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姜岁还没醒,状况倒是比昨天好多了。谈斯言让人把给两小只准备的早餐送到病房里。“你不吃吗?”
罐罐发现早餐是双人份的,疑惑地问。“爸爸没有吃早餐的习惯。”
瓶瓶跟他解释。“喔,难怪会有胃病。”
听到这话,谈斯言和瓶瓶同时看向罐罐。谈斯言目光若有所思,“你怎么知道我有胃病?”
姜岁告诉他的?罐罐发觉自己说漏嘴了,刚想找补回来,病房门被人打开了。谈夫人得知姜岁出事过来看望,见罐罐还在这里,有些惊讶:“小神医,你怎么还没回家?不怕你妈咪担心吗?”
谈斯言挑了挑眉,“你有妈咪?”
罐罐小脸都黑了,“你嗦的这是什么话,没有妈咪怎么会有我,难不成我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嘛?”
扣十分!“那倒不是。”
谈斯言慢悠悠地道,“看昨晚你对姜岁比对亲妈还好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你的妈咪。”
一句话,让两小只心中的警铃同时拉响。瓶瓶在桌子底下戳戳罐罐的手臂,暗示他好好回答。罐罐脑筋转的快,很快就想好了回答,“姐姐和我妈咪是好朋友,也是我的干妈,我当然要对她好啦。”
谈斯言不知信了他的说法没有,倒是没再问下去了。就仿佛刚才只是一时兴起,随口一问。可两小只却不这么觉得。跟大魔王斗智斗勇,没有八百个心眼子很容易输啊。于是中午,罐罐的“妈咪”来接他回家了。小家伙颇有些怨念,要不是便宜爸比心眼太多,他才不要这个时候离开妈咪呢。瓶瓶今天还有复查体检要做,也被谈斯言强行送回了庄园。病房里安静下来。姜岁脑袋昏沉地醒过来,睁开眼看见的就是谈斯言坐在侧前方沙发上处理公务的侧影。春日午后的阳光明媚但不刺眼,洒落在他身上宛如镀了层薄如蝉翼的金。姜岁一时有些怔愣,直到太阳穴隐隐传来的刺痛让她回神,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唇瓣。她伸手去拿桌上的水杯,可刚醒来的身体有些无力,手指不小心把杯子给碰倒了。“噼啪”一声,水杯掉在羊毛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捕捉到这一丝动静,谈斯言侧过头来,看见姜岁心虚的表情,推开电脑起身走到病床边,把地毯上的碎片清理掉。“抱歉。”
姜岁咬了咬唇,病中的嗓音虚弱又沙哑,“我不小心的。”
谈斯言收拾的动作一顿,掀起眸子直直地看进她眼底,“姜岁,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还有,我就在旁边,下次想要什么直接开口。”
姜岁攥了攥手指,没有答话。谈斯言倒了杯温水递给她,沉声问:“还要什么?”
姜岁摇摇头,“没有了,谢谢。”
她的态度带着一丝疏离的客气,与昨晚在电话里哽咽着把他骂了一顿的理直气壮,截然相反。谈斯言眸色瞬间暗沉。他不喜欢她用这种态度和他相处。“姜岁,你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姜岁眸光微顿,抬起眸子看他,“不好意思,昨晚我的情绪有些失控,不过那种情况下正常人都会控制不住自己。希望没有冒犯到你。”
“你确定要一直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什么语气?”
姜岁不解。谈斯言低低地冷笑一声,“就是这种预备跟我划清界限,老死不相往来的语气。怎么,临死前和我撒娇呛声,现在活了,就当一切没发生过?”
谁撒娇了?姜岁抿了抿唇,“你就当我一时神志不清,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好了。总之谢谢你昨晚挺身相救,我会记得你这份恩情,有机会一定报答。”
谈斯言险些被这个女人给气笑了。昨晚喂药不肯要他,非要一个小屁孩也就罢了。现在醒了,居然还要跟他划清界限?谈斯言眼底划过一抹冷意,手撑着病床边缘,蓦然朝她欺近。姜岁双眸微缩,下意识后躲想要避开他,“你做什么?”
“你现在嘴里没有一句话是我爱听的。”
谈斯言声线低沉轻嘲,“与其让你这张嘴继续说些我不爱听的气我,不如让它做点别的。”
什么意思?姜岁脑袋还没转过弯来,唇上忽然覆下一抹温热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