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斯言目光一暗,声线随之沉哑了几分:“你是真的欠教训。”
一而再再而三挑衅他,真把他当泥捏的?他掐住姜岁的脸颊,逼迫她松开嘴,随即俯首吻了过去。“唔!”
姜岁柔嫩的唇瓣被咬破,眼尾立时渗出了些许晶莹。这个姿势对她来说很吃亏。而且对比起身高一米九二的谈斯言,她衬得上是娇小的。几乎整个人都被笼罩在他身下,除了被迫仰着头承受他如疾风骤雨般猛烈索取的吻,连推拒都显得无力。两人对彼此的身体实在太熟悉。不久前才有过的缠绵就像一道餐前开胃菜,吃是吃了,但不到饱腹的程度。而这个吻,无疑是点燃火线的引子。只需一点,足以燎原。姜岁气愤地捶打谈斯言的胸口,踢腿踹他,手都疼了也没能把他推开。不是看不上她么?那他现在是在做什么?男人果然都是狗!“谈斯言,你这么对我,敢让你的未婚妻纪小姐知道么?”
姜岁恨声道,“你这样对得起她么?”
谈斯言炙烫的吻停留在她敏感的耳廓,沉声道:“偷情不就是要这样才更有意思么?”
“!!”
姜岁被他的厚颜无耻震得说不出话来,脸蛋都憋红了。“你要不要脸!谁要和你偷情了!”
“你不是有很多男人么?”
谈斯言低冷一笑,“怎么,跟他们玩玩可以,跟我不行?怕我亏待你?”
姜岁反唇相讥:“不好意思,我眼光比较挑,不是什么男人都能看得上的。”
“是么?”
谈斯言冷着脸从她身上离开,居高临下地俯视她,“你现在离开,我可以不追究你私闯民宅的责任。”
“你什么意思?”
姜岁捂住领口,蹙眉看着他,“对我这样那样以后就让我走?你当我是你的玩具不成?”
开玩笑,她还没见到那个女孩,怎么能就这么走了?“你的回答我不满意,所以你可以走了。”
“……”姜岁咬紧牙关,打算起来的动作一收,重新躺回了沙发上。“啊!我腰好疼,一定是你刚才太用力把我骨头给弄断了!”
谈斯言冷眼旁观,“你不走,是准备今晚和我同床共枕?”
她又不是疯了!姜岁立马一个弹跳起身,头也不回地往外跑。生怕慢一点就会成为饿狼的盘中之餐,被吃得骨头都不剩。从谈斯言的房间出来,姜岁并没有乖乖听话离开,而是偷偷往楼上去。幸好,终于在五楼找到了她。她住的房间是北欧公主风,装饰得也很粉嫩,适合女孩子。姜岁最初以为她是哪个佣人的孩子。那次听到谈奕说的那些话,才猜测她可能是谈家人。谈老爷子出事时在谈老夫人房里,那里只有谈家人可以进出。可能是智商停留的缘故,她跟以前的差别不大,不过还记得姜岁,看起来很兴奋。姜岁问了她几个问题,然而她根本听不懂,只会一个劲地踩地板嘟囔着有大虫子。细看地上什么也没有。姜岁有些失望,除非她能好起来,否则什么都问不出来。她走后,女孩的房门再次被打开。谈斯言步伐沉稳地走进来,递给女孩一颗糖,“苒苒,把你刚才跟她说的话,对我重复一遍。”
谈苒苒开心地接过糖,表演了一遍脚踩大虫子。地上依旧什么都没有。谈斯言隐约捕捉到一丝什么,又问:“爷爷出事那天,你在房间里看到了大虫子?”
“大虫子!大虫子!”
谈苒苒拍着手掌咧嘴傻笑,“红红真漂亮!”
蓦地,谈斯言眼底划过一抹暗光。—楼梯上。姜岁没能成功逃脱,遇到了点麻烦。一只小手抓住她的衣角,用礼貌不失乖巧的语气询问她:“女佣姐姐,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认出这是谈斯言儿子的声音,姜岁整个人都不好了。怎么回事?难道说刚才被他发现了她也在谈斯言的房间里,为了维护他母亲来找她算账的?那是谈斯言肆意妄为,跟她姜岁岁有什么关系!?姜岁苦着脸转身,一秒换上笑颜,“有的小少爷,您有什么事吗?”
真的是妈咪!瓶瓶眼睛一瞬间变得亮晶晶的,唇角上扬着露出个甜甜的笑。如果忽略他脸上戴的墨镜,一切都很正常。……试问哪个人会在屋子里面戴墨镜啊?姜岁心中腹诽了句,微笑着等他吩咐。“我想听睡前故事,但是爸爸没时间,你能给我念吗?”
瓶瓶按耐着心中的小欢喜,尽量平静地问。姜岁心中发苦。刚送走爹,又迎来儿子。她今晚出门前是不是应该看看黄历?“不可以吗?”
瓶瓶看出她的为难,有些失落。“不是,当然可以了。”
姜岁深吸一口气,“您的房间在哪儿呢?”
念故事而已,她可以,她行的。不出一分钟绝对能把他念昏迷然后跑路。“跟我来!”
瓶瓶拉住她的手往前走。姜岁眸光一怔,心脏忽的像是被什么东西重击了下,泛起密密麻麻的涩楚。跟冬天顶着寒风跑进温暖的室内一样。瞬间胸口满涨。很……奇怪的感觉。瓶瓶抿着小嘴,背对着姜岁克制地在心里开心。妈妈的手,好温暖。进了儿童房,瓶瓶很自觉地爬上小床,给自己盖好被被,然后就那么戴着墨镜躺下来。“谢谢姐姐。”
姜岁心情复杂,看着他那副快把整张脸遮住的墨镜,欲言又止,“你要戴着墨镜睡觉吗?”
“是的。”
瓶瓶不会撒谎,紧张了一下,“这是我的个人习惯。”
姜岁尊重他的习惯,拿起他刚才找来的书,开始念。“骑士跟随了公主很久,他们互相爱慕但因为身份差距遇到了许多阻碍……”“王子喜欢上了卖花的姑娘,国王强烈反对他们在一起……”“女巫和恶龙相爱了,世俗的眼光和流言蜚语让他们连见面都小心翼翼,害怕牵连对方……”嗯?怎么都是爱情故事?现在的小孩这么早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