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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庭殊喉咙有些痒,他咳了下,应了一声“好。”
这动作实在是太过行云流水,就好像已经排练了无数回一样。 沐承泽原只分了半分注意力在他们那儿,可被顾庭殊这个动作吸引过去了。 见沈萋萋整个人都藏在他身后,除了那双横在腰间的小手外,就没有再能发现她的存在。 他朝顾庭殊眨眨眼,无声说了句厉害。 顾庭殊只当没看见,见他张口还要再说些什么,怕会吓着沈萋萋,便扬手挥鞭,骑尘而去。 落在后头的沐承泽吃了一嘴灰,他呸呸两声,赶紧追上去。 午时他们并没有找到落脚的地方,只能在一条小溪旁停下稍作休息。 沈萋萋蹲在小溪边,用帕子湿了水擦脸,洗去脸上黏糊糊的感觉后,她望向在她周围游来游去的几条小鱼。 这几条小鱼色彩斑斓,倒是比她在府里见到的好看上许多。 也不知这鱼儿被带回府能不能存活,若是能,她倒是想养两只。 养在表哥送来的琉璃杯子里,摆在桌上,定是十分好看的。 “表妹,在看什么呢?”
沐承泽过来在她旁边蹲下,淘了几泼水洗了脸,却并不找帕子,只是用袖口擦了擦脸。 沈萋萋手里捏着帕子,把那句“我还有帕子”吞了回去。 出来前嬷嬷说她帕子时常不见,怕出来了没得用,便给她多收拾了几条。 她怀里揣了两条,包裹里还放着几条呢,本来这一路是够用的了。 “这鱼儿也是怪了,都是一块蹲着的,怎么它们就只围在你那边?”
刚刚过来时还见这边有几条呢,他蹲下来那鱼儿就跑了,难道还怕他抓了它们吃不成? 就一指大的鱼,都抓了还不够塞牙缝呢,谁会费那些个力气去抓它们啊。 “可能是兄长刚刚拨弄水时把它们惊着了吧。”
沐承泽并不觉得是这个理由,但却没有再继续纠缠这个问题。 “马儿吃饱还要一些时辰,表妹要不去眯会儿眼?”
“放心吧,我和阿殊都不会离开的,不会有什么危除的。”
她困得快,若是不趁机休息一会儿,怕是不到夜幕她便又想要睡了。 小溪边都是些小石子,不远处还有几棵大树,树下凉风习习,倒是极适宜休息。 沈萋萋想了想,点了头。 “那我便先去休息了。”
她说完把帕子洗了又洗,拧干净后朝顾庭殊走去。
沐承泽看着她的背影,摸了摸下巴,突然有些后悔了。 这么灵秀的姑娘,这么通透的性子,其实娶回东宫也不是不行的。 她这种遇强则强的性子,便是日后纷争众多,也定能保全自己的。 唉,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把话说得那么满。 现下便是想反悔,也没处后悔药吃了。 “表哥,擦擦手吧。”沈萋萋把帕子递过去,又接过他递过来的人参水喝了。 “把包裹拿去垫着,别让蚊蚁爬上身。”
他们刚刚说话的声音虽不大,但这地方空旷,顾庭殊还是隐约听到了。 他接过帕子并未擦手,而是擦了脸,随后便朝溪边走去。 沈萋萋并不曾看见,她坐在包裹上,靠着大树看了眼他们,才慢慢闭上眼睛。 “阿殊,若我说后悔了,你会不会与我拔剑相对?”
他不清不明的一句,顾庭殊心中却清明,回头看眼已经闭上时休息的沈萋萋,他摇头。 “不会。”
以他的性子,沐承泽以为自己会听到肯定的答案,没想到他却摇头了。 他有些意外,继续等着下文。 “殿下不会。”
沐承泽听后愣了两秒,随后忍不住笑了出来。 “孤都不敢这么肯定,阿殊怎么就那般笃定呢?”
他这信任的分量实在是太大,下到就好像是一座大山,压得人喘不过气的同时却出奇地觉得安心。 “那殿下会吗?”
他没有解释,只是把问答甩了回来。 沐承泽仔细想了想,给了肯定的答案。 “不会!”
他是一国储君,未来的君王,并不能只为了儿女情长存活,在一名忠臣能臣与一介女流中,他知道该如何选择。 女人未来会有无数个,可一柄绝对忠心的利剑,世上却找不出几把。 “等回去后,我为你们请旨吧。”
顾庭殊摇头,“这事不急,她还小。”
现下是还小,可又不是说请旨后就立即把人娶回家去。 定下来后就没有人敢再打她的主意了,再过上两三年把人那么一娶,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 “你不早些定下,她被别人拐跑了怎么办?”
自己虽然不会动这个心思,但底下七八个年纪合适的弟弟可就不一定会这么老实了。 因为皇叔要纳她为妾之事,沈家已经派子弟参加科考了。 沈家这辈个个都是人杰,在江州名声极响,今年科考定能一举夺冠。 到那时,她可就不是默默无闻的孤女,有那么几个兄弟在,想娶她的人还不犹如过江之鲫? “要我说啊,你就赶紧定下来吧,过两年你年纪大了,再说她可不一定愿意嫁你了。”
这话实在是诛心,顾庭殊冷眼看他。 “兄长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的,你可还年长我两岁的。”
“照你刚刚说的来看,你如今找不着妻子,是因为年纪太大了啊。”
沐承泽“呵呵”两声,实在不愿理他。 他可真是个吃不得亏的性子啊,自己给他剌了软刀,他当场就给还回来了。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等办好事情回去,我便请你喝杯女儿红。”
女儿红大多是女子出嫁时才饮用的,他这般说,便是有了太子妃的人选。 顾庭殊收回目光,低头清洗着那一方浅蓝色的手帕。 话头都已经放出去了,他却不接住。 这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实在是让人看得牙痒痒。 “你怎么不问了?”
“我问了兄长便会说?”
沐承泽被噎住,他确实不打算这么快就说出来的。 可他不说,不代表就不需要问了啊。 卖个关子怎么就那么难啊! “阿殊,真有你的。”
一口牙齿都快咬碎了,最后也无可奈何,只能用力拍了拍顾庭殊的肩膀,从牙缝中挤出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