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来接她下班。上班倒是经常顺路送她。……等等。谈氏集团跟长生殿根本不在一个方向,哪里顺路了?姜岁唇角弯起,小跑过去拉开车门坐进后座里。“你今天怎么会来接我下班?”
男人翻阅文件的动作一顿,淡漠地答了句:“刚好经过。”
姜岁不信,但也没有非要让他承认,心里偷着开心。系好安全带,她习惯性地把双手塞进兜里暖着,无意间摸到名片坚硬的角,雀跃的心情瞬间低落。两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如果是在两个月前,姜岁或许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去进修。但现在……姜岁怔怔地看着谈斯言光影明灭的侧颜。她有了牵挂。而这个牵挂曾经对她说过,不谈感情,她就是谈太太。所以一旦她选择出国进修,那么和他的婚姻,毫无疑问也就到了尽头。她舍不得。“怎么?”
谈斯言察觉到她的视线,薄薄的眼皮微掀,散漫地问:“你从刚才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盯着我,在想什么?”
原来盯着人久了,真的会被发现。姜岁耳根发热地错开目光,“没什么,就是有点问题想不明白。”
“说来听听。”
“……”姜岁组织了下语言,可话到嘴边却又觉得怎么问都不对。沉默了半晌,她忽然发现车子开往的方向不对,眸露困惑:“这好像不是回公寓的路?”
“我让程南订了餐厅。”
谈斯言淡淡道。“怎么突然去外面吃?”
谈斯言慵懒地斜睨过来,“偶尔换换口味。”
姜岁点点头,正好她今晚也没有心思做饭。餐厅位于菱江对面,此时夜幕已至,江岸两畔的路灯连成一线,遥望过去莹莹生辉。从靠窗的位置看过去,景色美得醉人。姜岁沉闷的心情都微妙地好了不少。趁着谈斯言接了个电话的空挡,她悄悄给自己倒了一小杯红酒。谈斯言结束通话回到位置上,就见姜岁手撑着下巴,脸颊淡粉,双眸迷蒙还带着点傻笑地看着他。他眉心一跳,看见她手边只残留着一点红酒的杯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谁准你喝酒的?”
谈斯言拿走她的酒杯放到旁边,沉声道:“自己的酒量如何心里没点数?”
姜岁嘿嘿一笑,冲他比了个手势。“我知道,我就喝了……一点点。”
谈斯言没理会她,让服务生送一份醒酒汤过来。姜岁嘟哝出声:“你怎么都没有穿我给你设计的西装啊?你不喜欢吗?”
“谁说没有?”
谈斯言目光微沉,“某人放我鸽子的那天就穿了。”
谈氏集团年会那天。姜岁莫名感觉到颈后袭来一阵凉意,眼眸飘忽乱转,“这里的酒,还挺好喝的哈。”
谈斯言低嗤一声,“少跟我扯开话题。我问你,那天你在什么地方?”
“温泉酒店……”“和谁?”
“程总监还有公司里的同事。”
听到她有问必答,谈斯言略微讶异地挑挑眉。随即看到她已经开始涣散的眼眸,他忽而笑了一声。“姜岁,你喜欢我吗?”
姜岁眼睫宛如蝶翼颤动了几下,撑着下巴的手改为捂住脸颊,一副羞赧的模样。“姐夫,我们这样是不对的。”
谈斯言唇畔的弧度倏然凝滞。服务生端着醒酒汤的手微微发抖。姜岁抽噎一声,哭哭唧唧地继续道:“我姐姐才刚走没多久,要是她知道我们两个好上了,半夜找上门怎么办?”
哐当。服务生手一下没稳住,放置汤碗的动作重了点。一道极具压迫力的视线就落在了他身上。“请、请慢用。”
服务生心惊胆战地说完这句话,急急地退走了。生怕听到更多迷辛,会被灭口。“姐夫……”“闭嘴。”
谈斯言眉心抽动,沉声打断姜岁:“把醒酒汤喝了。”
姜岁瞅一眼那汤,脸上的小表情扭扭捏捏:“人家要姐夫喂,嘴对嘴喂。”
谈斯言:“……”以后再让她碰酒,他跟她姓。复古公寓。漆黑的客厅骤然明亮。姜岁一把推开身边的谈斯言,脚步发软地跑到垃圾桶旁边,吐了个天昏地暗。吐到最后都是酸水,还在一个劲的干呕。谈斯言寒着脸给她拍背,递过去一杯温水让她漱口缓和,“下次还喝么?”
这一吐,姜岁的脑子都清醒了不少,只是脸蛋惨白吓人。“谈斯言,好难受。”
那股反胃的感觉怎么也下不去。可干呕半天也吐不出什么了。不到半杯度数又低的红酒,威力怎么会这么大?谈斯言皱眉片刻,拿起桌上的手机。“我让医生过来一趟。”
“不用。”
姜岁摇头阻止他,“都这么晚了,还是别麻烦医生了。我喝点温水缓缓就好了。”
谈斯言凝着她这副蔫巴巴的模样,抬手捏住她微微发烫,有些肉感的脸颊。本想用力捏一下,让她知道疼。到最后却只是用指腹缓缓描摹。姜岁觉得有点痒,抬起头却撞进他异常幽深的瞳孔里。“怎、怎么了?”
“你刚才不是说,想让姐夫姐夫喂你么?”
谈斯言声线低沉而缓,隐含着危险的意味:“我现在给你补上。”
姜岁后背登时激起一层鸡皮疙瘩,条件反射地就想往前逃跑。谈斯言扣住她的腰肢往回扯,语带轻嘲:“跑什么?你跑得掉么?”
在餐厅里敢那么撩拨他。现在回家了反倒想跑?天底下哪儿有那么好的事。他打横抱起脸蛋涨红的姜岁,把她放倒在后面的沙发上。紧接着颀长的身躯严密地将她压制在下,毫无退路。近在咫尺的脸庞俊美到姜岁双眸眩晕。“我、我来例假了,难不成你要跟我浴血奋战……”她勉力维持住最后一点理智。谈斯言低沉一笑,“浴血奋战?听起来不错。”
姜岁睁大双眸。他不会这么变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