子明白你的意思了,可是你现在有伤,就不要乱动了。老子虽然也有伤,但还能出去采些草药,尽快将你的腿治好。等我们的伤都好了,你一定要带老子离开这里,否则姑娘和宝儿姐该是别人的老婆了。”

灵猿似乎听懂了他的话,乖乖的躺在玉床上。朱冬天随手将洞壁关上,真是严丝合缝,在里面看不出有任何门洞的痕迹。

转眼已是几天之后,朱冬天除了给灵猿采药治腿就是寻找出谷的路,但除了洞外的悬崖和进谷的裂缝,再无其他出路。他在为灵猿采药时曾不止一次从进谷的缝隙出去,可走不多远又回到了原地,好像是一个魔圈。有一次还迷失方向,险些找不到回来的路,还是灵猿见朱冬天久出未归将他找到。看来要出谷只有等灵猿伤愈,在洞外悬崖上想办法。又过了几天,朱冬天的伤势已好了七八成,灵猿腿伤也好了很多,走路时虽还是有点跛脚,但已不需要木棍固定,伤口处也渐渐长出新肉,加之毛发覆盖,乍一看去没有任何伤痕。朱冬天也十分兴奋,这意味着离开这里的时间越来越近了。这里环境虽然绝佳,也不缺吃食,还有一个硕大的巨猿陪伴,但一两天还可以,时间一长新鲜感一过,朱冬天也是闷得发慌。灵猿似乎看出了他的憋闷,它腿脚已经灵便许多,便拉扯着朱冬天欲爬上瀑布右侧的山顶。这边的山坡也是十分陡峭,目测过去没有一半天的时间绝对不可能上去,朱冬天便笑笑摇头,“大马猴,老子伤还没好利落,我可上不去,再说上去干什么?又不是金山银山,就是金山银山老子也不去,还不如躺在这里睡大觉的好。”

灵猿似乎不为所动,边咿咿呀呀嗷嗷叫着,边比划着,连推带拉硬是拽着朱冬天往上顶走去。

灵猿虽然左腿有伤,但还是能感觉到其力量甚大,朱冬天几乎没费什么力气,硬是被它推着爬到山顶。山顶的另一侧还是悬崖峭壁,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下到山底却是无论如何做不到,非被摔死不可。灵猿却没有停下的意思,见朱冬天犹豫,索性一把将其夹在腋下,大踏步往山下走去。吓的朱冬天连连大骂:“他妈的大马猴,快放老子下来,你恩将仇报......”灵猿哪里理他?夹着他来到山腰上一处直径约莫半米的洞穴边,将其放在一片相对平坦的岩石上。此去上望山顶遥不可及,俯视山底深不可测,吓的朱冬天腿脚发软,哆嗦的问道:“大马猴,这是什么地方?你带老子来这里做什么?求求你把老子带回去吧,大不了我们一拍两散从此各奔东西......”任他如何痛骂哀求,灵猿却如何听的懂?但见灵猿手里多了一根树枝,不往往洞穴捅捣。不一会听到“丝丝丝丝”的声音,紧接着爬出一条额头约西瓜般大小的蟒蛇,这长虫足有七八米长,直吓的朱冬天险些摔下悬崖,紧紧的趴在峭壁上不敢睁眼。蟒蛇吐着信子,直奔向灵猿,但它似乎并不害怕,一下将手里的木棍捅进蟒蛇嘴里,另一只手指甲直插蟒蛇双眼,顿时鲜血直流。蟒蛇也不坐以待毙,纵是受了重伤仍然死死缠住灵猿。只见灵猿指甲像利刃一般,直接割开蟒蛇的外皮,将手插进蟒蛇脖颈里用力一扯,手里拿出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却是蟒蛇的蛇胆,腥臭无比,直熏的朱冬天呕吐不止。蟒蛇也渐渐松开了对灵猿的缠绕,滚落山崖。灵猿似乎也累的不轻,气喘吁吁的看着失魂落魄的朱冬天,摇了摇手里的东西,便又夹着朱冬天往山上爬去。朱冬天骂道:“他妈的大马猴,老子当你带我看风景,谁知你找蟒蛇打架,害的老子险些再次跌落悬崖,到了地方,老子绝对不陪了,各奔东西一拍两散......”任由朱冬天叫骂拍打,灵猿依旧不闻不理,不一会儿就回到了谷底。灵猿将其放下,拿着蛇胆向朱冬天比划,直恶心的他呕吐连连。灵猿见朱冬天不解其意,便一把将蛇胆撕开两半。一半塞进自己嘴里,一半递给朱冬天。朱冬天吐的说不成话,连连摆手,“他妈,他,他妈的,老子,不,不要,快拿开......”灵猿不等朱冬天说完,直接将剩下的蛇胆塞进他嘴里。

或许是蛇胆疗效显著,几天后灵猿已完好如初,朱冬天也不再感觉骨肉疼痛。身子一完全康复,朱冬天立马想着离开,他仍旧径直走向来时的狭缝,试图寻找出路。灵猿不解其意便在后面默默的跟着,一人一猿一前一后在山野里走着,走了大约多半天,好像仍在原地打转,朱冬天气的大骂:“这是什么鬼地方,一次次出来,一次次转圈,难道困老子一辈子吗?”

突然朱冬天发现前面有人走动。朱冬天大喜,总算见到了活人,既然他能到这里自然能带自己出去。朱冬天激动的大叫:“喂,请问你能带我离开这里吗?喂,你是谁,喂......”

那人并不答话,突然低身消失在树丛中。稍倾竟突然飞奔过来,嘴里欢喜的叫着:“你是冬天吗?你是人是鬼?”

说罢竟嘤嘤哭了起来,第五姑娘不知道怎么来了这里。二人紧紧相拥,第五姑娘动情哭道:“冬天,你真的还活着吗?我以为你死了,他们都说你死了,我也不活了。”

突然她又破涕为笑,只是痴情的看着朱冬天,再也说不出话来。灵猿似乎明白了什么,“嗷嗷”大叫,手里比划着往回走。第五姑娘见到着巨猿,吓的紧紧抱住朱冬天。朱冬天笑道:“媳妇儿,莫怕,这大马猴现在听老子的话,对了,你怎么到这里来的?”

第五姑娘突然又哭了起来,“草上飞说你死了,他是亲眼看到你跌落悬崖的,韩大哥、宝儿姐姐、李大哥、洪云姐姐还有花问柳都来了。你死了我肯定不活了,便跳了下来,谁知非但没死,竟然连伤也没受一点。”

朱冬天紧紧抱着第五姑娘,亲了一口额头,“还是我媳妇对我好,不过,我不想你这样做,我就算是死了,你也要好好活着。还有那日在保定,你们怎么突然不见了?”

第五姑娘将朱冬天的疑问一一解答,眼看天色不早,这里定然是没有出谷的路,除非能飞上悬崖。二人只能跟着灵猿,又走了几个时辰,七拐八绕终于回到玉山。朱冬天总是不甘心,一直想着怎么离开这里。虽然有第五姑娘陪着,仍觉无聊至极。又过了几日,朱冬天明显情绪不佳,时不时的破口大骂,不断的摔打东西。灵猿大约明白了他和云自重不一样,他是其非离开不可,便带他们来到玉洞,打开洞壁玉门往右边走了十几米,突然用力猛推山坡。朱冬天看的纳闷,这大马猴又发什么神经?饶是你力大无穷,能撼动这千钧一般的大山吗?正欲呵止灵猿的无用功,但见地动山摇,吓的朱冬天连忙大喊:“他妈的大马猴,地震了,地震了,姑娘,快躲躲......”伴随着山上碎石滚落,一块巨大的岩石被灵猿推开,朱冬天连忙查看,却是一条仅能容一人通过的峡谷。灵猿似乎非常得意,不断的手舞足蹈,拍打自己的胸脯。朱冬天心道,这难道就是离开玉山的通道?这峡谷看上去无穷尽头,两边都是悬崖峭壁的一线天,这路是通往哪里?灵猿咿咿呀呀比划着,似乎颇为着急。朱冬天心道,云自重说过灵猿能带自己出去,莫不就相信它一次。这家伙还是比较讲究的,这些时日的吃食都是它搞来的,还弄了个恶心的蛇胆助自己养伤,它看来不会害自己,便说道:“大马猴,你等着,我回去把东西带上,这就随你离开这里。”

进了峡谷,灵猿又用硕大的岩石将洞口堵上,朱冬天这一次真是有去无回,只有前行。两人一猿沿着峡谷一直往前走,饿了自有灵猿采摘果实捕猎小兽,渴了路边尽是泉水。这峡谷自然不是笔直的,期间也是七绕八拐,也不知走了多少天,前面突然被一面峭壁挡住了路。灵猿似乎非常熟悉,灵巧的往上攀爬,约莫十几米高的样子,随手甩下一根蔓条。朱冬天抓住蔓条,灵猿用力一拉将其拉到自己身边,这里却是一个台阶,朱冬天又小心翼翼将第五姑娘拉上来。灵猿沿着台阶往右边行走了大约四五十步,用力推动山坡,突然打开一道石门,进来是一间宽敞的密室,里面桌椅板凳俱全,墙壁上还有几幅字画,桌案前摆放着几个牌位,只是这桌椅上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像好久没人来过一样。灵猿将石门关闭,从里面看不到石门的任何痕迹,就是一面完整的石墙。朱冬天完全被惊呆了,这又是哪里?这也太鬼斧神工了,玉山洞壁石门和这处密室的石门简直如出一辙。这密室石门必然是后门,那么一定还有其他出口,他四下搜寻着,心道,这绝对不是天然形成的,一定是人工打造,果然在石门正对的墙壁上有一个旋钮,朱冬天用力一拧,一道门迅速打开,这里还是一间空屋子,但却能感觉到阳光照进来。可外面是什么地方?推开房门,身处却是一处山顶,顺着石屋往下看,有简易的台阶直通山底。朱冬天回过头来却不见灵猿,连忙走回刚才的石屋,却见灵猿却极为忧伤,嘴里不断发出“嗷嗷”的凄婉叫声,精神也顿觉萎靡。朱冬天道:“大马猴,你这是怎么了?我们好不容易离开那个玉山,就要回到人间了,老子带你去吃香的喝辣的,再不饮毛茹血朝不保夕......”他突然说不下去,顿感无比伤感,那里才是它的家,它是属于那里的,看来这一次真的要一拍两散各奔东西了。灵猿神色萎靡十分悲伤,依依不舍推开石门,跳跃着往峡谷走去,朱冬天连忙追赶,大声道:“大马猴,你回来,你回来!”

灵猿只是停住脚步,似有不舍的回头看了朱冬天二人一眼,瞬间消失在峡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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