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放学，赵暖阳牵着董献去一家汉堡店，里面装修风格简约。

“谢谢你让我抄作业，请你吃汉堡。”

赵暖阳把菜单递到她面前，她垂眸在上面勾画了一个套餐。

“你就是瞎客气。”

董献弯了弯唇，继续道：“反正我是不会跟你客气的。”

董献抬手整了整有些凌乱的空气刘海，下面的猫眼亮晶晶的，对于她这种长得灵动的，赵暖阳有种古典美人感，温婉优雅，皮肤白得透光。

邻桌一个同校的男孩犹犹豫豫的走过来，支支吾吾道：“内个……可以加个微信么，两位。”

董献直接拒绝了，她并不喜欢跟不认识的人加好友，那人将目光移到赵暖阳身上，后者摇摇头：“男朋友不让。”

店里座位很少，坐在角落里的一个人戴着口罩，将头压得很低，他打开手机，编辑着一条消息，【宋爷，嫂子确实被要微信了，不过嫂子拒绝了，放心。】

那边回复的很快，【她有没有什么异常？】

燃烧吧【没有啊。】

临风baby【继续看着。】

看到这条消息，“燃烧吧”无声的叹了口气。

接着连续两天毛茵茵都没有来，付城跑到柳毅面前，此时柳毅正在做题，嘴唇抿得很直。

付城坐在柳毅前面，大嗓门道：“毛姐呢？”

“为什么问我？”

柳毅语气烦躁。付城和周边人都愣了一下，柳毅可是出了名的脾气好，今天是怎么了？

“什么为什么问你，你不是跟毛姐关系最好？”

付城有点忍不住脾气，语气也稍稍不好。

柳毅沉默着重新低下头，继续做题。

“你什么态度？”

付城刚想爆粗口，董献就提前一步开口：“要不去问问王德良？”

“要问你问，我可不想面对老班。”

付城耸肩。

“知道了，我去问我去问。”

董献翻了个白眼，刚起身，就被叫住。

她回头，柳毅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她，“我也去。”

付城此时觉得不对劲，但不知道哪里不对劲，他坐回座位，揽着陈帅的肩膀，“毛姐跟柳班长是不是吵架了？”

正捧着手机的陈帅摇摇头，“好像好几天没见毛姐了。难道受伤了？还是因为柳毅受伤的，柳毅怪毛姐不好好保护自己，心疼的跟她吵架了？”

听完这狗血的故事，付城连说了好几声“草”，“你想恶心死谁？”

陈帅收起手机，勾唇笑着，“多感人啊。”

“你自己感动去吧，我得先吐一会。”

没一会儿，董献就回来了。付城伸着脖子看半天，招手示意董献坐过来，等董献坐下，他问：“柳班长呢？”

“毛茵茵转学了。”

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就这么直白的一句话，毫无征兆。

陈帅皱眉，“为什么？”

“老师说是家庭原因，具体没说。”

空气中一时安静。

“柳毅……”付城见柳毅回来，开口叫他，对方发梢被水浸湿，直直的回到自己位置上。

“他没事吧？”

董献看见他发白的脸色。

“那天晚上的面，是送别饭？！”

付城骂了一句，“早知道不吃了。”

“你说这话有多傻，你自己心里清楚么？”

陈帅挑眉看他。

“我知道，我就是不想让毛姐走啊。”

付城被陈帅搞得有点羞耻，“想想毛姐跟我们一起打台球，玩游戏，罚站的日子，怎么说也算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了吧。”

董献跟着他说的话忍不住回忆。毛茵茵打游戏很厉害，但是台球打得不行，她学习很好，当班长的时候没有一点架子，但又不称职，总想包庇犯错的同学。她喜欢骂人，竖中指，明明长得可爱，却说着黄色玩笑，喜欢占班里女生便宜。她人很仗义，班里人出事，她都当自己的事一样认真解决。

可偏偏这样的人，却做出令人讨厌的不告而别。

陈帅眯了眯眼，思索了下，“可能她有什么不能说的大事吧。”

课堂上，王德良先宣布了一件事：“有人问我毛茵茵同学去哪了，我本来想着这事没啥可说的，但你们问了，看来是关心的。毛茵茵同学因为家庭原因转学了。”

底下顿时窃窃私语。

赵暖阳愣了一下，“转学了？”

“嗯。”

董献回答。

“好可惜，想请她喝奶茶，交个朋友的。”

赵暖阳淡淡说道。

“好了，上课。”

王德良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一道题目，“大家试着解出这道题。”

底下的陈帅挠挠头，挣扎了两秒就趴在桌子上缴械投降。

付城不一样，他满头大汗的奋笔疾书，写了整整一页纸，最后又把纸撕掉，“什么破题。”

王德良把底下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奋笔疾书的还有董献，她艰难地写出一步，认命般的看向同桌，“你会啊？”

闻声赵暖阳点了一下头，“我妈妈有给我请家教。”

“家教挺贵的，干嘛不来学校？”

董献随口一问，就见赵暖阳的笑容僵在脸上，她犹豫问道：“怎么了？”

而赵暖阳早就恢复笑容，冲她摇摇头，“没事啊。就是单纯讨厌学校。”

王德良浑厚的嗓音突然响起，吓了董献一跳，“有些同学别放弃，再尝试尝试，然后你就会发现，还不如不尝试。”

底下一片哗笑。

“大家看看陈帅同学，人如其名，帅！”

别点名的人从桌子上起来，“……”

“不会做就睡觉，既然学习不行，那就好好休息，别给自己累着了。毕竟解出一道题还是很困难的。”

王德良说的生动，引得底下同学哈哈大笑。

王德良阴阳人的功夫实在没话说。

“操。”

陈帅低骂一声，认命的拾起笔。

“这人啊，别的要是没学会，但一定要有素质，这是基本……”王德良又滔滔不绝。

陈帅的声音很小，连同桌都没听见，但看口型就可想而知。

付城被王德良的一番话，笑得人仰马翻，“哈哈哈哈哈哈……这位帅哥，人如其名。”

“……”丢人。操。

陈帅趁老师没注意，抡起数学书朝付城砸去，直接爆头。

满意了。陈帅冲付城挑眉，手在脖子前划了一下，用眼神告诉他“你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