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校门口闹事的女人是猪头男的媳妇。她一屁股坐在积水里，踢腾着两条腿，泥水被溅得到处都是。门卫大爷和闻讯赶来的教导主任都站在一米之外，无法靠近。“同志，你先起来。”

教导主任说：“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到办公室里慢慢讲。”

在高等学府门口闹成这样，简直太难看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啊！“别跟我同志同志的，我就是个大字不识一个的妇女，但你们别仗着有点学问就欺负老实人！”

女人讲话一直是吼着的，生怕别人听不见，“你们把那个女学生交出来！”

“明明是她杀了人，为什么要抓我男人！”

“我男人到现在还被关着呢！”

教导主任满头的问号，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乱七八糟的。“你说的是哪个女学生，你知道她的名字吗？”

“我怎么知道！”

女人狠狠地盯着教导主任，“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都死人了啊，学校不知道吗？你们别给我护犊子，要是不把人给我交出来，我就天天过来闹！”

动静闹得有点大，围观的人渐渐变多了。教导主任跟门卫大爷说：“赶紧报警吧！”

女人听到要报警，顿时嚎啕大哭起来。她就觉得这些在单位里头上班的人，都是一伙的，他们懂得多，就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抓谁就抓谁。她害怕啊！除了这样闹，不知道还能怎么办。陆香芸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给学校招来麻烦，当即准备下车。但段景川按住了她的手，“你在车里等着。”

陆香芸摇了摇头，“我自己去处理。”

“你过去了，她会直接上手挠你。”

段景川见识过这种人，他们没有下限，不要脸皮，不讲道理。“难道你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她动手吗？”

显然是不行的。他清楚陆香芸身手好，不会吃亏，但眼下的情形其实并不太好办。一旦被狗皮膏药沾上了，以后的麻烦事只会越来越多。“那你过去更不合适吧？”

陆香芸皱了皱眉头。现在已经有不少人认识段景川了，前阵子他刚刚上过电视，这几天正在被人热烈讨论的节骨眼上。“没事，交给我。”

段景川安抚般揉了揉陆香芸的后颈，转身下了车。陆香芸看到他先跟教导主任说了两句话，随后才走到那个女人身边。女人片刻都没消停，头发已经被自己溅起来的泥水给打湿了，红色棉袄也脏得没眼看了。围观的人越多，女人扑腾得越起劲，嘴里嚷嚷着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里面有一半得是诅天咒地走下三路的脏话。段景川顾不上衣服会脏，俯身跟她说了几句。女人一开始还指着段景川的鼻子骂骂咧咧的，但很快就一骨碌爬起来扭头就走了。陆香芸愣了愣，一脸惊讶。人群散去，段景川回到车里。他脱下被弄脏的外套，团成一团丢到后座，准备过后扔掉。“段老师，你跟她说什么了？她就这么走了？”

陆香芸实在有些好奇。