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书童端来早饭，看着公子吃用时，困意越来越浓，干脆站着靠在门框边小眯。

“你这是怎么了？昨晚没睡？”

小书童迷迷糊糊间睁开眼睛看公子，像是点头，又像是低头小睡。

莫辰正好奇小书童为什么会晚上不睡觉，小书童脚下一软，整个人倾斜。

小书童没有跌倒，晃了一下，清醒了不少“公子，您是不是吩咐小的干什么了？”

莫辰噗嗤笑着“昨晚干什么坏事去了？”

“没。”

小书童彻底精神“小的自从进了莫辰，手脚干净，每天都想着公子平平安安，长命百岁，小的没有做坏事的心。”

莫辰笑着不说话。

小书童忽然明白，公子好像是在逗他，心里有点小美，凑近道“公子，您有心情取笑小的，这还是头一回。”

小书童藏着一点替主人开心的坏笑又道“公子，那药引子有点效果。”

“药引子？”

小书童笑着“自从祁欣来了以后，您好像和过去不大一样。”

“少来。没大没小的。”

莫辰心里高兴，嘴上责备。

小书童忽然有些丧气“药引子好，药可不行。”

“什么意思？”

“小的昨晚一晚上没睡，是因为夫人一晚上没睡。”

“为什么？烘干草药？”

莫辰不理解。

“算是吧，半干不干的草药竟然用土炒，看到这一步的时候，都快亮天了，小的就去厨房给您准备洗脸水，饭菜什么的。那夫人做的药，您可千万别吃，外服还凑合。”

莫辰没说话，觉得夫人挺奇怪。

早饭后，莫辰去了厢房。

临近厢房时，听到敲击声，不由得放慢脚步，靠近窗户。

祁欣用木锤在一块石板上敲击草药，担心草药在敲击的过程里崩的哪里都是，石板的周围用白色棉布圈着。

祁欣哀怨的愁眉苦脸，一副不愿意的样子“咱可说好，咱家和莫家没仇。”

老娘在饭碗里搅和着药面子，时不时的往药面子里放药汤子，搅和差不多时，用筷子撅干稀相当的药面子在手心里搓。

莫辰看得嗓子眼痒痒，最好老娘做的药不是给他吃的。

“哪来的仇，不叫我看你们俩瞅对眼，我能这么辛苦，昨晚上一宿没睡，你也不说句心疼我的话，白养你了。”

“真难听。这么多年，再苦再难你没撇下我，我也没撇下你不是。我还打算给你养老呢，说话伤人。再那么说我不管啊。”

老娘美美的笑着“我是看那小子不错，文文静静的，还透着一点能做大事的样子，等我把他治好，说什么也让你嫁给他。”

“你小点声。这种话给人听见，脸往哪放。你呀，想救莫辰我不拦着，你可别胡思乱想，莫辰要是康复，可轮不到我们坐在这里，更别说你说的事。再说我可没想那么多，都是你一厢情愿。给莫辰听见，会说我们是做梦想高攀。”

莫辰尴尬，轻步退后两步，不想被发现。

老娘苦笑着“你不是我亲生的，我也希望你能嫁给好人家吃穿不愁。女人这辈子，不就是这么点事吗。”

“算了吧，穷惯了。想让我攀龙附凤的去巴结谁，难。”

说着，祁欣想起那日和莫辰四目相对时感觉，后来说话时巧合的默契，祁欣道“除非他在乎我。”

莫辰的小担心，听到最后一句时，微微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