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斯言一瞬间心情大好，俊逸的面庞上却没有显露丝毫，依旧淡漠，“你问。”
“绑架案相关的证据资料被毁，真的是意外吗？”
姜岁一字一句问。“啊。”
等了几秒没等到他的下文，姜岁露出不解的表情，“你……啊是什么意思？”
谈斯言轻轻挑眉，“你可以提问，但我不一定会回答你。”
大概是刚睡醒，脑袋还不太清醒，姜岁足足呆滞了好几秒，才品出他这句话里的无赖意味。“所以你就这么直接地逃避我的问题了？”
谈斯言被她这副迷茫的小模样取悦到，似有若无地低笑一声，倾身向她靠近。“想从我这里得到问题的答案，就得用等价的东西来交换，明白么？我不做无偿买卖。”
两人离得太近，加上谈斯言还保持着准备将她抱起的姿势，因此稍一低头，温热浅淡的吐息便会不经意间拂过她的脸侧。带来一阵酥麻的热意。姜岁嗅到了危险的气息，身体后仰试图拉开这过分亲密的距离。后腰被一只大掌扣住，恰好地阻拦了她的动作。姜岁眼睫不安地轻颤，对上谈斯言漆黑深邃的眸子，心脏一瞬间开始乱了节奏，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身上现在没有能跟你交换的东西……”“谁说没有？”
谈斯言长指托着她的下巴抬起，略有些粗粝的指腹不轻不重地按在她嫣红丰润的唇上，挑逗意味明显。姜岁唇瓣微微发热，连带着嗓子都紧了紧。她好像明白了什么，但又不是那么确定。“你是什么意思？”
谈斯言忽而笑了，眉眼间积聚了一天的阴翳骤然消散。他略微低头，与姜岁额头相抵，落在她脸上的目光幽暗到无以复加，“不懂？那我说明白点。”
“想跟你接个吻，行不行？”
姜岁明澈瞳孔一瞬间放大，脸颊涨红到了极点，蔓延到雪白的耳根，靡丽得如刹那绽放的玫瑰。心尖那一点悸动到近乎麻痹。连谈斯言什么时候将唇压下来的都不知道。姜岁不是没和他接过吻。可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么悸动难忍。哪怕明知道摆在眼前的苹果馅饼可能有毒，也在心里拼命告诫自己不要去碰。但她的身体已然诚实地沦陷。朦朦胧胧的地灯光线照过来，勾勒出侧躺在沙发上的娇小身影，以及牢牢压制在她上方极具力量的男性躯体。空气越来越燥热，好像一点火星就能点着。姜岁舌尖微疼还有点烫，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手指无力地攀着男人精壮的小臂。吻到最深处，谈斯言略微松开了她一些，额头与她相抵，就这么直直地看进她眼里。“姜岁，还喜欢玫瑰么？”
他嗓音低沉，却又磁性得蛊人。姜岁小口小口地轻喘着气，听到这个问题，眸底氤氲出一抹疑惑，不明白他怎么突然问这个。“还可以吧？”
她犹豫道。谈斯言眼底柔情倏然散去，掌心托着她泛红的侧脸，低声警告：“以后不准喜欢，听到了么？”
姜岁更困惑了。接吻难道会让人犯病？好端端的他跟玫瑰是有什么仇？还得拉着她一起孤立人家？“嗯嗯嗯行行行，不喜欢就不喜欢。”
她敷衍地点头，“我喜欢蔷薇行了吧？”
玫瑰还是蔷薇科的呢。他总不能连蔷薇都不让她喜欢吧？谈斯言心中似有所感，俯首在她唇角流连地吻过，沉声问：“为什么是蔷薇？”
姜岁根本招架不住他蓄意撩拨的吻，咬着唇转过头，才有余力回答：“之前跟你说过，我大学有次兼职是在某人家里当园丁。”
“他家的庭院里种满了蔷薇，很漂亮，我拍下来当了一段时间的手机壁纸，就喜欢上了。”
姜岁隐瞒了一些细节没说。在那之前她在学校里遇到了点麻烦，学业上诸多不顺，家里还停掉了她的生活费，正是低谷期。如果那份园丁兼职，解了她的燃眉之急。那么那片蔷薇花，则是给了她心理上的莫大安慰。所以哪怕她对鲜花无感，在别人问起喜欢什么花时，会不由自主地想到蔷薇。谈斯言凝着姜岁那副无知无觉的表情，心情略有些复杂。想提醒她，最终还是没开口。还是让她自己发觉为好。“你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
姜岁抬起头来问他，“证据资料被毁，跟你有关系吗？”
闻言，谈斯言眯起墨眸，“怎么，你怀疑是我做的？”
姜岁抿抿唇，没说话。“叮咚叮咚。”
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谈斯言拧起眉，侧头看了眼，神色一顿。旋即起身拿着手机朝落地窗那边走去。“喂？”
“斯言救救我！”
手机里传出宋凝不安的求救声，“这里又黑又暗，还有很恐怖的声音，我真的受不了了，救救我！”
谈斯言冷冷掀眸，看着落地窗里沙发上姜岁的倒影，声线冰冷：“我给过你机会，怎么用，你应该很清楚。”
“你不能这么对我，这里真的很吓人，我真的待不下去了……”宋凝的声音带上了哭腔，还有一丝近乎崩溃的慌张。“怎么会？”
谈斯言淡淡道，“姜岁在那里待了两天两夜，你才两个小时，应该受得了。”
这句话顷刻间让宋凝浑身发寒。被关进这间地下室后，她一直不肯承认谈斯言是因为什么而关的她。直到现在听到他亲口承认，她还是不能够解释。他居然为了姜岁，这么对她……宋凝抽噎出声，“你还记得你答应过我爸什么吗？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若不是看在宋伯父的面子上，你现在该待的地方，就是警局。”
谈斯言眼底冷意加深。“我……我那是鬼迷心窍！”
宋凝哭着求饶，“你就不能原谅我一次吗？我们之间多年的情分还比不上你和姜岁认识的两个月？”
“明明是我先认识你的，要不是你爷爷阻拦你的妻子应该是我才对，姜岁她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