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府。“爹,我想退婚。”
何敏敏一语如惊雷炸在何恪之的耳边,何恪之怒目而视,不可置信的望着自己的女儿:“咳咳!为什么?”
“爹,我一直把师兄当哥哥,我与他实在是没有男女之情。”
何敏敏垂下了眸子。半个月前,她还为了能够尽快完成父亲心愿,于是千里迢迢追到江州逼婚。谁能想到回来后,她脑海里却总是浮现出另一个人的脸。“不行。”
何恪之一言回绝,“为父已经没有几年可活了,你如果不嫁给少主,我怎能放心你后半辈子?”
李殊这孩子,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人品正派,心思沉稳,更是文武双全且相貌俊美的天才。“可是,可是女儿已经有了心悦之人。”
“再如何,还能比得过少主?”
何恪之此时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何敏敏紧咬薄唇,犹豫再三还是跪地请罪。“请父亲成全女儿吧,女儿心悦之人,乃是当今太子!”
如一道惊雷炸在耳边,何恪之不可置信的看向她:“你说什么?”
“女儿……心悦太子殿下。”
啪!清脆的掌掴声响彻房间,何恪之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逆女,你要气死我了!”
“姜家人人皆鼠辈,是忘恩负义的小人,你竟然会喜欢上太子?”
何敏敏捂着脸,不服气道:“可是女儿和太子相处的这段时日,太子根本就不像您说的那样。她跟别人不一样的。”
“呵!身上流着乱臣贼子的血,她又能干净到哪里去!”
何恪之气得脸色铁青,“这件事不可再提,若是让少主知道……”门外,李殊却已经听见了这些话。他眸色深沉,一言不发的离开了这里。*碧霞宫。韩淑素面朝天的看着桌上饭菜,竟只有六菜一汤。“这群狗奴才,本宫刚被禁足几日,做的饭菜越来越敷衍了。”
她挑剔的在碗里挑挑拣拣,气得筷子啪的拍在桌上,“这都是什么东西,狗都不吃!”
其实这些菜虽不精美,却也是有肉有菜,只是和韩淑平时吃的东西相差太多。徐嬷嬷也恨恨道:“等禁足结束,奴婢定要去灭一灭那帮奴才的威风。”
“不用结束了。”
韩淑擦了擦根本就没沾到筷子的嘴,冷冷道,“去折一朵院子里的凤凰花,本宫要你亲自送信给韩相。”
、“是。”
碧霞宫被禁足的人只有韩淑一人,其他宫人是可以正常出入的。所以,当徐嬷嬷怀揣着信封离开时,还算顺利。直到她即将离开后宫时,身后却传来一道呵斥。“站住!”
徐嬷嬷心虚的停住了脚步,回头一看,是皇后身边的大宫女翘盼。“你是哪个宫的,为何行迹如此可疑?”
翘盼目光不善的打量着她。“翘盼姑姑,老奴是韩贵妃身边的,奉命出宫去办些事情。”
徐嬷嬷这会儿着急要走,故而态度好得很。翘盼等的就是她,冷冷一笑道:“我怎么不知道韩贵妃宫中还有你这号人物。”
她抬了抬下巴,“你们几个,可有听说过她?”
“没见过。”
“确实可疑。”
几个宫女七嘴八舌的说完,徐嬷嬷顿感不对劲:“你们……”“皇后娘娘近日丢失了一些宝贝,我怀疑是你偷的。”
翘盼轻轻拍手,身后的宫女就一拥而上,直接围住了她。徐嬷嬷脸色巨变:“不是,老奴连皇后宫中都没去过!”
“是不是冤枉的,去中宫搜身就知道了!姐妹们,带走!”
几人押着徐嬷嬷直入中宫,一路引人注目。刚到中宫,陈皇后连看都未曾看她一眼,只给翘盼递了个眼神。一番搜身下,果然一个可疑的信封掉了出来。“这是何物?”
陈皇后微微皱眉。徐嬷嬷慌忙解释:“皇后娘娘,这是贵妃娘娘的信。您私自拆开,这不太好吧?”
“掌嘴!”
翘盼得令,狠狠一巴掌甩在了徐嬷嬷这张老脸上!“啊!”
陈皇后冷笑:“本宫乃皇后,宫中不容出现污秽之事,本宫为何看不得?”
她拆开信封,只见里面只有一朵被挤压到变形的凤凰花。“这是何意?”
陈皇后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徐嬷嬷被打得头脑发懵:“是贵妃娘娘的家书……”“娘娘,此物太过可疑了。谁家家书只寄一朵花?”
翘盼说,“指不定是什么暗语。”
前两日与太子沟通的对话尚在耳边,陈皇后凤眸一眯:“看来你和你的主子,得要跟本宫去一趟乾清宫了。”
徐嬷嬷双腿一软,差点摔下去。乾清宫,上书房。陈皇后来时,姜岁安正好也在。姜弘毅正诧异皇后怎么主动来找他,就看见一个熟悉的嬷嬷被推到了殿前。“陛下,臣妾的宫女发现此人形色可疑,从她身上搜到了此物。”
陈皇后径直将信封交到了姜弘毅手中。姜岁安看清信封里是何物之后,眼皮也是一跳。古往今来,凤凰都是皇后的代称,韩淑这些年荣宠不摔,求了一棵凤凰花树种在碧霞宫中,以彰显自己的受宠程度。一朵代表权利的花……恰在这时,韩淑也被人押了上来。她眼角泪水滑落:“陛下,臣妾的禁足之期未满,皇后娘娘的人便强行逼迫臣妾离开。”
“韩氏,跪在你身边的,是你的身边人没错吧?”
姜弘毅沉声问。“是……”韩淑话音未落,却见姜弘毅大手一挥,那张放有凤凰花的信封就飘落在她跟前。“那你给朕一个解释,此乃何物,是何用意,你让这奴才送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