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月取针时，秦安的脸色好了许多，呼吸似乎也顺畅了一些。林悦对心里暗暗多了几分信服，不过转念一想，之前找的那些医生，短期内也有好转。心中升起的一丝喜悦很快散去，重新化为浓浓的担忧。就连陆星月开好的药方，她也没有在医院的药房抓药。陆星月没有强求，依旧笑眯眯地将两人送了出去。等她和王春月再回到诊室，明显看到有人悄悄往这边张望。“你从哪儿找来的及时雨？”

王春月碰了碰陆星月的胳膊，问道。“先前跟我们去前线的一个战士的妹妹，说是有先天性心脏病，不过一开始说，让我过去给她们看来着，没想到她们会过来。”

秦安的突然出现，可以短暂地为他们撑一下局面，但要想中医处真正稳定下来，还得有更多病人才能堵住大家的议论。陆星月给自己倒了杯茶，琢磨这个事该怎么办。“要不……”王春月猛地抓住陆星月的手腕，“要不然，你再像以前一样出去给人看病？”

“……”陆星月无奈地看了看王春月，摇了摇头。“在中医当中，那叫做亮山门。这种做法可以很快地吸引到人，并且，震慑住场面。但是，我们谋求的是长期发展，恐怕还没等把吸引过来的病人变成长期的病人，就已经被医院其他部门投诉到关门了。”

“那你以前还这么做！”

“以前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现在么……”王春月不说话了。现在中医处这么多人，即便为了大家的饭碗考虑，陆星月也不能再用这种方式。正在发愁，急诊室那边忽然叫她们过去帮忙。“不是我说你，你也太冲动了，在急诊室干过的人，怎么能稳不住自己，竟然跟别人起言语冲突。”

冯恩鹤埋怨陆星月。陆星月：“……”王春月不服，立刻说：“我们已经开张了！他们挤兑的我们已经做到了！”

“你觉得你开个张，别人就会闭嘴？”

冯恩鹤说。王春月咬牙。“主任帮我出出主意？”

“我怎么帮你？大变活人把病人变出来吗？”

冯恩鹤没好气地瞪了陆星月一眼。他们这种在一线工作多年的人，比谁都清楚，病人想采取什么样的治疗方式是不受控的。有时候明明这样才是最好的治疗方案，病人却会综合很多诸如没钱、不愿意受罪、怕疼等许多因素选择那样。更不要说现在许多人本来就更加崇尚西医，觉得西医方便、快捷、高效，想要短时间内让病人们门庭若市地前来排队无异于痴人说梦。“我看有的报纸上能登广告，要不去打个广告？”

小秦说。“打广告？”

冯恩鹤皱了皱眉，“你有门路？”

“怎么可能啊？”

小秦讪讪一笑，咧了咧嘴，有点尴尬。陆星月脑子里却灵光一闪，没有门路登不了电视、报纸的广告，可以做别的广告啊。像商场门前的广告立牌，人形立牌！摆在大门口，或者门诊大厅里，人来人往，总会有人愿意尝试一下吧？不管怎么样，比起西医大笔的检查费用来说，中医真的便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