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谈斯言眯眼催促。“……可以是可以，不过我们先说好，没事不能随便乱动对方手机。”

姜岁心虚补充，“或者经过对方允许才能看。”

谈斯言轻嗤，“你当我是什么？”

谁会稀罕看她手机里都有什么东西？有备无患罢了。程南把姜岁的手机送来后，她就把谈斯言的指纹录入了进去。见谈斯言没有要看自己手机的意思，她才松了口气。“姜岁，你桌面是什么东西？”

谈斯言忽的出声。姜岁松了一半的气卡在那里，顿时呛咳出声，手机都掉到了床上。那是她上次给阮绵绵画的调酒师画稿，觉得好看就截取了部分当桌面壁纸。虽然在她看来已经很含蓄了，可要是被他看到……姜岁赶紧把手机往枕头下一塞，用身体挡住。“没什么啊，你是不是看错了……”谈斯言眯起眼眸打量着她，“你把手机拿出来。”

那上面分明是哪个野男人的照片。“真没什么，你肯定看错了。”

姜岁含糊回答，“就是我那些蔬菜的照片，没什么好看的。”

“你……”“我早饭还没吃，好饿啊。”

明显的转移话题。谈斯言盯着她看了许久，直到她都快顶不住压力时才终于移开目光，按内线让人把早餐送过来。姜岁心底悄悄松了口气。趁着他去洗手的功夫，立刻把手机桌面壁纸换成了蔬菜照片，又把相册里的几个分类上锁。这才放下心来。临近傍晚。明天要回公司上班，姜岁要求今晚就出院。谈斯言让医生给她做了个彻底的检查，确认她的身体没有大碍，才让程南去办理出院手续。他让姜岁在病房里等着，自己则朝另一间病房走去。宋父已经清醒了，看见他进来，笑得很是和蔼，“斯言，公司的事都忙完了吗？管理那么大一家公司，很辛苦吧？”

“还好，不怎么辛苦。”

谈斯言神色温淡地坐下，看宋父似乎不太好，便问：“您哪里不舒服吗？用不用叫医生来？”

宋父摇头，“不用，我没什么不好的。就是刚才听小凝说起，你……结婚了？”

谈斯言颔首，“嗯，结了。”

“是你爷爷给你安排的对象？还是你自己喜欢的？”

“我自己选的。”

“这样……”宋父面色复杂，叹了口气又问：“那她是哪一家的千金？有时间的话方便让我也见见她吗？”

谈斯言略微一顿，淡声道：“她比较怕生，暂时恐怕没办法。等将来有机会，我再带她见您。”

宋父听出他在回避前面两个问题，有些无奈，但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好，那我可就等着了。”

谈斯言走后，病房里的洗手间门打开，宋凝走了出来。宋父看见她脸上不甘的表情，叹声说：“小凝，算了。斯言结婚已成事实，你就算知道他的妻子是谁也改变不了什么，何况他连我都保密。”

宋凝咬着唇，“我跟斯言才是一起长大的，那个女人能有我了解他，能有我对他那么好吗？爸，我真的不想放弃，我还有机会。”

“你怎么还在犯傻，他都已经结婚了，你哪儿来的机会？”

“结婚是没有……”后面的画面宋凝没有说下去。眼神中的野心却丝毫不减。可如果他们将来离婚呢？她不就有机会了？—从医院回公寓的路上，姜岁看见路过的商场外面竟然已经在装饰巨型圣诞树了。原来再过不久，就要到圣诞节了。“好漂亮。”

她忍不住赞叹出声，“我小时候写给圣诞老人的信里，就有个愿望是想要一棵挂满礼物的圣诞树。”

“结果一直到长大，这个愿望都没有实现。”

谈斯言目视前方，将车子平缓地汇入车流中，边开口回她：“只有傻子才会相信世界上有圣诞老人。”

正在怀念童年的姜岁：“……”她收起拍照的手机，郁闷坐好，“我当然知道没有，就不许我幻想一下？再说了哪个小朋友没在床头挂过袜子，希望早上醒来会装满礼物？”

“我就没有。”

“……你的童年是不完整的。”

谈斯言低嗤一声，懒得搭理这个幼稚的家伙。经过公寓附近的超市，姜岁立刻让他停车，要去买东西。车开进停车场里停好后，两人走进超市。谈斯言原本打算在车上等她，被她磨得不行才会陪她一起进来。“家里的冰箱快空了，调料什么的还有日用品那些也快用完了，得去买点放着。”

姜岁掰着手指边走边数。“这些东西你自己来买不就行了？”

谈斯言双手抄兜，姿态闲淡地走在她身侧，“非要拉上我。”

就这么喜欢黏着他。一步也离开不得？姜岁抬头看他，“你不来，那么多东西我一个人怎么拎的动？”

谈斯言：“……”他步伐加大，几步越过她身旁，朝前面走去。姜岁推着小推车赶紧跟上。这一刻姜岁才深切体会到腿长的差距太大有多不友好。——她把谈斯言给弄丢了。姜岁站在那里风中凌乱了一会儿，想着反正他也丢不了，于是先去买必需品。还顺便在生鲜区买了些食材，准备回去就做。最后看小推车上还有位置，她跑到零食区，正准备把缝隙都塞满，结果听到广播里有声音传来——“在超市里走丢的姜岁小朋友，你的家长现在正在超市前台等你。如果不认得路，可以求助附近的大人带你过来这里。”

“重复一遍，姜岁小朋友……”轰！听清广播说了什么那瞬间，姜岁整张脸蛋瞬间爆红，拿着薯片的手都在微微颤抖。搞！什！么！她才没有丢！她也不是小朋友！五分钟后，姜岁气冲冲地拉着小推车到前台。果然看到那个双手环胸，斜倚在墙边等她，一脸散漫与不耐的男人。“谈先生！”

姜岁顶着周围人奇异的目光冲到他身边，几乎羞愤欲死：“你干什么啊？！”

谈斯言轻瞥她一眼，“乱跑什么？还以为你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