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昨晚怎么会那么熟练？除了刚开始不得章法，后面就越发犹鱼得水，一点也不像个新手。“姜岁，”谈斯言忽而开口，“你在心里嘀咕我什么？”

姜岁正想得出神，听到这话不经思考就道：“没什么，就是纳闷你昨晚一点也不像第一次。”

说完她才猛地回过神来，看着谈斯言噙着戏谑笑意的眼眸，脑袋都快炸了。“姜岁，你是在夸我技术好么？”

“不是！”

姜岁红着脸急声否认，“你别自作多情，谁夸你了！”

谈斯言把饭碗推到她手边，心情俨然好得不行，“饭快冷了。”

姜岁低头扒了口饭，还是忍不住说：“我真不是在夸你，只是单纯的疑惑你为什么会是第一次。”

“怎么，我看起来很像身经百战的？”

姜岁咬了口莴笋，小幅度地摇头，“也不是，就是……有点意外。”

好比说钟湛，还小谈斯言两岁呢，就玩的好一手脚踩十条船，背着她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勤快。抛开这个渣不谈，阮绵绵也没少和她八卦一些圈内豪门公子哥的花边新闻。最离谱的有现任和小三小四坐一桌打牌，打到最后公子哥过来，她们同时喊了声“老公”，这才翻船。更别说谈斯言以前还和宋凝交往过，所以知道他也是第一次后，姜岁才会这么惊讶。谈斯言淡声问她，“你知道谈氏集团每天有多少事情么？”

“啊？”

“你觉得我很闲么，才会把时间浪费在那些女人身上？”

姜岁默然。想到他刚回谈家经历的一切，的确不像有时间谈情说爱的。可这样就奇怪了。“那你怎么还有时间和宋凝交往？”

姜岁忽然觉得面前可口的饭菜有些不是滋味。闻言，谈斯言眉心缓缓拧起，“是谁告诉你，我和她交往过？”

姜岁听出他语气中的疑问，眸光错愕，“难道不是吗？”

“回答我的问题。”

“宋、宋凝……”谈斯言双手抱臂，低低地冷笑了声：“她说的你就信？你是她太太还是我太太？”

怎么不见她这么听他的话？姜岁一时没想明白，这和她是谁的太太有什么关系。但不妨碍她小声争辩：“第一次见面她就跟我说是你的前女友，你们吵架分手了在冷战。她讲的有鼻子有眼的，我又不清楚你们的过去，当然会信以为真……”况且谈斯言对宋凝的好，的确是独一份的。谁见了不会多想？“你第一次见她大约在两个月前。”

谈斯言指节轻叩桌面，一针见血道：“两个月，你都没想过开口问我？”

姜岁抿着唇不语。谈斯言凝着她，“姜岁，说话。别总是把事情憋在心里让我去猜，我若是猜不到你莫非想憋死？”

也不知道跟谁学的这个坏毛病。姜岁好笑又好气，本来还挺复杂的心绪都被他这句话搅散了。“我是觉得前女友又不是现女友，没必要问你而已。更何况这点小事，我拿出来问你你不烦么？”

“你不问，怎么知道我会烦？”

姜岁心跳猛然加快，对上谈斯言漆黑幽沉的眼，似是溺进了一张网里，越挣扎越陷入。与昨晚无数次抵死纠缠的瞬间，他看她的眼神一模一样。深沉，幽暗，裹挟着令人发颤的侵略性。让她有点害怕，却又不想逃离。“那我想问你什么都可以吗？”

姜岁小声问。“嗯。”

“你昨天从我头发上取走的那根发带，给我放哪儿了？”

“……”这个问题完全超出了谈斯言的预期。他以为她会问他过去交往过几个女人，又或是对哪个女人有过好感之类的俗套问题。女孩子似乎大多数都喜欢在这些事情上纠缠。只是没想到，姜岁问也没问，就像没有好奇心似的。或者说，对他没有好奇心。差点忘了，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误会他和宋凝接吻，都一脸不在意。谈斯言心底升起一丝不爽的感觉，“姜岁，你对我就没有想问的？”

姜岁犹豫了下，摇摇头。她本来是想问些什么的，转念一想又觉得没必要。知道他不仅没和宋凝交往过，在接管谈氏集团后身边也没有其他女人，对她来说已经足够了。最起码不会哪天再蹦出个女人来，像宋凝一样以女友身份自居让她堵心了。打死姜岁也想不到，这一摇头，就让她付出了相当沉重的代价。白天谈斯言买回来的那一堆小方盒，最后还是物尽其用。一整夜卧室里的灯都没灭，墙壁上光影摇曳，滋生出散发着麝香气息的暧昧。第二天早上，姜岁困顿地躺在被窝里，看着谈斯言神清气爽地起床，气愤又不解。“同样一晚上没睡，为什么你这么精神？”

绵绵不是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居然都是骗人的！谈斯言站在衣柜前换衣服，慢条斯理地系着纽扣，缓声回答她：“你体力不行，缺乏锻炼。”

姜岁鼓起脸颊反驳：“开什么玩笑，我每天步数都超过五千。”

“你以为我不知道那是你拿着手机晃出来的？”

姜岁哑然，他是怎么知道的？她自闭地缩回被子里，过了会儿感觉到旁边下陷，掀开被子一看。谈斯言不知何时坐了过来，手里拿着昨天买的那一管药膏，另一只手去掀她的被子。“你做什么？”

姜岁揪紧被子，有种不好的预感。“昨晚不小心伤到你了，早上看见有点红，我帮你上点药。”

谈斯言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语气，脸色都不带变的。姜岁整个人一下就炸了，脸蛋红的滴血，恨不得把自己焊死进被窝里。“不不不用！我自己有手！你把药膏给我然后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