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就这他也好意思说自己勤俭持家！她都快不认识这四个字了！谈斯言眉梢微扬，眼里染上笑意，“四年前的事，姜小姐还记得这么清楚？”

连他说过的话，都一字不差。“……我记性向来很好，路边看到的一株野草都记得是什么形状。”

姜岁故作不耐烦的样子，“你赶紧把房租给我补上，怎么还占人便宜的？”

谈斯言也不恼，“我刚才说了，只接受一种偿还方式。”

“你好好考虑，想好了欢迎随时来找我讨要……”说到这里，他薄薄的眼皮撩起，目光蛊人，“你的租金。”

姜岁尾椎骨顿时激起一阵颤意，卷翘乌黑的眼睫颤动几下，和他直视久了竟有种会被吸进那双眼里的错觉。总觉得他口中的租金……和她想的不是一个意思。姜岁脸颊烫得惊人，懊恼地咬住唇。四年前吃了脸皮薄的亏，怎么四年后还是吃这个亏？还有他一个都快结婚的人，怎么好意思对她说出肉偿这种话勾引她的？想到纪雨澜，姜岁心中陡然升起浓浓的疲惫。“谈斯言，你是不是忘记快要和纪小姐结婚了？”

姜岁抬眸直视着他，“既然你都要结婚了，能不能麻烦你不要再来招惹我了？这不仅是对纪小姐的不公平，也是对我的不尊重。”

他们早就离婚了。但有的时候，他的态度却给她一种他们从来没有离婚的错觉。但事实又血淋淋地摆在眼前。谈斯言微微拧眉，看着她郑重其事的模样，沉声解释：“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样，也不会有什么婚礼。”

姜岁一怔，随即有些想笑。他当她是小孩子么，这么容易被骗？“与我无关。”

姜岁漠然地别开头，“你和谁结婚是你的事情，但我不喜欢你已经有未婚妻还来纠缠我，更不想成为你们感情中的插足者。”

说到最后，她嘴里微微发苦。谈斯言眸色暗沉，“姜岁，你不信我？”

姜岁没有回答，意思却很明显。谈斯言便不再言语，转身走出主卧。姜岁咬紧下唇，绷紧的双肩猛地松懈下来，阴霾彻底将她笼罩其中。洗完澡，等到客厅的灯熄灭后，姜岁悄悄溜进了儿童房。两小只已经睡着了，脑袋贴脑袋地靠在一起，小手还紧紧相握着，相似度极高的两张睡颜恬静可爱，萌度暴涨。罐罐睡姿比较狂野，四仰八叉的，小胖腿搁在他哥哥肚子上，小嘴时而吧唧两下，不知道在梦里吃到了什么美味，小嘴都快啃上哥哥耳朵了。瓶瓶就矜持多了，躺得那叫个笔直板正，比军训还要标准，并且丝毫不受弟弟影响，睡得很沉。这么看着他们，姜岁心里既软和又觉得神奇。她没猜错的话，之前有几次和她相处的“罐罐”，应该是瓶瓶才对。双生子的奇妙之处就在于，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紧密，最像对方的存在，却又处处不同。连带给母亲的感觉，也是如此。所以她才会一次次地忽略那些不对劲的地方，没有深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