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就是和他的宫妃私相授受!竟然还传出这等流言蜚语,企图与他抗衡,给皇家抹黑。这儿子是要不得了。萧渊离一言不发,过了一会儿才吩咐。“找人去查那人来历,夷陵王和祺妃那,各自找人盯着,暗地里去做,他要翻天了这是!”
萧渊离心里已有定夺,他要等萧宁轩和孙羽凝露出更大的破绽,给他致命一击。“晋王呢?”
“晋王与晋王妃都鲜少出门,前些日子似是晋王罚了几个乱嚼舌根子的婢子,旁的再没有了。”
李公公老实回答。萧渊离嗯了一声。这边萧宁轩暗访权臣,金银财宝大量支出,更是派人加重市井传言,暗指皇帝不顾人伦。京中暗流涌动,朝臣们有与他勾结者,有作壁上观者,有含糊不言者,有搪塞应对者。萧宁轩碰了不少壁。正当他暗自谋划,企图逐渐架空萧渊离之时,却不料他早已没有胜算了。萧渊离接连数日都未曾来过,孙羽凝本就心慌,这回更是疑神疑鬼,她日日问着沐然,那日事情可曾败露。沐然耐心安慰,只让她宽心。可孙羽凝心里却愈发不安,于是她差人暗地里递了金银求见李公公一面。李公公收了银子,却未曾多说,只塞给她一纸条。孙羽凝迫不及待地回到宫里头,这才打开纸条一看,只一眼,她脸上的汗水便坠然而下。孙羽凝捏着这纸条,指节泛白,只在寝阁里来回不停地走,思考脱身之法。她唤来沐然,与她商量对策。沐然心下暗惊,未曾想这女人竟还有几分敏锐。索性顺着她的话头。“您不如交由皇上定夺。”
嘴唇轻颤,思忖许久,孙羽凝渐渐下定了决心。指尖颤抖着摸出那日沐然给她的信,她又对镜梳妆,好生打扮了一番,却只寻了些简单的饰物戴上。等一番忙完,孙羽凝对镜自视,只见她肤白如雪,柳眉弯弯却染上愁容,眉下一双含情目更是我见犹怜。自觉满意,孙羽凝便压下心头惶惶不安,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求见萧渊离。得到人的那股新鲜劲早就过了,再加上相处这几日,孙羽凝的性子和那人并不一样,还和萧宁轩私下授受,萧渊离本不愿见她,又想看这女人耍什么新花样,便沉声。“让她等着。”
孙羽凝听了通传,咬了咬嘴唇,只得在外头站着。日头毒辣,她只觉得汗似飞水之下,两腿泛软,几不能立,她头晕眼花之际,终于得了通传,说是让她进去。孙羽凝先是擦了擦热汗,才提着裙子进殿中。哪想着一见孙羽凝,他便是先几分震撼,孙羽凝今日这一身打扮,素净自然,配上她那楚楚可怜的脸,真真像极了他年少时所见之人。且她两靥飞红,双眸清亮,看她更显得娇柔,孙羽凝先是全了礼数,放了食盒在一旁,才用她那双清亮的眼眸望着萧渊离,声儿也是温温柔柔。“臣妾给皇上亲手做了解暑的汤。”
萧渊离嗯一声,并无别的反应。“臣妾有事要同皇上说。”
萧渊离便挥手退了下人。孙羽凝咬咬牙,盈盈一拜便跪下。“请皇上责罚,臣妾曾传信与夷陵王,只与他说我已然爱慕皇上,皇上也待我极好,顺便谢过当时安置之恩,也叫他不再与皇上置气,哪想他竟然……”孙羽凝说着,双眸含泪,从怀里拿出那信,她眼睛一眨,眼泪便落了下来。“臣妾念及他的恩情,想替他瞒下,可又心里不安,又怕他有损于您,故而这几日寝食难安,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应交由您来处置,臣妾罪该万死,任由您处置。”
孙羽凝说着,便又是一拜。萧渊离早知晓此事,便拿过拿纸,一股暗香袭面而来,他脸色便是一沉,待打开看清内容时,已是怒不可遏。“好啊,好!”
一把掐住孙羽凝的下颚,强迫她抬起脸。“你竟让他如何痴迷?”
孙羽凝身体一颤,更如浮萍般柔弱,她双眸含泪,被掐之处已然泛红,只小声哭道。“皇上应该知道臣妾心意,臣妾只将皇上一人放在心尖尖上,否则今儿便不会来这一趟。”
萧渊离一声不吭,见她双眸亮亮的望着自己,尽是爱慕之色,又觉得这女人应该不敢说谎,便渐渐松了手,他稍稍压住火气,挥手让她起身。“起,你也算将功赎罪。”
孙羽凝柔柔弱弱地起了身,萧渊离见她眼下遮不住的青黑,便信了八分,又见她今日实在是好看,也不忍心责怪过多,只提点几句。“宫妃与外男不清不楚,可是死罪,你心里头可有数了?”
孙羽凝听了这话,心里头石头才算落下。“臣妾心里头唯皇上一人,只要皇上平安健康,臣妾便心满意足。”
萧渊离对这话受用的很,又抓着了萧宁轩把柄,便不再追究,只让孙羽凝安心回去,又传召萧宁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