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见面,她那么唐突地向他“求婚”,他却一口答应。原来只是因为——既然不能娶宋凝,那么他娶谁都无所谓。所以每次在她和宋凝之间做出取舍时,他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宋凝啊。“姜小姐,姜小姐?”
听见老管家的声音,姜岁才从思绪中抽神,“怎么了?”
“外面风大寒冷,呆久了容易着凉,还是先回屋吧?”
老管家笑容和蔼道。姜岁摇头,“我想回去了,能麻烦您带我到大门口吗?”
昨晚夜色太黑,她都没注意到车是从哪里进来的。老管家面露为难之色,“可是先生吩咐了私人医生,中晚两次过来给您的脸敷药,您现在走了……”托脸颊伤口一整晚都没作妖的福,姜岁差点把这茬给忘了。“不能让医生把药给我,我回去自己敷吗?”
她纠结地问。老管家微笑摇头,“何医生说药放久了效果会大打折扣,所以都是现调现用,疗程还得几天,请您多担待。”
话说到这份上,姜岁也不好再为难人,况且人家还是为了她好。“谢谢您,那我再多叨扰一会儿。”
“这是我们的荣幸。”
午餐后,私人医生按时过来给姜岁敷药。光是调制药膏的流程,就花了将快四十分钟的时间,看得姜岁眼花缭乱,也彻底歇了自己上手的心思。做不来的。人家就该赚这个钱。一小时后,姜岁洗去脸上的药膏,坐在凳子上给私人医生检查。“您的伤口感染速度是控制住了,不过毒素还未完全排出,脸部偶尔感到刺痛都是正常的,请您放宽心。”
私人医生叮嘱道。姜岁刚要点头,猛然间睁大了眸子,“毒素?我的伤口不是因为细菌感染吗?”
私人医生惊觉失言,脸色变了变。“我还有别的事,晚上再来为您敷药,再见。”
撂下这句话,私人医生拎起医药箱匆匆离开。姜岁还想去追问,却看见老管家捧着个精致的礼盒走进来。“姜小姐,这是夫人刚刚派人送来的,指名要送到您手里,说是祝家给您准备的谢礼。”
祝家?姜岁愣了一瞬,随即才想起来是祝老爷子所在的祝家。和老管家道了谢,她拿着礼盒往房间里面走,把盒子放在桌上。打开来一看,里面竟然是一整套的蓝宝首饰,切割面折射出的光芒流光溢彩,相当漂亮。可见祝家的诚意。即便是对珠宝再不感兴趣的女孩子,看到这么漂亮耀目的首饰,也会忍不住心生欢喜。只不过姜岁是做时装设计的,避免不了会和名贵珠宝打交道,便于运用到服装上。早就见怪不怪了。何况她现在也没有心情欣赏珠宝,满脑子都是私人医生无意间说的那句“毒素还未排出”。她脸上的伤口迟迟不好,原来是中毒了?那为什么谈斯言要骗她,说是细菌感染?姜岁按着礼盒边缘,呼吸不由得加快。他是为了她好,还是说……他想袒护某个人?—深夜,万籁俱寂。谈斯言回到别墅里,随手将外套交给老管家,沉声问:“怎么样?”
“按您所说,庄园里所有玫瑰都已经清理干净,换上了其他从国外空运来的鲜花。”
“另外姜小姐一整天都在房间里面休息,私人医生来过两次。另外夫人还派了人送来祝家的谢礼给姜小姐。”
老管家神态恭敬地道。谈斯言微微拧眉,略带不满地反问:“我有问她么?”
谁在乎她今天做了什么?“抱歉,是我多嘴了。”
老管家低下头。“算了,你去休息吧。”
“好的,先生,有需要您再叫我。”
谈斯言转身上楼,走到主卧门前时稍作停顿,而后神色漠然地向着书房走去。处理完公司的遗留事务,时针已经指到十二点半。谈斯言按了按鼻梁,稍作休息后起身往外走,去主卧拿衣服沐浴。走到门口,他推门的动作不由自主放轻了几分,谁知进去后却没有在床上看见姜岁。只有沙发边的地灯还亮着,笼罩出一团蜷缩在上面的身影。谈斯言皱了下眉,沉步走过去,就见姜岁侧躺在那里,娇小的身子只占了很小一片地方,睡颜恬淡,腮边泛粉。忽然便想起了有次应酬喝太多回到公寓里,等候他的便是这样的姜岁。以及厨房里温着的醒酒汤。谈斯言冷峻的神情不由放缓了些。大抵也就睡着后的姜岁比较乖巧,不那么会惹他生气。他俯下身,双臂穿过她的颈后和膝窝,把她从沙发上抱了起来。姜岁就是在这个时候惊醒了过来,懵懵登登地睁着双眸,看清眼前放大的俊颜后吓了一跳。“我怎么睡着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闻言,谈斯言抱着她的双臂微紧,墨眸沉沉地望着她,“怎么,在等我?”
“嗯。”
姜岁一点点回神,不闪不躲地迎上他的目光,“我有话想要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